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特遣队基地，简报室外的走廊。
夜莺和Nikto从AwoL回归，刚结束了一个任务。
她此时一人站在厚重的金属门外，抬手敲了敲。里面传来price上尉粗哑的“进来”。
推门而入，price正背对着门，叼着他那标志性的雪茄，烟雾缭绕，看着一份又一份的头疼报告。
“上尉。”夜莺站定，敬了个礼。
price没有立刻回头，闻言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了一口烟雾，连头都懒得回。
也不怪老爷子态度恶劣。自家这位“夜莺中尉”，能力顶尖是不假，但惹麻烦的本事也是一流。
一会儿精神换人气得他心梗，一会儿带着队友玩失踪，报告还不好好写……price感觉自己不是在指挥一名精锐特工，而是在管理一个随时可能引爆而且还自带导航的麻烦精。
他操作着投影，语气平板无波：“任务报告我看过了，任务目标处理得还算干净，没留尾巴。”他终于转过身，那根雪茄在指间熟练地转了转，眼睛透过袅袅青烟，审视着夜莺。
“但你今天反常地在非任务简报时间出现在我的门口……肯定不是来给我送下午茶的。”
“直说吧，这次又想给我的血压和大脑带来什么级别的创伤？”
夜莺心里表示有些不好意思，“必要的风险，上尉。”她忍笑，然后清了清嗓子，“事实上，我是来申请固定搭档的。”
“搭档？”price眉毛都没动一下，直接吐出两个字，斩钉截铁：“没门。”
他的手挥了挥，像是在驱赶一只不存在的苍蝇。“想都别想。让你自己挑人？明天整个141就得炸。还记得你和Nikto搭档时干得都是什么好事吗？！”
夜莺这下更心虚了，摸了摸面罩。
“总之，固定搭档，不可能的事情。你要是哪天捅出我兜不住的篓子，我就把你塞进火箭发射到月球上去跟陨石坑作伴！现在，出去。”
眼看price又要转身沉浸在他的地图和预算地狱里，夜莺知道不能再走标准流程了。她上前一步，语速加快。
“上尉，等等，我申请再次和Nikto搭档。”
price正要转回去的肩膀僵住了。他极其缓慢地、像生锈的炮塔一样转回身，雪茄停在嘴边，烟雾都忘了吐。他盯着夜莺，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突然宣称要和哥斯拉结婚的疯子。
“Nikto？”他重复，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感觉自己的血压要爆了。
他刚才还说什么来着？！
“上尉，这次AwoL我是去把Nikto找回来的，他强烈要求您让他和我搭档，因为分开了我们破坏了您在他当初加入141特遣队立下的保证。”
“所以您是愿意损失一个得力干将，还是收获一组‘强强联合’？”
良久，price把雪茄按灭在旁边的金属烟灰缸里。
“强强联合……”他嘟囔着，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因为这对搭档而堆积如山的文书和咆哮着打电话来的各路人马。
最终，他抬起头，瞪着夜莺，一字一顿地说：“听着，中尉。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那些离经叛道的申请上签字。你和Nikto，搭档试行期三个月。这期间，任何大事，哪怕只是吓坏了当地农场的奶牛！所有责任，你全权承担！写报告、赔钱、挨骂、去给奶牛做心理疏导，都是你的活儿！”
“如果让我发现你控制不住他，或者你们俩合起伙来给我搞出更大的乱子……”
“我就把你们两个一起开了！听明白了吗？！”
夜莺立刻立正：“完全明白，上尉！”
“滚出去！”price不耐烦地挥手，像驱散晦气一样，“立刻！”
“是，上尉！”夜莺声音响亮，转身，步伐轻快地走向门口。
……
离开简报室，夜莺悄无声息地滑进了走廊尽头一间不起眼的杂物储备室。
储备室里光线昏暗，堆放着一些清洁工具和备用零件，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与角落的阴影融为一体，只有在夜莺进来的瞬间，那双在昏暗中依然锐利的眼睛才动了一下。
是Nikto。他们背靠着货架，双臂环胸，眼神有着些许期待。
夜莺反手轻轻带上门，转过身，面向他们。
“猜猜怎么样？”她嘴角微扬，眼里闪着光。
Nikto看着她，“成功了？”
夜莺的笑容扩大了些，她向前走了一步，“是的。”她点头，语气轻快而肯定，“price批准了。从下次任务开始，我们就是正式的行动搭档。附带一堆警告和责任，不过……”她耸耸肩，“总算搞定了。”
Nikto的身体松弛了一毫，伸出手握住了夜莺的手腕。
不是用力攥紧，而是带着一种确认般的触碰，掌心温热。
“好。”他们哑声说。
夜莺任由他们握着，手腕处传来的温度一路蔓延，驱散了储物室里淡淡的阴冷。她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轻轻抚上他们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背。
“所以，”她微微偏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庆祝一下？”
夜莺稍稍踮起脚尖，那另一只抚着他们手背的手顺势向上，轻轻搭在了他们的肩头。
然后，她仰起脸，主动地将唇印在了他们的唇角。
Nikto握着她手腕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一瞬，又立刻放松，像是怕弄疼她。
夜莺一触即分，退开一点点，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笑意。“搭档契约，盖章生效。”她轻声说，语气故作严肃，但眼底的笑意泄露了她真实的心情。
Nikto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们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眼底那片刚刚亮起的光，骤然变得深邃、幽暗。
他们没有立刻回应那个“盖章”，也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手腕的手，慢慢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然后，他们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她刚才那轻盈如羽毛的一触，他们的吻带着Nikto式的灼热。夜莺没有抗拒。搭在他们肩头的手稍稍用力，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们作战服的衣料。
就在这旖旎温存的瞬间——
哐当！
一声突兀的闷响，猛地打破了储物室的寂静。像是一把沉重的扳手或工具箱，被人失手掉在了地上。
储物室那扇并不严实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两个身影堵在门口，逆着光，一时看不清面容，但轮廓无比熟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夜莺和Nikto同时僵住，迅速分开，但距离依然很近，姿势也难掩暧昧……
短暂的死寂后，门口传来一个充满震惊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