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的心跳骤然失序,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腔,速度快得让她有些发晕。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触碰,还是泡脚加速了血液循环,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
看他?什么话?
难道还让他直接脱不成……
迟宴州没有等到她的回应,稍稍松开了她的唇。
温热的鼻息交缠,他沉眸看进她迷蒙的眸子,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轻蹭过她泛着水光的唇瓣。
“听见了吗?”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一丝慵懒和微不可察的无奈。
江黎努力的喘着气,目光不自觉地,顺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滑向他微动的喉结,再往下,落进他微微敞开的家居服领口。
那清晰的锁骨线条和若隐若现的胸肌,着实比屏幕里那些刻意摆拍的男人,更有吸引力……
“江黎……”
他咬着牙叫她的全名,语气里是满满的威胁。
撑在沙发上的那只手隔着她的睡裙,惩罚似的捏了下她腰侧的软肉。
“听见了!”
江黎惊呼出声,被他捏过的地方,扩散出又酸又麻的痒。
狗男人!
总是能精准拿捏她敏感的地方……
她看着他似乎有些满意的神情,心里有些不服气,看他的眼神里多少带了点挑衅。
“可……你的胸肌,可以夹铅笔吗?”
问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但是话已出口,就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迟宴州显然没料到,她会问出这么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笑容里带着点戏谑,更多的是一种被取悦了的、暧昧的气息。
他又凑近了些,鼻尖亲昵的蹭了蹭她的。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
“你想看的话,我现在就能给你表演,不过……”
他顿了顿,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明目张胆的暗示。
“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帮我,夹点别的什么东西?嗯?”
最后那个“嗯”字,像带着钩子,轻轻搔刮着她的耳膜和心尖。
江黎茫然地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深意。
“夹什么?”
她仰着的小脸上满是困惑,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带了几分天真,跟她眼尾带出的妩媚融在一起,勾人而不自知。
迟宴州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重新低头,紧紧吻住了她微启的红唇。
同时,他扣在她腰侧的手臂收紧,将人更密实地压进沙发里,高大的身躯也随之调整了下姿势。
江黎感觉到他紧贴上来的温度,连同他逐渐嚣张起来的欲念,就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她的茫然和困惑。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原本泛红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就连脖颈和耳根都染上了艳丽的绯色。
她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所谓的“礼尚往来”和“夹点别的东西”指的是什么!
“你、耍流氓……”
她气恼的声音被堵在唇齿间,最后化作模糊的呜咽。
握拳用力捶打着他的肩膀,双腿也在他身下不安分地乱蹬,试图挣脱他的禁锢,显然确实是恼得厉害。
一声低笑,从迟宴州喉间溢出。
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缠绵的吻依旧强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吞噬着她所有无力的反抗。
就在江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他才大发慈悲的松开她。
搂在她腰后的手臂猛地用力,带着她一个利落的翻身,两个人调换了个位置。
江黎跨坐在他腿上,那双湿漉漉的脚丫骤然离开热水,溅出不小的水花,落在了迟宴州的裤脚和柔软的地毯上。
他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的水渍,又看了看她悬空泛红的双脚,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下一秒,他就脱掉了拖鞋,伸进了她那桶冒着热气的泡脚水里。
“啊——!”
江黎瞬间尖叫出声,也顾不得跨坐在他腿上的暧昧姿势,猛地直起身子,用手指着桶里他那双“入侵脚”,漂亮的眼睛里全是震惊。
“迟宴州!你干什么!那是我的泡脚桶!我的洗脚水!你快拿出来!”
她气得脸颊通红,挥舞着手就想从他身上下来。
迟宴州任由她张牙舞爪,感受了一下水温,语气平静却能把人噎死。
“我不嫌弃你。”
“是我嫌弃你!”
江黎简直要气疯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泡脚桶不可以混用的!你讲不讲卫生啊!让你买两个桶一起泡,你说你不泡!现在又要用我的桶!你快给我起来!”
她挣扎着要下去,恨不得立刻把整桶水倒掉。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迟宴州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非但没有依言拿出脚,反而把手绕过她的腿弯,扶着她的腰稍稍用力,又把她自己转了个方向。
江黎只觉得天旋地转,才刚回过神来,就看见他把她的双脚,重新栽进了泡脚桶里……
木桶里面瞬间变得拥挤,她的脚心踩着他的脚背,被迫挤在温热的水里,泡脚水险些都要溢出来……
“迟宴州!!!”
江黎真的要炸了,这种感觉比刚才更让她难以接受!
他用她的泡脚桶是一回事,可他跟她一起泡脚完全是另一回事!
她拼命想把自己的脚抽出来,水面被她搅得剧烈晃动,桶的边缘瞬时水花四溅。
“别动。”
迟宴州从身后将她整个人紧紧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纤薄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在她再次挣扎之前,他侧过头,亲昵地吻了吻她敏感的耳垂。
“昭昭,乖一点。”
一股酥麻感从耳垂蔓延开来,江黎浑身一颤,挣扎的动作跟着僵了僵。
“谁要乖一点?你怎么这么讨厌!”
她皱着眉嚷嚷,白皙的小腿又开始不安分地在水里扑腾,溅起的水花,弄湿了迟宴州的裤腿和她自己的睡裙下摆。
“别扑腾了,水都快凉了。”
迟宴州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将她整个后背都嵌进自己胸膛,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泡都泡了,将就一下。”
“将就不了!”
江黎气得想咬人,偏头躲开他恼人的气息,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
“迟宴州我烦死你了!你这个混蛋!狗男人!”
她词汇匮乏,一时找不到更恶毒的词语,只能愤愤地重复了一声。
“大混蛋!”
迟宴州听着她毫无杀伤力的骂声,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这样的江黎才真实。
在他面前无所顾忌,撒泼打滚、娇纵任性,像只被惹急了亮出爪子的猫。
她将她的情绪,不加掩饰的摊开给他看。
实在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