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维克托的尸体逐渐化为黑色的灰烬，那根扭曲的暗影法杖“暮光低语”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闪烁着妖异的紫光。但没有人去理会那唾手可得的史诗级装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昊（近战狂魔）手中那枚散发着不祥光芒的维克托的暮光核心 上，以及远处培养槽中，那静静悬浮的、散发着恐怖压迫感的未完成的暮光龙裔。
深渊公会的亡灵盗贼“夜影”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陈昊侧后方，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匕首上，兜帽下的两点幽光若隐若现。法师“暗焰”手中法杖顶端，微弱的奥术灵光开始闪烁。会长“暗刃”虽然站在几步之外，但身体已经进入随时可以冲锋的姿态。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狂魔这边，壁垒（钢铁壁垒）不动声色地侧移一步，隐隐将苏浅浅（浅夏）和冰凰（冰封王爵）护在身后。小舞（轻舞飞扬）的手指搭上了弓弦。大地守护（牛头人战士）则缓缓拔出了背上的双手斧。就连平时寡言少语的“自然之愈”（德鲁伊）和“奥术之光”（法师）也各自握紧了法杖和魔杖，警惕地盯着对面。
刚刚并肩作战的“临时盟友”，在巨大的利益和潜在的威胁面前，瞬间变得互相提防。
“那是什么？”暗刃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盯着陈昊手中的紫色核心，目光灼灼，“维克托的记忆？还是……控制那个东西的钥匙？”他抬了抬下巴，指向远处的暮光龙裔。
“不清楚。维克托临死前似乎在保护它。”陈昊不动声色，将暮光核心 握得更紧。他能感受到核心中混乱而强大的能量，以及那不断冲击他精神、试图侵蚀他意志的低语。这东西危险，但也可能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也许两者都是。”
“能给我看看吗？”暗刃上前一步，语气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陈昊眼睛微眯，没有动。“等我们搞明白它的作用，再谈分配不迟。别忘了，外面那些被你们干掉的暮光信徒，可能还有援军，这里的动静说不定已经惊动了黑翼之巢更深处的守卫。”
他在拖延时间，也在试探。深渊公会显然对这个核心和龙裔极为重视，甚至可能这就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标。现在东西在他手上，主动权就在他这边。
暗刃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他知道陈昊说得有道理，强行翻脸，在双方都状态不满、且深处敌境的情况下，风险太大。但放任这种级别的任务物品落入对方之手，他心有不甘。
“好。”暗刃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妥协，但语气转冷，“那我们就来谈谈‘分配’。维克托是我们一起击杀的，战利品理应由我们共同处置。这枚核心，还有那个‘未完成的暮光龙裔’，必须由我们两方共同决定如何处理。或者……按贡献分配。”
“按贡献？”陈昊挑眉，“刚才的战斗，我的团队承担了关键的控制和打断，最后RUSh阶段的指挥和爆发，也出自我的计划。没有我们，你们未必能过维克托。至于核心……”他晃了晃手中的晶体，“是我拿到的。”
“但情报是我们的，路线是我们探的，前期小怪和陷阱也是我们清的更多。”深渊公会的巨魔法师“暗焰”冷声反驳，语气不善，“没有我们，你们连实验室的门都摸不到。而且，维克托的仇恨大部分时间在暗刃会长身上，治疗压力也主要在我们这边。”
“都少说两句。”苏浅浅忍不住开口，清脆的声音在压抑的空气中显得有些突兀，但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们刚并肩作战，现在翻脸，对谁都没好处。不如先看看这核心和……那个龙裔，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暗刃看了苏浅浅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团队那边脸色苍白的治疗“圣光之翼”，以及同样损耗不小的队友，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她说得对。先看看情况。但东西，必须由我们共同保管。”
陈昊心念电转。硬拼不是上策，深渊公会实力不弱，两败俱伤只会让躲在暗处的暮光之锤或者黑龙军团渔翁得利。而且，他对如何处理这暮光核心 和未完成的龙裔，心中也尚无定论。毁掉，固然一了百了，但也可能失去重要的线索和潜在的力量。利用？风险太大，他体内的血神印记 已经够麻烦了，再加上这充满混乱和低语的暮光能量，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以。”陈昊最终点了点头，但话锋一转，“不过，在查看和处置之前，我们要先签订一个临时的、由系统公证的‘停战与有限合作契约’。”他看向暗刃，“内容很简单：在我们离开这个实验室，或者明确分配方案之前，双方不得以任何形式攻击对方。关于此地的任何发现和战利品，在未达成一致前，任何一方不得私自触碰或使用。违反者，将受到系统惩罚（属性大幅降低、装备耐久暴跌等）。”
这是游戏内的标准契约，用于临时组队或争夺稀有资源时的约束，在野外pvp区域尤其常见。虽然约束力有限，但多少是个保障。
暗刃盯着陈昊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最终，他点了点头：“可以。”
双方队长各自操作，很快，一道淡金色的契约光芒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戒备并未完全消除。
“现在，可以看看了。”陈昊将暮光核心 放在实验室中央的一个金属操作台上，示意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自己也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
暗刃上前，仔细端详着那枚紫色晶体，眉头紧锁。深渊公会的盗贼夜影也凑了过来，眼中闪烁着鉴定术的光芒。
“这里面封印着强大的暗影和虚空能量，以及……大量的记忆碎片。”夜影嘶哑的声音响起，“很混乱，很邪恶，像是强行糅合了不同生物的记忆和灵魂残片。还有很强的精神污染，意志不坚定者接触，恐怕会疯掉。”
“能提取出有用的信息吗？”暗刃问。
“可以试试，但需要时间，而且有风险。”夜影看向陈昊，“我需要一个精神抗性高，并且对这玩意儿有一定……‘亲和力’的人协助引导。否则强行破解，可能触发里面的自毁程序，或者把我们都炸上天。”
所有人都看向陈昊。他刚才接触核心时的异状，大家都看在眼里。
陈昊沉默。他知道夜影指的是什么。血神印记 对精神侵蚀和混乱能量有一定的抗性，甚至……某种程度的共鸣。但这意味着要再次深入接触那混乱的低语。而且，在深渊公会面前暴露更多底牌，绝非明智之举。
“我来。”冰凰忽然开口，声音清冷，“我是法师，精神力量足够。而且，我有冰霜之心天赋，对混乱和邪恶能量有额外抗性。”
陈昊看向冰凰，后者对他微微点头，眼神坚定。他明白冰凰的意思，不想让他再冒险，同时也想分担压力。而且，冰凰确实拥有极高的精神属性和冰霜天赋带来的冷静心智。
“可以。”陈昊点头，看向暗刃。
暗刃没有反对。夜影开始准备一个复杂的小型法阵，将暮光核心 置于中央。冰凰站在法阵边缘，双手虚按，冰蓝色的奥术能量缓缓注入法阵。陈昊则站在她身侧，手按剑柄，警惕地注视着核心和周围的一切。
随着夜影的咒语和冰凰的能量注入，暮光核心 再次亮起紫黑色的光芒，但比之前柔和了许多。一些破碎的画面和混乱的信息流，开始通过法阵，断断续续地呈现在众人“眼前”（系统模拟的精神投影）：
——扭曲的、布满紫色纹路的龙蛋在培养液中沉浮……
——奈法利安狰狞的龙头在咆哮：“不够！力量还不够纯粹！必须加入‘源质’！”
——维克托疯狂的笑脸：“主人，我们找到了！在熔火之心深处，有远古炎魔的精华！只要融合它，就能创造出完美的战争兵器！”
——无数生灵在龙息和暗影能量的双重折磨下哀嚎、扭曲、融合……
——一个模糊的、被锁链束缚的巨大身影，发出不甘的怒吼……
——最后，是一段清晰的、反复出现的记忆：在熔火之心最深处，一个被岩浆和符文封锁的祭坛上，悬浮着一块燃烧着永恒火焰的、如同心脏般搏动的暗红色晶体——炎魔之核（残片）！
画面戛然而止。夜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受到了反噬。冰凰脸色也微微发白，但很快恢复。暮光核心 的光芒黯淡下去，似乎消耗了大部分能量。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刚才看到的画面震撼了。
“熔火之心……炎魔之核……”暗刃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他们想用炎魔之核的力量，来完成这个暮光龙裔？！真是……疯狂的计划！”
陈昊的心脏也剧烈跳动起来。炎魔之核！那可是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的核心碎片，蕴含着最纯粹的火焰本源之力！如果暮光之锤真的得到了它，并将其与这未完成的龙裔融合，天知道会创造出何等恐怖的怪物！而且，这画面中提到的“源质”……那似乎是制作传说级装备萨弗拉斯，炎魔拉格纳罗斯之手（俗称“橙锤”）的关键材料之一！难道……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远处那个巨大的培养槽。如果……如果能控制这个未完成的龙裔，甚至……利用它，去寻找炎魔之核……
“这个龙裔，不能留。”深渊公会的德鲁伊“森语”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感到了它体内纯粹的邪恶和痛苦。它是不该存在的亵渎造物。必须摧毁它。”
“摧毁？你疯了？”暗焰立刻反驳，“这可是融合了黑龙、虚空、甚至可能还有炎魔之力的造物！是前所未有的研究样本！如果能控制它，或者研究出它的制造方法……”
“然后呢？制造更多这样的怪物？”苏浅浅忍不住出声，脸上带着不忍，“你们看到了那些画面，有多少生命被用来做这种邪恶的实验？这个龙裔本身就在承受无尽的痛苦！”
“力量本身没有善恶，只看如何使用。”暗刃沉声道，目光锐利地看向陈昊，“近战狂魔，你怎么看？是毁掉这个祸害，一了百了？还是……赌一把，尝试掌控这股力量？别忘了，炎魔之核的消息，我们也知道了。”
压力再次回到陈昊身上。深渊公会内部显然出现了分歧，森语倾向于毁灭，暗刃和暗焰倾向于利用。而狂魔团队这边，苏浅浅明显同情龙裔，冰凰和壁垒则更倾向于谨慎，小舞和大地守护等则看向陈昊，等待他的决定。
毁掉，简单，安全，符合“正义”，但可能错失了解暮光之锤阴谋、甚至获得强大力量的机会。尝试控制？风险极高，可能被反噬，可能释放出更可怕的东西，而且要与深渊公会分享成果，甚至可能引发冲突。
陈昊的目光缓缓扫过培养槽中那个扭曲的、沉睡的龙影，又看了看手中黯淡的暮光核心，最后落在暗刃那张写满野心和算计的脸上。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毁掉它。”
暗刃瞳孔一缩：“你确定？炎魔之核的消息……”
“炎魔之核的消息，我们可以共享，各自凭本事去取。”陈昊打断他，目光如炬，“但这个龙裔，必须毁掉。它不是武器，不是样本，它是一个悲剧，一个错误。掌控它？你我谁有把握？维克托不行，奈法利安也不行，我们凭什么可以？一旦失控，后果谁来承担？是整个黑翼之巢，甚至整个艾泽拉斯的灾难！”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而且，暗刃会长，别忘了我们签订的契约。在离开这里前，不得私自触碰或使用此地的任何东西。这个龙裔，显然属于‘此地的任何东西’。如果你想强行研究或控制，就是违约。”
暗刃脸色阴沉下来，他身后的暗焰和夜影也眼神不善。契约确实存在，但并非不能打破，只是代价不小。
“更何况，”陈昊话锋一转，指向操作台上那些复杂的符文和控制装置，“你们觉得，维克托和奈法利安会不留后手？这个龙裔，恐怕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一个诱饵。摧毁它，也许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也能彻底破坏暮光之锤在这里的布局。”
苏浅浅用力点头。冰凰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壁垒和小舞等人更是无条件支持陈昊的决定。
暗刃目光闪烁，显然在权衡利弊。强行翻脸，未必能占到便宜，还丢了炎魔之核的线索。遵守契约，虽然得不到龙裔，但至少能共享炎魔之核的情报，而且卖个人情给这个实力不俗的近战狂魔，未来未必没有合作的机会。
“……好吧。”暗刃最终长出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你说得对，风险太大。这个龙裔，毁掉。炎魔之核的情报，共享。但，摧毁的最后一击，必须由我们共同完成，战利品……如果有的话，平分。”
“可以。”陈昊点头。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怎么毁？这东西看起来不好对付。”小舞看着那庞大的培养槽和里面散发出的恐怖能量波动，有些发怵。
陈昊走到操作台前，仔细研究着上面的符文和按钮。很快，他找到了一个标注着“紧急净化协议”的红色拉杆，旁边用通用语和龙语写着警告：“启动后，将注入高纯度圣光能量，净化实验体。警告：可能引发能量反噬。”
“圣光净化……”陈昊沉吟。这大概是维克托或者奈法利安留下的，防止实验体失控的后门。用这个，应该是最稳妥的方法。
“我来。”苏浅浅走上前，眼神坚定。作为神圣牧师，她对圣光能量的操控最为精细。
陈昊点头，示意其他人退后。苏浅浅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拉杆上，低声祈祷了一句，然后用力拉下！
嗡——！！！
刺目的金色光芒从培养槽基座爆发！无数圣光符文亮起，形成一道道锁链，缠绕向槽中的暮光龙裔！龙裔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发出无声的、充满痛苦的嘶吼！暗红色与紫黑色的能量与圣光激烈对抗，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加大输出！所有人，如果有圣光相关的物品或者技能，一起上！”陈昊喝道，同时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神圣之水（任务物品，具有一定净化效果），泼向培养槽。壁垒也拿出了一面散发着微弱圣光的银色黎明徽记。
苏浅浅全力催动神圣能量，圣光之翼也加入进来，两人的治疗法术转化为净化之光，注入法阵。金色的圣光越来越盛，逐渐压制了那暗红与紫黑！
“吼——！！！”
就在暮光龙裔即将被彻底净化的刹那，它紧闭的三对眼睛猛然睁开！那眼中没有疯狂，没有痛苦，只有一片空洞的、死寂的黑暗！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了绝望、愤怒、哀求的意念波动，猛地冲击向在场所有人的脑海！
“不……要……毁……灭……我……”
“痛……苦……解……脱……”
“力……量……给……你……们……”
“保……存……我……”
断断续续的意念，如同最锋利的针，刺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尤其是陈昊，他体内的血神印记 剧烈震颤，仿佛与这股意念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一幅更加清晰、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直接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那不是一个被创造的怪物，而是一个被捕获、被折磨、被强行与各种邪恶能量融合的……红龙幼龙！它的意识被撕裂，灵魂被污染，身体被扭曲，成为了这幅不龙不鬼的模样！而驱动这一切的，除了暮光之锤的腐化，还有……一股熟悉的、带着贪婪和暴虐气息的……黑龙之力！是奈法利安！他在利用暮光之锤的技术，进行自己那邪恶的“多彩龙”实验！这个暮光龙裔，是他失败的、但保留了部分意识的试验品之一！
“住手！”陈昊猛地大吼，下意识地想要阻止苏浅浅。
但已经晚了。
轰——！！！
耀眼的圣光吞没了一切。培养槽炸裂，溶液四溅。暮光龙裔——或者说，那只可怜的红龙幼龙——在圣光的净化下，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投入烈日的冰雪，迅速消融、汽化，最终化作一缕青烟，只留下几片焦黑的、散发着暗淡光芒的鳞片和一块拳头大小、不断在暗红、紫黑、金色之间变幻的、不稳定的能量结晶，叮当落地。
【系统提示：您（所在的联合团队）摧毁了“未完成的暮光龙裔”（特殊首领）。】
【系统提示：您获得了“被污染的红色龙鳞”（史诗级材料）x5。】
【系统提示：您获得了“不稳定的融合核心”（传说级任务物品）。】
【系统提示：您获得了“维克托的实验日志”（任务物品）。】
【系统提示：您与“红龙军团”的声望提升了3000点（当前：友善）。】
【系统提示：您与“黑龙军团”的声望降低了5000点（当前：仇恨）。】
圣光缓缓消散。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只剩下那个空荡荡的、破裂的培养槽，和地上那几件散发着微光的物品。
所有人都沉默了。刚才那股绝望的意念冲击，尤其是陈昊最后那声“住手”，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苏浅浅脸色苍白，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那焦黑的龙鳞和变幻不定的核心，嘴唇颤抖着：“我……我杀了它……它……它在求救……”
“不，你解脱了它。”陈昊走上前，捡起那块不稳定的融合核心，入手温热，三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其中冲突、纠缠，带给他的感觉极其复杂。他又拿起维克托的实验日志，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阴沉。
日志证实了他的猜测。这头红龙幼龙是被暮光之锤捕获，由维克托主持，奈法利安提供黑龙血脉和部分技术，试图融合炎魔之力（未完成）制造的“完美战争兵器”。实验极其残忍，幼龙的意识被反复折磨、撕裂、污染，最终变成了那个扭曲的怪物。圣光净化，对此刻的它而言，或许真的是解脱。
“奈法利安……暮光之锤……”陈昊握紧了拳头，眼中寒光闪烁。这笔账，他记下了。
暗刃也捡起一片被污染的红色龙鳞，感受着其中残存的痛苦与混乱，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虽然是追求力量的人，但并非毫无底线的恶徒。这种亵渎生命的实验，也触及了他的底线。
“现在，我们两清了。”暗刃将龙鳞收起，看向陈昊，“炎魔之核在熔火之心深处，具体位置，日志里应该有记载。我们各自副本进度不同，到时候各凭本事。如何？”
陈昊收起不稳定的融合核心 和日志，点了点头：“可以。熔火之心见。”
“熔火之心见。”暗刃深深看了陈昊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挥了挥手，“我们走。”
深渊公会的人迅速打扫了维克托掉落的几件装备（按契约平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只剩下狂魔团队的众人，以及满地的狼藉和沉重的寂静。
“我们……做对了吗？”小舞小声问道，声音带着迷茫。
陈昊看着手中的不稳定的融合核心，那变幻的光芒仿佛映照着他复杂的内心。毁灭一个痛苦的造物，是对是错？利用其中蕴含的力量，是福是祸？奈法利安和暮光之锤的阴谋，又该如何阻止？
“没有绝对的对错。”陈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我们做出了选择，并承担后果。力量可以用来创造，也可以用来毁灭，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这块核心……我会暂时保管。至于熔火之心的炎魔之核……”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们必须拿到手。不能让它落入奈法利安或暮光之锤手中。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众人：“我总觉得，黑龙军团和暮光之锤的合作，所图绝不仅仅是制造一个怪物那么简单。这背后，恐怕有更大的阴谋。黑翼之巢，我们必须探到底。”
休整，然后继续前进。前方的路，依旧被黑暗和迷雾笼罩。但狂魔的獠牙，已然对准了那隐藏在巢穴最深处的邪恶龙头。
（第一百零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