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话音刚落,许年眼睛一亮,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坐直了身体。
回答的甚是肯定,咬字都变得特别,“当然有。”
“我们打网球的其实原理上来说,不会白的,但可能就像那时候有人分析的,咱俩可能属于晒不太黑的那种。”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肘搭上桌缘,“你之前那训练环境,没从小黑成碳真的都算厉害了。”
“那时候一起接受采访,不是还有人说你是靠脸出圈的吗?”
“当时都意外上热搜了吧。”
说着话的许年眼神也是有点飘忽,疯狂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下一秒,他的眼神落回了时昭的身上,“网球界的颜值天花板,有颜有实力,队里那群家伙拿着手机就来找你了,笑得像集体中了奖。”
“很多人那会儿压根不知道网球怎么打,就冲着你这张脸开始看比赛了,话题量也是一路飙升。”
他语气顿了顿,笑容带着几分怀旧,“你这张脸我说实话,我不觉得能有人恰好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你耳朵后面还有痣,我进门之后在你应我的时候就看见了。”
“嗯……”
他就说嘛。
那会儿他应的自然,着急忙慌的许年叽里呱啦一通也是有原因的。
许年接了杯水,视线还是落在时昭脸上,忍不住感慨道,“我那时候就觉得,你和那对夫妻长得一点都不像。”
“确实。”
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队里的大家每个人都知道他的遭遇,对那对夫妻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时至今日,点着头的时昭觉得和他们不像其实是好事,“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像外婆多一些。”
“难怪呢。”
听到了上辈子都不知道的内容,眼睛亮晶晶的许年也是笑了笑,“那就没那么膈应了。”
听到这儿,时昭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扬。
让人转世投胎的时候可能也有点特殊地安排,他的长相和上辈子几乎是一点没变,但又和这辈子的父母很像。
时昭自己都觉得挺好。
“我也没怎么变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对。”
许年一提到这个,时昭就来精神了,看着主动开口提到这点的男生,他开口问道,“你的那颗痣……”
“不在鼻子上了,但一模一样的在腰上。”
时昭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结果话还没落,就看见许年腾地一下站起来,抬手就要掀衣服往他这边凑。
“别!”
他一把把人摁了下去,刚刚这一声语调都不自觉变高了,语气难得无奈,“我肯定相信你啊。”
“哎呀,好吧。”
许年意犹未尽地坐回去,手还在衣服下摆那磨蹭着,嘴上却已经乐呵呵地补了一句,“等你下次来我家,我们一起睡的时候,我给你看。”
“……”
时昭默默看了他两秒,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倒不是非要看来着。
许年这一连串的话和动作真给他砸得都有点懵,感觉差点就被带跑偏了。
“对了。”
在许年乖乖坐回去之后,时昭就想起来了这次来的意图,话锋一转,“你这次叫我过来,不是单纯叙旧吧?”
自从有了他的联系方式,那信息是真没少发,特地喊他来东京,时昭想想就觉得有事儿。
“确实不是。”
“有点事儿。”
许年坐正了些,语气忽然认真了些,“你现在正式加入网球部了吗?”
“嗯。”
“我就知道。”
他笑了一下,像是早就料到了,“那我有个建议,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你们想打练习赛吗?”
“练习赛?”
刚打完比赛的时昭听到这个词儿,抬眸看了许年一眼。
“队长,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吗?”
看着许年兴致勃勃的样子,时昭配合地问了一声,“担任什么职务?”
“冰帝网球部助教是也。”
许年一本正经地抬了抬下巴。
“助教?”
听到这儿,时昭终于定定地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你……”
“别担心我,队长。”
许年抢先一步开口,语气轻快,却透着从容,“我才发现,我真得不喜欢被逼着打职业网球。”
“我也知道他们上辈子为什么那样对我了。”
“原来看别人按照自己的方式训练,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
……
看着他笑得灿烂,嘴角压都压不住,时昭默默地喝了口茶,压了压惊。
这倒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发展路线。
他一边感慨这朋友越来越难以捉摸,一边顺着问,“所以你是想当教练?”
“不是。”
许年摇了摇头,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现在只是觉得这样很有趣,我愿意。”
“我想好好考学,然后再慢慢考虑,我到底要干什么。”
他顿了顿,又笑了笑,“冰帝那群小朋友……挺有意思的。”
“我不适合再打网球了,但我能用我的经验帮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