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见的?”
陈国栋院士听到林默的回答,明显愣了一下。他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这个答案,听起来实在是太荒诞了。
如果做个梦就能梦到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顶尖科技,那还要他们这些皓首穷经的科学家干什么?
但看着林默那清澈而坦诚的眼神,陈国θo?又觉得,这个少年似乎没有撒谎。或者说,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一切的来源,只能用“做梦”这个最离奇的理由来搪塞。
陈国栋沉默了。
他想起了龙国历史上那些关于“天授”的传说,想起了科学史上那些关于“灵感迸发”的奇闻。或许,在某些真正的天才身上,真的存在一些无法用现有科学来解释的现象。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默,最终决定,不再追问。
“好,好一个‘梦’!”陈国栋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不管它是怎么来的,它现在属于龙国,这就够了!林默同学,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国家最高级别的机密。从今天起,你的对外身份,依旧是南江职高的一名普通学生。”
他加重了语气:“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生活,好好学习,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一切,都有国家来为你解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默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
他知道,这是国家在保护他。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他将面临的,是来自全世界最疯狂的窥探和威胁。只有继续当一个“小透明”,他才是最安全的。
“咚咚咚。”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轻轻敲响。
陈国栋说了声“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身姿挺拔、容貌清丽的短发女子走了进来。正是刚才被王富贵误认为是“富婆”的苏晚晴。
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运动服,眼神锐利如鹰,一进门就下意识地扫视了一遍整个宿舍的环境,目光在林默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秒,随即转向陈国栋。
“陈老,都安排好了。外围已经清空,这里的谈话绝对安全。”她的声音清冷、平稳,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陈国栋点了点头,向林默介绍道:“林默,这位是苏晚晴同志。以后,她会作为你的专属联络员和安保负责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全。你有什么需要,或者遇到任何解决不了的麻烦,都可以直接联系她。”
苏晚晴对着林默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递过来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手机。
“林先生,这是加密通讯器,可以直接联系到我和陈老。里面存有我的号码。为了方便行动,从明天开始,我的对外身份是学校新来的心理辅导老师。”
林先生?
林默被这个称呼搞得有些不自在。他接过手机,入手感觉比普通手机要重一些,质感也完全不同。
“叫我林默就行。”他轻声说道。
苏晚晴没有接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丹凤眼,平静地看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任务目标。
来之前,她已经看过了林默的所有资料。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单亲家庭,家境贫寒,履历普通到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交出了一份连第九局技术专家都评估为“至少领先西方十年”的超级技术。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这个习惯了用逻辑和数据思考的顶尖特工,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他到底是谁?
他的技术从何而来?
他真的是个“普通学生”,还是一个伪装得天衣无缝的超级天才?或者……他背后还有更庞大的组织?
苏晚晴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她的职责不是探究,而是保护。在接到新的指令前,她只需要将林默视为最高级别的保护对象。
“我的任务,是确保你的绝对安全。”苏晚晴的语气依旧平淡,“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不要擅自脱离我的监控范围。”
林默听着这略带命令口吻的话,心里有点别扭,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为了他好。
陈国栋见状,笑着打圆场:“晚晴这孩子,就是这个脾气,工作起来不近人情,你别介意。她是我们第九局最优秀的特工,有她在,你的安全绝对万无一失。”
他又交代了一些保密的注意事项,最后,郑重地拍了拍林默的肩膀。
“孩子,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的背后,是整个国家。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说完,陈国栋便带着苏晚晴离开了。
当宿舍门再次关上,整个世界仿佛又恢复了正常。
林默看着桌上那张黑色的银行卡和那部特殊的手机,还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拿起那张卡,反复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最贴身的口袋里。
一千万。
这笔钱,能让母亲彻底摆脱病痛的折磨,能让那个为他操劳了大半生的女人,终于过上几天好日子。
他拿出自己那台破旧的按键老人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母亲熟悉又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
“喂,小默啊,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在学校还好吗?钱够不够用?”
一连串的关心,让林默的鼻子一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喜悦:“妈,我挺好的。我跟你说个事,你别激动啊。”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妈,我……我中彩票了!”林默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最老套,也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借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母亲带着责备的声音:“你这孩子,哪来的钱买彩票?以后不许买了,那都是骗人的!”
“不是,妈,这次是真的!我真的中了!中了一等奖!”
“一等奖?那是多少钱?”
“一……一千万!”林默说出这个数字时,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小默,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你跟妈说实话,就算是天塌下来,妈也陪你一起扛!”
在母亲朴素的观念里,儿子不可能一夜之间拥有这么多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走了歪路。
林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知道,母亲是为他好,是担心他。
他咬了咬牙,换了一种说法,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道:“妈,你听我说。这笔钱,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抢的,更不是什么彩票。这是……国家给我的奖励。”
“什么?”母亲显然更糊涂了。
“我……我帮国家解决了一个很重要的技术难题。”林默含糊地解释道,“所以,国家奖励了我。妈,这笔钱我们拿得心安理得。你以后别再去打工了,我联系好了京城的医院,过两天我就接你过去,把病彻底治好!”
这一次,电话那头沉默了更久。
林默甚至能听到母亲压抑着的、细微的抽泣声。
许久,母亲才用沙哑的声音回道:“好……好孩子……妈的……好孩子……”
挂掉电话,林默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他擦干眼泪,看着窗外,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他要让母亲过上最好的生活,他要让这个国家,屹立于世界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