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枢见过颜姑娘。”
云枢恭敬的拱手见礼,面具下,一脸懵逼之色。
主子都下令了,见这姑娘如见主子,哪有主子拜见属下的?
颜殊满心怆惶的还礼,还不忘拍眼前之人马屁:“早闻楼主少年英雄,虽然戴着面具,可也难掩玉树临风,仙人之姿。”
“此次劳动楼主大驾,是颜殊欠楼主一个人情,该颜殊拜谢楼主才是,深夜前来叨扰,也请楼主千万莫怪。”
若早知君后在,打死她也不会让陛下带她飞的,只希望君后千万别误会。
“颜姑娘客气,此乃主子之命,属下只是奉命行事,姑娘该谢的人,是主子才对。”云枢被夸的冷汗涔涔,眼神本能看向楚怿。
可千万别害他了,没见主子已经气的拿眼刀射他了么?
颜殊却是满心狐疑。
堂堂的云楼之主,未来君后,居然称陛下主子,在她面前自称属下?
这到底什么情况?
颜殊顺着云枢的视线看过去,感受着两个男人之间,略显僵硬诡异的气氛。
心中忽地咯噔一下。
莫不是君后不想帮她,可是陛下强硬逼迫,两人闹别扭了?
都说了不用,可陛下非要插手,这下好了,害她成了罪人了!
“呵,呵呵……”
颜殊心中懊恼自责,也委实尴尬:“楼主说的是,我不止要谢楼主,还要谢谢王爷,楼主与王爷相助之恩,颜殊必会铭记于心,至死不敢相忘。”
“待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二位,让二位心想事成。王爷和楼主有要事商谈不必理会我,我先进去见柳碧落。”
她面上表情认真,说得也极为坦诚,心想事成四个字,更是咬的极重。
重来一世……
她必不会让君后丧命,她一定会让君后,亲眼看到陛下登高。
不。
是她要亲眼看着,君后陪着陛下,一起登极!
“我带你进去。”楚怿说着,本能去牵颜殊的手。
颜殊仿佛被蛇咬一般避开,脚下步子迈的飞快,哧溜一声窜进屋里。
“王爷,您忙正事去吧,真的不用理我,我自己去就行。”
话落。
啪!
把大门一关。
将两个男人关在门外。
陛下是脑子糊涂了吧,他这时候跟她进来,君后不得更气?
就让陛下在外面吹吹冷风、清清糊涂的脑子;再和君后两人,看看雪,谈谈心、说说爱好了。
可别再来祸害她了!
颜殊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看着里面燃着的微弱烛火,抬脚越过幽深的通道朝里屋走了进去。
门外。
楚怿盯着那紧闭的房门,似乎要将那门板,盯出两个洞。
云枢犹豫许久,硬着头皮开口:“主子,要不,您进去看看?”
楚怿没动,忽地扭头问:“你以前,是否和颜殊,见过?”
“回主子,并未见过。”
见自家主子,依旧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云枢思索许久:“只是上次在王府属下曾在暗处看到主子送颜姑娘离开。”
“那这些年做任务,可曾去过鬼域?”
“虽有路过,但从未入过鬼域,这真是属下第一次见颜姑娘,若有半字虚言,属下愿天打雷霹死无葬身之地。”
“下去吧。”
“是。”
云枢如蒙大赦,一个脚底抹油,闪身化作流星,跑了。
楚怿却蹙紧了眉头。
没见过?
可为何小姑娘看云枢,表情会那般复杂?
激动、恭敬、又讨好、甚至还有些,他看不懂的感慨。
复杂到难以言说。
***
民宅并不大。
就两进一个小院子。
颜殊进入内室,很快看到屋中床上,绑着一个女人。
年约二十岁左右,一头乌发凌乱披散,五官长得明艳动人,只是脸色惨白如纸,身上红裙都被血浸湿。
看她一动不动,显然不止被绑,还被人点了穴道。
颜殊检查了下她的伤势,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替她简单上药包扎,而后用银针解开她哑穴,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你的伤虽重,但养段时间就会好,初次见面,柳姑娘,幸会。”
柳碧落死死盯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
颜殊摘下自己脸上的面纱:“现在你可认出我了?”
柳碧落看着她布着粉斑的脸,哧笑道:“原来是萧七小姐,你大费周折将我掳来此处,是想找我寻仇么?”
“真是没想到啊,被世人唾弃出身鬼域的萧七小姐,原来深藏不露,竟能劳动堂堂云楼之主,出面抓我。”
颜殊道:“能劳动云楼主,你是该感到荣幸,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作答。”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这么说,你的确去过我萧家别院的药房了?”
“我去过又如何,既已被你抓到,要杀要剐随你便,可你想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做梦!”
“你不想说这个,我们聊聊别的吧,你今年多大了,可满二十了?”
“和我这个仇人聊天,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莫不是还想套我的话?我已经说了,我不会说的,你死心吧。”
似未见柳碧落脸上的,嘲笑与绝然之色。
颜殊把玩着从她头上摘下的柳叶小刀:“我说了,只是随意聊聊。”
“你若是怕被我套话,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可以不回答,我不喜欢严刑逼供那套,可不代表我不会。”
她话落放下小刀,揭开自己的披风,从腰间取出个布袋子。
袋子里有东西在蠕动,显然里面装的是活物。
柳碧落神情微变:“你想做什么?”
“我给你准备了见面礼,相信你肯定会喜欢,为了找到这些小可爱,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的。”
颜殊边说边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七八条手指粗细,筷子长短的小蛇,在小几上不停蠕动着。
颜殊手指蘸进茶杯,用茶水在小几上画了一个大圈圈,那些蛇便在她划定的圈子里活动,没有一条往外跑。
她随手捉了一条小蛇,朝满脸怔愣的柳碧落走了过去。
咧嘴露出抹灿笑:“乖,张开嘴,把它吃下去,不过这小东西可嫩,而且它怕疼,你可别咬着它,否则我只能,拔光你的牙了。”
“你个疯子!”
柳碧落脸色大变,骂了一句,咬紧牙关,死也不肯张嘴。
“怕你饿我好心喂你,你怎么还不知好歹的,骂我呢?”
颜殊眨了眨眼睛,垂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小蛇,不解的问:“小东西,你觉得我是疯子么?这世上有我这么温柔漂亮,善解人意的疯子么?”
小蛇被她拿住了七寸,悬空的细小身子,不停在半空摇摆。
颜殊一本正经的点头,又朝柳碧落笑了:“你看,小东西也这么说,你快乖乖张嘴吃下去,不然我会生气的。”
空气中又有银光骤闪,柳碧落原本被解的哑穴,又被封了起来。
颜殊捏住她下颚,强行掰开她的嘴,而后双指一松。
小蛇骤得自由,就跟疯了似的往柳碧落喉咙里窜。
把蛇尾巴打了个对折塞进去。
啪。
颜殊将她的嘴又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