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默那句平静而又充满了无尽锋芒的问话,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时,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却又震撼人心的寂静。
操场上,数千名学生仰着头,张着嘴,像是被集体施了定身法,思想完全停摆。主席台上,市长、局长等一众地方要员,呆呆地看着那块写满了天书的白板,又望向那个气定神闲的少年,眼神里只剩下茫然与敬畏交织的震撼。他们宦海沉浮多年,自认见过大风大浪,可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他们对现实世界的认知范畴。
记者席中,那个刚才还咄咄逼人、准备看好戏的金丝眼镜记者,此刻脸色煞白如纸,手中的相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裂的声响在这片死寂中格外刺耳,但他却浑然不觉。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完了”两个字在无限回响。他知道,自己完了。他不是在质疑一个天才,他是在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公然挑衅一个足以被载入史册的神明。
而那几位冲到白板前的数学老教授,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板上那行云流水的推导过程,浑浊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在不停地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那是一种信仰被彻底颠覆,世界观被无情碾碎后,所产生的、混杂着狂喜与恐惧的极致情绪。他们穷尽一生去追寻的数学圣殿,在他们眼中遥不可及、神圣无比。而今天,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当着他们的面,以一种闲庭信步的姿态走了进去,还顺手推开了旁边一扇他们连看都看不懂的、通往更高维度世界的大门。
“噗通!”
那位脾气最火爆,之前也叫得最凶的老教授,突然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他不是被吓的,而是精神受到过度冲击,大脑瞬间缺氧所致。
“神迹……这是神迹啊……”他喃喃自语,老泪纵横。
网络直播间,在经历了长达半分钟的死寂后,彻底引爆!弹幕,已经不再是“涌现”,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水,以一种毁天灭地的姿态,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
【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我是在看开学典礼,还是在看科幻电影的拍摄现场?】
【跪了!我是真的跪了!我现在正跪在我的键盘上打字!我宣布,从今天起,林默就是我唯一的爹!】
【前面的,叫爹太俗了!叫神!请叫他林神!】
【物理学家管他叫老师,数学家管他叫上帝,他才十八岁,上的是职高……兄弟们,我的世界观有点崩塌,谁来扶我一下?】
【那个说要等打脸的哥们呢?出来走两步?脸疼不?】
【别骂了别骂了,我就是那个哥们,我的脸已经被打肿了,现在正在医院挂号,准备做面部重塑手术……】
【哈哈哈!楼上是个人才!不过说真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国家会把“国士”的称号给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了。因为他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一支足以碾压全世界的、科技的军队!】
“一人,即是一支军队!”
这句弹幕,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被无数人复制、刷屏,成为了林默最新的、也是最响亮的代号!
就在这时,陈国栋院士的加密手机剧烈震动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龙科院超算中心负责人因极度激动而变了调的声音。
“报告陈院!报告陈院!验算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陈国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全对!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符号,都完美无缺!我们用超算跑了三天都没找到的那个关键零点,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手算出来了!而且,根据他的推导模型,我们反向验算,发现黎曼猜想的最终证明,理论上是可行的!是可行的啊!”
电话那头的负责人,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陈国栋握着电话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眶已经彻底红了。他仰天长叹,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无尽的自豪与畅快。
“龙国,当兴!”
他挂断电话,快步走到林默面前,在全场乃至全国人民的注视下,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只是对着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再次庄重地、标准地,敬了一个军礼。
这一次,没有人再感到意外。所有人都觉得,理应如此。这个少年,他受得起任何形式的、最高规格的敬意!
台下,王富贵看着主席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着身边同样目瞪口呆的同学,自豪地宣布:“看到没!那是我大哥!亲大哥!”
角落里,陈雪看着这一幕,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她身边的张浩,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瘫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如同一个活死人。他们知道,从今天起,他们和林默,将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他们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站在人群边缘,负责外围安保的苏晚晴,也静静地看着主席台上的林默。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那藏在袖口下的手,却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保持着最后的冷静。她那颗古井无波的心湖,此刻正掀起惊涛骇浪。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到底是谁?
……
表彰大会,在一种近乎狂热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林默在一众领导和警卫的簇拥下,离开了会场。他婉拒了市长共进午餐的邀请,也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此刻的他,只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觉。刚才那一番高强度的脑力输出,几乎将他榨干。
回到“瀚海云庭”的家中,林默把自己重重地扔在柔软的大床上,连衣服都懒得脱,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因为他,整个世界,已经彻底乱了套。
鹰酱国,中情局总部。
一份标注着“最高绝密”等级的红色文件,被紧急送到了局长约翰逊的办公桌上。文件上,只有一张林默在白板前推导公式的照片,和一行简短的文字说明。
“目标:林默,男,十八岁,龙国公民。初步评估,其个人科技实力,已对我国构成‘灭国’级威胁。建议,启动最高级别的‘清除’或‘引渡’计划。”
约翰逊看着照片上那个年轻得过分的东方面孔,和他身后那块写满了“天书”的白板,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沉声下令。
“通知‘幽灵’小组,他们可以行动了。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绑架、刺杀、还是策反……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要么,让这个人,为我们所用。”
“要么,就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