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见拴马洞现世,伸手就要夺取。
电光火石间,那物件已从眼前消失。
只许看,不许碰。”话音未落,张牧早将物件抛给身后展博望:让人复刻几份试试能否使用。”
七指闻言勃然变色:你质疑我的技术?
不然呢?谁知七指是人是族?这番当众质疑令其震怒。
虽说戴着面具换了装束,但这确是他首次公开现身。
周遭闲杂人等早被清场。
张海虾排众而出:家主,路线已勘定完毕。”呈上的图纸中,倒悬山部分被重点标出。
西沙秦岭等地尚不明确,唯独倒悬山方位已然锁定。
通知陈钰楼林中集合。”齐神算不料行动如此迅疾,新婚次日便要启程。
尹媚儿却镇定自若:既已确定路线,当速战速决。”
东北张家的异动引来长沙各方窥探,宅邸四周暗哨骤增。
张牧率众转入地下室,此处早已与饕餮空间相连。
霍锦惜自知不及霍仙儿,只令其随行;齐神算则厚颜跟着黑瞎子学艺。
踏入空间后漆黑如墨,出口已然消失。
张海虾等人安抚道:家主正施展搬运术。”九门众人虽不知行程几何,但见备足粮秣倒也安心。
张海盐、汪星人等东北张家精锐尽出,二沐则由可阿拉落人保护。
待说明情况后,张牧独留男子在内,将丫头送回外界。
陈钰楼的三千人马早已在林间列阵,却见张牧仅携尹媚儿、霍仙儿及丫头三人现身。
怎就你们几位?花蚂拐向队伍打暗号。
张牧摆手示意莫要声张。
“三千人聚在这儿太过显眼,都别出声。”
说完看向陈钰楼:“陈兄,都和弟兄们交代清楚了吗?”
“早说好了,让他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千万别慌。”
张牧点点头:“那就好。”
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
突然,整片树林连同队伍凭空消失,只留下一个深坑。
等卸岭众人再睁眼时,四周已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好在张牧事先备好了火油。
眼前情形正如陈钰楼所言,正是张牧施展的搬运之术——传说中能瞬息千里的神通。”这竟是搬运仙术!”
“咱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都闭嘴,老实待着,忘了大帅怎么吩咐的?”
这时走出个神色凝重的中年人:“大帅说过,诸位言行张先生都知晓,安静候着切莫多嘴。”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不多时众人开始打量起周遭环境。
此处早已备妥干粮物资。
陈钰楼望着空荡荡的深坑,惊得半晌说不出话:“这...这也太离谱了?连活人都能搬?”
张牧对陈钰楼的反应毫不意外。
这等玄奇之事,任谁初见都难免震撼。
比起费长房的缩地成寸,这次他特意钻研了群体搬运。
五人小队转眼变得毫不起眼。
张牧给每人发张 ** 面具,俱化作寻常相貌,又换上粗布衣裳。
他们骑马经过火车站时,连裘徳考那帮人都未察觉。
车厢里的袋德考正死死盯着城外方向。
“裘徳考先生,探子来报陈钰楼带三千人进了长沙城外的林子。”
“莫非另有图谋?”
众人仍在车内静候。
殊不知张牧一行早已登上开往东省的列车。
虽处敌占区,铁路运输仍勉强维持。
凭着完美伪装,不多时便平安抵达。
后续路程需频繁避开关卡,众人专挑偏僻小道。
终于来到倒悬山麓。
虽未逢雨季,山路却格外泥泞。
这年头要上山唯有走水路。
偶遇赶牛车的老乡,陈钰楼操着山东腔搭话:“老哥,倒悬山咋走啊?”
“倒悬山?你们去那儿干啥?”
“那地方早没人了,附近村子都逃光了。”
“自打鬼子来了, ** 放火无恶不作, ** 全扔进河洞里...”
“现在都管那儿叫尸洞,都说进去就出不来!”
“村里还有人传洞里有蛇精,去不得啊!”
老汉越说越惶恐。
“后生听句劝,别去倒悬山了,前面村子也别进。”
见队伍里有三个姑娘打扮的人,老汉急得跺脚:“这仨闺女要是被盯上可咋整!”
虽戴着 ** 面具,三人举手投足间仍掩不住灵气。
单看身段肤色,分明是绝色佳人。
“老伯,我们自有打算。”
“指个路就行。”
眼看天色将晚,张牧直接亮出银元。
待老汉走远,他立即放出大部队。
此时距出发已过一天一夜。
多数人记忆出现断层,唯有不畏蛊毒的东北张家人,以及忠心耿耿的鹏鹉哨等人未被施术。
这种蛊毒仅消除特定记忆,别无危害。
陈钰楼的部下只记得曾在林中等候,转眼就到了此地。
“这里是东省。”
见众人茫然,陈钰楼心知是张牧所为。
他祖上与苗疆有渊源,深知蛊术玄妙。
张牧此刻正凝视着前方河道。
这是他首次亲临倒悬山。
包括附近的许多东北张家人,全都如此。”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那里。”张牧指向河对岸的山。
吴子勋凝视着远方:这座山三面环山,门前有水,确实是块风水宝地。”
仅凭一眼就能看出门道,齐神算听到吴子勋的描述后仔细端详。
他手持罗盘说道:这位兄弟好眼力,此地林木茂盛,山清水秀,确实是块上佳的风水宝地。”
张牧却淡淡地说:表面看确实如此。”
齐神算望着对岸的山峦,疑惑地问:爷,莫非这山中另有玄机?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众人在岸边等候时,陈钰楼已带着三千人在附近搜寻。
这一带仅有不到五百名日寇,被陈钰楼迅速歼灭。
由于是奇袭,根本无人知晓这支队伍如何出现。
不久后,花蚂拐带着三十人来到渡口:张牧大班,大帅在附近找到个船工。
这次机会难得,大帅要亲自带人肃清周边敌人。”
张牧点头示意明白,这都在他预料之中。
那船工秃顶,面色苍白中透着诡异的红晕,精神显得异常。
张牧立即命令三十名手下:立刻准备扎竹筏!
船工身边跟着条土狗,见到张牧立即恭敬行礼:几位长官是要去对岸那座山?
你只管老实带路。”花蚂拐冷声说完,便去监督扎筏进度。
竹筏很快备好,众人顺流而下。
船工脸色愈发苍白,登船前凝重提醒:几位长官,待会要过个河洞。
进去后请务必保持安静,切莫惊动河神。”
听到这话,后面几人哄笑起来。
齐神算笑道:老人家可知我们这位爷人称龙王爷,连黄河里的都斩过,您这河神算什么?
老船工浑身发抖,不知真假,仍坚持道:那河神千真万确!几位不信可以悄悄往水里看,但只能看一眼,否则被水里的东西吓死可别怪我!他将暗河说得越发玄乎。
张牧、鹏鹉哨、丫头、霍仙儿、尹媚儿同乘一筏。
前面筏上站着大班、米大家、吴子勋、汪星人、张海盐、张海虾等人,众多东北张家人紧随其后,九门的齐神算、吴老狗和花蚂拐等人殿后。
这般阵容来探倒悬山,简直势在必得。
船即将靠近山体时,需先穿过一处山洞。”老人家,我们开探照灯不妨事吧?鹏鹉哨问道,他感觉此处阴气渐重。
老洋人低语:师兄,这老头身上有股尸臭味。”丫头接话:许是他常与 ** 打交道?
他是尸狗吊。”张牧再次提及这个称呼,众人不由看向吴老狗。
这老头与吴老狗颇为相似:食过尸肉,能掩盖生人气息,带着嗅觉灵敏的狗。
老船工望着前方提醒:几位军爷,前面黑灯瞎火的,千万小心。”比起他后人,这老头靠谱得多,许是见众人持枪不敢造次。
他又补充道:最好别往水里照,会吓死你们的!
米大家不屑道:怎么?难不成还有山魈?他实在想不通,这暗河里能有什么吓人的东西。
这伙人是东北张家的子弟,从小就在古墓里摸爬滚打。
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多时船只便驶入了山洞。
远远望去,众人只见山壁上有个洞口,却没想到后面的通道竟如此狭窄——仅比船只宽出十公分。
最骇人的是甬道高度,坐着根本过不去,非得弯着腰才能通行。
家主,这种地形若有人设伏,正是最佳时机。”吴子勋低声提醒。
花蚂拐却嗤笑一声:借他们十个胆!敢来招惹老子,直接送他们上路!
从前唯命是从的花蚂拐,如今竟也变得这般暴躁。
老夫子连忙解释:几位军爷明鉴,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吓!再往前还有更矮的甬道。”他指着前方另一个洞口。
张爷,这山洞越看越像盗洞?
不是像,根本就是。”展博仔细打量着四周甬道,听师父说过,这种外圆内方又在水里的,应该叫水盗洞。”
能搞这么大阵仗的,多半是官盗。
师父,我说得可对?他望向竹筏上的张牧。
** 不离十,最近长进不小。”张牧点头,这水盗洞手法特殊,附近其他盗洞年代都不相同。”他指着身旁的甬道,而这种外圆内方的,是明初所挖。”
突然,一阵诡异的铃铛声响起。
花蚂拐等人顿时头晕目眩。”快跳水!
随着众人靠近,黑暗中突然涌出无数巨型尸鳖。”这些尸鳖怎么这么大?除了特殊血脉者,其余人纷纷跳入暗河。
老夫子却惊恐万状:不能下水!水里有山魈!
巴掌大的尸鳖从四面八方围来,有些甚至隔着水面就往竹筏上爬。
吴子勋突然出手,从水中夹起一只尸鳖扔在筏上——尸鳖身上竟连着金属管,末端挂着张家人熟悉的六角铜铃。
别碰铃铛!
张牧也迅速抓起另一只带铃尸鳖。
众人接连捞出七八只这样的巨型尸鳖。
是战国铜器,这些尸鳖活了上千年。”吴子勋检查后立即将其 ** 。
这时又捞起一具 ** ,半边脸已被啃食,腹部还有尸鳖在蠕动。
像是刚死的,估计是大帅的人。”众人见怪不怪,随手将 ** 抛回水中。
花蚂拐刚浮出水面,就见一只尸鳖正往脸上爬。”这些吃腐肉的怎么长这么大?
附近肯定有大量 ** 供养。”
别动!鹧鸪哨突然划破手掌,鲜血滴落水面的刹那,尸鳖群如见鬼魅般四散奔逃。
米团长苦笑:张爷,您的血脉对尸鳖的压制,似乎比其他虫类更有效。”
鹏鹉哨的气质已与东北张家人无异,血脉上的相似让他几乎成了张家的一员。
再看与他结为夫妻的尹媚儿。
若这两人有了后代,必定天生拥有纯正的宝血。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些挂着暗金铃铛的尸鳖上。”这些尸鳖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子勋紧盯着眼前的尸鳖,手中的刀已将其彻底解剖。
刀尖挑出一只螳螂。”嘶,尸鳖肚子里竟有螳螂?”
“共生关系。”
张牧扫了一眼,“螳螂靠尸鳖腹中的腐食为生。”
张海盐看着吴子勋的动作,嫌恶道:“大哥,你把它的肠子全扯出来了?”
“没见识,这是中枢神经。”
汪星人嗤笑,“他这一手能让虫子瞬间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