颜殊把杯子放去旁边桌上，伸手便去拉凝香。
凝香急急起身避了过去，她脸上面纱也因此掉落。
露出那张娇美的脸庞。
凝香退出很远，戒备的看着颜殊：“公子才学过人，凝香钦佩有佳，可凝香早有意中人，不能把身子给公子。”
“若公子不嫌弃，凝香愿为公子弹琴跳舞，陪公子赋诗下棋说话解闷，还请公子放过凝香。”
颜殊揭下面具，顶着张丑陋的脸，表情似笑非笑：“我花一万两，还费尽心力赢得比试，为的当然是你的人了。”
“好不容易进了你的房，光和你弹琴赋诗？凝香姑娘，是你太天真，还是你觉得我真是个傻子？”
本就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可这姑娘给她下药，被戳穿还想让她喝？
这就有些过分了。
凝香眼里沁上了泪花，雪白的贝齿紧咬着红唇。
锵的一声响。
她颈脖上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银子我会如数归还，此外，不管公子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
“凝香命贱，死了也就死了。可公子才华过人，有大好前程，来此地寻的是开心，无谓沾染这种晦气。”
“呵，呵呵……”
颜殊见状笑出了声：“你错了，本公子还真不介意沾什么晦气，反而本公子从不受人威胁。”
“你想让我白忙一场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今晚我不动你，明天后天也多的是男人碰你。”
“莫非你打算一直拿死来威胁别人？你觉得那些宾客会受你威胁，还是青楼老鸨会一直容忍你？”
“我……”凝香泪如雨下，声音哽咽难言，手都有些发抖。
颜殊右肘搭在桌上，手指摩挲着酒杯，问：“你的心上人，是夜笙吧？”
“你怎么会知道？”凝香话才出口，脸色瞬间惨白，表情更是难堪，心中也满是绝望。
“你们楼子里知道的人很多，包括夜笙本人也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在下面说那些话了，不是么？”
颜殊眸中满是讥屑，话说的毫不留情：“夜兄已出言拒绝，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在意，很显然你也没有能力，可以让他为你改变。”
“反而几颗媚药下去，你再不想也得做，已入青楼却自命清高，挑人的眼光还出奇的差。”
“你以为你扞卫清白而死就叫刚烈么？你错了，那叫活该，如你所说没人会在意，夜笙也不会记得你。”
夜笙那个风流纨绔子，没有足够本事和手段的女子，是降不住的。
前世就算娶妻，夜笙依旧未有半点收敛，在外面到处留情。
他是个好属下，也是好臣子，更是可靠的兄弟。
可绝不是女子的好归宿。
至于凝香？
没眼光、没能力、还执迷不悟、又不识时务。
虽然身在青楼，可比起楼里的其它女子，她握着一手好牌却打的稀烂，把自己的未来，就这样输了出去。
这种愚蠢透顶的女人，若非必须用到她，她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也最不喜欢，有人拔刀自戕，拿死来威胁她。
反正疼的不是她，死的也不是陛下，想吓唬谁呢？
锵啷~
凝香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人也身子一软朝地上滑了下去。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我是真的喜欢他，我只是想圆自己一个梦，连这样也不行么……”
喃喃的低语，伴着压抑的哭声，凝香泪水不停滑落，周身无不透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颜殊未再言语，取出几颗药丸分别扔进酒壶和酒杯里，又拿了一包药粉撒在菜里，化去迷药和催情药。
而后就在桌边，就着那几样小菜，浅酌了起来。
月上中天。
不知过去多久，屋中凄凄的哭声渐消，凝香踉跄的爬了起来。
泪眼迷蒙的看了眼，不紧不慢还在吃喝的人，她咬唇走过去，伸手想夺颜殊手中酒壶。颜殊手臂往旁边一撤，凝香抓了个空。
人也因此跌进颜殊怀里。
“我吃饱喝足了，你也哭够了，开始办正事吧。”
颜殊话未说完，一手拽住凝香胳膊，一手揽着凝香细细的腰肢，将人强拉去内室床榻旁，一个用力将人推倒在榻。
凝香脑袋后背重重磕在铺着锦被的床板上，脑子有片刻的晕眩，接着眼前光线突的一暗，有人倾身覆了上来，将她死死的压住。
而后一股剧痛袭来。
“啊~”
凝香本能的张嘴痛呼出声：“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你~”
“做什么，当然是做我们该做的事了，美人儿别急，夜还长着呢，爷定会让你很舒服的……”
张狂的笑声说不出的猥琐，那话更是无比下流：“不愧是花魁名妓，听听这声音，多么美妙啊……”
“啊~”
“痛，好痛啊，你放开我，放开我……”
身体的刺痛，让凝香本能的挣扎反抗。然则，阴影中有银光骤闪，待银光消散，她身体也再无法动弹。
凝香脸上血色尽褪，望着那张与自己面贴面，近在咫尺满是红疹，扭曲如戾鬼的脸，恐惧惊惶到了极点。
“你，你想做什么，公子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放过我吧，我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凝香声泪俱下，颤声哀求。
“美人乖，继续哭，继续叫，声音大点儿，越大越好……”
“呜呜，疼，好疼啊，求你放过我吧……”
“哈哈哈，放过你是不可能的，爷从小就喜欢听美人儿的惨叫，美人你哭的越凄惨，叫的越大声，爷就会越兴奋……”
“哧啦~”
“啊~”
屋中，衣帛哧拉碎裂声，兴奋猥琐的笑声，不堪入耳的下流言语，女子凄惨的哀求，痛苦的哭喊，交织在一起。
让屋外静立的人眉宇紧皱成线，负在身后的手也攥紧成拳。
那抹温润有礼，风度翩翩的身影，他以为女扮男装，才华横溢，让他想要真心相交的人，却在这瞬间扭曲，彻底的变了样。
廊间灯火下。
男子瑰玉俊美的脸庞紧绷在一起，星辰般的眸中难掩失望。
良久。
楚槿突地抬手，正要推门而入，突的走廊里，有人走了过来。
“主子，那人一直没来，看赤鹰的样子打算走了，属下派了人跟着，是否要先将他抓回去？”
“去看看。”
西风低低的一句话，让楚槿抬起的手收回，看了眼那紧闭的门板，没再犹豫转身离开。
然……
就在两人消失的瞬间，屋中烛火照不到的阴暗处，突的飘出一道暗影。
夹着凛冽银光，如鬼魅一般，眨眼飞到床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