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将军已率军迎击。”
赢长夜冷笑:
这般急着送死...
传令惊鲵、掩日,
取胡亥首级送至咸阳。”
便说是赢氏老祖清理门户。”
温宁会意而退。
其余两路呢?
六 ** 已分兵设伏,
只待公子号令。”
不过...
赢长夜眉峰微蹙:
有何变故?
温宁思索片刻,轻声道:似乎还有一条漏网之鱼,不在公子的计划之内。”
赢长夜眉梢微挑:儒家?
温宁颔首:儒家此次倾巢而出,四处游说各地势力反秦。
如今已有十余家势力被其 ** 作乱。
若任其发展...
赢长夜唇边泛起冷笑:本公子岂会放过这等跳梁小丑?不过是暂且留他们一用罢了。”
温宁面露疑惑:留用?
让他们替我将那些心怀异志的势力一一引出。”赢长夜目光转向麒麟殿方向,寒声道:待时机成熟,便该由我替父皇完成那件事——焚书坑儒,唯有夷陵出手,方显震慑!
寝宫内,温宁恍然。
公子为大秦,当真是算无遗策...
官道上烟尘滚滚,数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白发老将王翦一马当先,身后十万黄金火骑兵军容肃穆,铁蹄震得山石滚落。
这支曾横扫六国的铁骑之后,是十余万持戈步兵与十万弩手。
两侧数百辆战车缓缓行进,每辆战车配备三名全副武装的甲士与八名徒兵。
王翦眉头紧锁,仍在思索陛下那句晦涩难明的话语。
斥候来报:前方数十里发现百万大军,打着秦王旗号!
全军扎营,以逸待劳!王翦握紧佩刀望向远方。
这次他要面对的,是昔日大秦十八世子胡亥。
想到屡次辜负圣意,老将军暗自发誓:此番绝不能再有丝毫迟疑!
咸阳至大泽山的官道上,王翦五十万精锐与胡亥百万叛军狭路相逢。
两军对峙,胡亥傲然喝道:王翦老儿,速速投降!否则百万大军将尔等踏为齑粉!
王翦摇头叹息。
这位曾经的帝国公子,竟愚昧至此——莫非真以为百万乌合之众,能敌得过横扫六国的铁骑?
胡亥的笑声回荡在旷野上,他笑得直不起腰来,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话语。
后悔?真是天大的笑话!胡亥抹去笑出的眼泪,等我百万雄师踏平你的军队,攻入咸阳城,亲眼看着嬴政和赢长夜跪在我面前时...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你居然问我后不后悔?你可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从今往后,我胡亥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王翦冷冷注视着这个癫狂的年轻人,眼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战场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低沉的号角声划破天际,黄金火骑兵开始缓缓推进。
整齐的马蹄声如同闷雷,虽不响亮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对面的农家军阵中,已有战马受惊嘶鸣。
胡亥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挺直腰杆:列阵!他高声下令。
只见农家士兵迅速组成一个个防御方阵,长矛如林般竖起。
王翦嘴角泛起冷笑,猛然挥下手臂。
急促的战鼓声中,黄金火骑兵骤然加速。
金色的洪流卷起漫天沙尘,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阵。
退到中军的胡亥仍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但他身后的两位堂主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他们太清楚这支秦军精锐的可怕之处。
骑兵与步兵方阵轰然相撞的瞬间,胡亥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引以为傲的铁桶阵在黄金火骑兵面前竟如纸糊般脆弱,眨眼间土崩瓦解。
这不可能...胡亥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军队在金色铁骑的冲锋下溃不成军。
从未关心过军务的他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场精锐。
远处的王翦面无表情地再次挥手,步兵方阵开始推进。
这场战役,才刚刚开始。
战火纷飞的官道上。
两军厮杀正酣。
喊杀声震彻云霄。
黄金火骑兵以摧枯拉朽之势冲锋陷阵。
数十万步兵紧随其后,寒光凛冽的长矛、长戈、长戟直指农家叛军。
弩兵迅速列阵,万箭齐发,箭雨遮天蔽日。
两侧数百辆战车同时出击,铁蹄轰鸣,战车如雷,直捣敌军腹地。
农家先锋部队被打得措手不及。
面对这排山倒海的攻势,士气瞬间崩溃。
惊恐万状地看着呼啸而来的铁骑、箭矢、战车。
还未及反应,便已命丧秦军剑下。
残存的农家叛军乱作一团。
恐惧与悔恨交织心头。
若能重来,他们绝不会选择与秦国为敌。
更不会挑战这支虎狼之师。
可惜...为时已晚。
战场已成修罗场。
单方面的 ** 在各个角落上演。
秦军军纪严明,即便三进三出仍保持阵型,进退有序。
反观农家叛军,一旦阵型被破,便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这,就是正规军与乌合之众的差距。
......
胡亥眼中恐惧渐浓。
他终于明白自己太过天真。
他的父皇嬴政,那个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的男人。
岂会如此轻易被击败?
此刻,两倍于敌的兵力竟被碾压。
根本无力组织有效抵抗。
不...
胡亥瞳孔骤缩。
不是无力抵抗。
而是后方两路大军根本无心恋战。
他们...
胡亥脸色铁青。
本该策应的神农堂、共工堂主力。
整整六十万大军正在悄然撤退。
而领军的两人,胡亥再熟悉不过。
这不是...
他猛然回首。
身后空空如也。
一直恭敬侍立的两名堂主。
早已不见踪影,竟带着精锐临阵脱逃!
胡亥怒火攻心。
该死的,自己竟被当成了弃子!
当下调转马头。
什么称霸咸阳,早已抛诸脑后。
保命要紧!
他很清楚,若落入秦军之手。
必将生不如死。
更不敢面对那个威严如山的男人。
光是想象,就令他双腿发软。
不!必须逃!
......
混乱的军阵中。
胡亥拼命抽打挡路的叛军。
滚开!
都给本公子让路!
几名魁梧将领策马而来。
为首者拔刀相向。
秦王,休想逃走!
胡亥愕然。
这几人分明是农家监军。
区区监军,怎敢阻拦主帅?
放肆!
他怒挥马鞭。
二品武者的全力一击。
却被对方轻松接住。
巨力将他拽 ** 下。
胡亥惊恐抬头。
几名监军相视而笑。
叫你一声秦王是客气。”
不过是个卖父求荣的败类。”
连生父都敢反,若让你得势。”
岂非要翻天?
众人哄笑。
胡亥瘫坐在地。
终于明白。
这一切都是圈套。
从小圣贤庄开始。
他一步步沦为反秦势力的棋子。
一枚恶心人的臭棋!
想到这里。
胡亥双目赤红。
仇恨地盯着眼前狞笑的面孔。
眼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却又夹杂着几分懊悔!
......
咚!咚!咚!
天际骤然生变。
神农堂与共工堂六十万大军撤退的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铁蹄声,其威势甚至盖过了先前的黄金火骑兵。
这是......
战场上的众人皆被这声响吸引,循声望去,脸色骤变。
尤以神农堂与共工堂两位堂主的神情最为精彩——双目圆睁,嘴巴张大得能塞进鸡蛋,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畏惧。
顺着他们的视线,只见官道旁的树林剧烈摇晃,大 ** 颤。
两骑当先冲出密林,骏马雄健,骑手身姿挺拔,宽大的衣袍随风鼓荡,脸上覆着面具,看不 ** 容。
然而单凭这装束,农家众人心中已浮现出一个令他们胆寒的猜测:莫非是......夷陵来了!
夷陵,这股神秘势力短短数月内便在大秦崭露头角,展现出惊人实力。
匈奴、项氏、百越、狼谷等势力,接连在其铁蹄下覆灭。
这一切无不表明,夷陵与秦国关系匪浅。
因此,农家在行动前曾对其深入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夷陵高手如云,兵强马壮。
若夷陵不插手,农家攻占秦国的胜算颇大;可一旦夷陵介入,胜算将骤降至五成以下。
由此可见,夷陵在农家众人心中的分量——它的出现,足以左右战局!
......
密林中,两名面具人现身之后,林木依旧剧烈晃动,随后一排排精锐骑兵陆续现身。
重骑兵!
众人瞳孔骤缩。
这两支骑兵皆是重骑兵中的精锐,装备精良,武器、铠甲、马具无不泛着冷冽寒光。
左侧的重骑兵身披钢甲,外罩白袍;右侧的则红绸缠绕,与钢甲相映。
远远望去,一白一红两股洪流,对比鲜明,震撼人心!
......
残阳如血,染红天际。
两支大军在密林外集结完毕——正是罗网惊鲵率领的白袍军,与掩日统率的背嵬军。
自现身起,他们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此刻战场更是鸦雀无声。
万众瞩目下,惊鲵与掩日缓缓抬手,指向神农堂与共工堂的方向,冷冷吐出一字:“屠!”
轰!
两支重骑兵应声而动,马蹄声渐如雷鸣,最终化作山崩地裂之势,朝农家大军席卷而去。
......
战场上,神农堂与共工堂两位堂主肝胆俱颤。
他们千算万算,虽算计了嬴政,却未料到夷陵竟会插手。
这两支大军气势惊人,虽未在情报 ** 现,但显然不容小觑。
夷陵除了修罗军与魔神军,竟还藏有如此强军,实在可怕......
眼见重骑兵呼啸而来,两位堂主仓促下令迎战。
此刻若逃,只会死得更快,更何况后方还有数十万秦军虎视眈眈。
进退无路,唯有硬拼!
......
电光石火间,白袍军与背嵬军已杀至阵前。
“轰!”
红白两股洪流狠狠撞入农家人群,霎时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六十万大军在这两支铁骑面前竟如待宰羔羊,比胡亥的先头部队面对黄金火骑兵时更为不堪。
“噗!咔嚓!唰!”
长枪贯体、马刀劈斩之声不绝于耳,农家大军被分割吞噬,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
中军处,胡亥望着眼前惨状,竟莫名生出一丝快意。
他冷笑着看向几名监军:“怎么?以为你们逃得掉吗?”
监军们对胡亥的讥讽置若罔闻,只是死死盯着后方地狱般的景象,浑身颤抖,面无血色。
......
秦军阵中,王翦望向喊杀震天的方向,不由打了个寒战。
夷陵......来了!
王翦心中猛然一颤。
回想起与夷陵相关的种种经历,尤其是墨家机关城那场激战。
他对夷陵的敬仰之情,已然达到巅峰。
若要形容夷陵在他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