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解释道:去时要按你叔的路线绕,回来直接走直线,自然快。”张牧暗自咬牙,敢情这帮人之前一直在海上兜圈子?差点把大伙儿都绕进去,这可比来时省了大半天工夫。
船靠岸后,众人长舒一口气。
永兴岛虽非旅游胜地,但因靠海,常有游客来住民宿。
正值黄昏渔舟归港,不少游客正抢购新鲜海产。
邪主宰神等人下船时,突然发现小伊伊和张神龙没跟来。
他俩呢?张牧疑惑道。
邪主宰神说:张神龙早走了,小伊伊估计也要回去。”
啊?那我们得自己回去?路费谁报销?张**心疼地嚷嚷。
张牧假装不认识这人。
——他们此刻仿佛仍在船上,而非那座古墓。
张**虽心疼路费,但对吃绝不含糊。
他向渔民买了不少好货,找了家民宿亲自下厨。
这人在海底墓就展露过厨艺。
饭后,邪主宰神悄然隐入夜色。
他并非要抛下张牧。
如今吴省的局已开,张牧身边危机四伏。
他本要留下保护,却突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割裘徳栲的韭菜,佬佯驾到
听到这声音,裘徳栲浑身僵直。
他记得这声音。
这令他夜不能寐的声音。
光是听见名号就让他发抖,此刻亲耳听闻,更是肝胆俱裂。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偷我弟的货发财时,就没想过报应?来人正是邪主宰神。
察觉裘徳栲在附近,他御剑瞬息而至。
莫森已是风烛残年,转身时老脸抽搐,仍强挤笑容:吴...吴大哥,恭喜重获自由。”
邪主宰神坐上他的主位,随手摔了酒杯,拎起红酒就往凤鸣剑上浇。
若在平日,裘徳栲早骂粗鄙,此刻却如见煞星。”小伊伊传话了吗?邪主宰神问。
裘徳栲像个小弟般慌忙递杯斟酒:带到了,您吩咐的事也都办妥了。”
邪主宰神冷笑:可他们似乎不听你的。”这不能怪我啊!莫森急道。
邪主宰神摆手:说吧,这笔账怎么算?公司分您一半如何?莫森咬牙道。
这手笔倒让邪主宰神意外:行。”
莫森毫不迟疑:我立刻拟合同送到吴家。”啧,够痛快。”邪主宰神挑眉。
当年裘徳栲骗走狗爷的货,道上人尽皆知。
吴家要不回的东西,他岂能放过?只是没料到这老狐狸肯割肉,白捡半壁江山。
莫森苦着脸:吴大哥明鉴,这次真是吴省找的我,您在场我敢不答应?
少装可怜,说正事——陈家怎么回事。”邪主宰神敲着桌子。
裘徳栲暗松口气,这事翻篇,老命总算保住了。
吴大哥,关于那帮人这些年我也查到些线索,但心里始终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裘德考斟酌着开口。
邪主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裘德考如蒙大赦,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两人梳理起往事:当年莫森从狗爷手中得了批货,除寻常物件外还有枚尸鳖丹。
莫森暗中查访,发现此物或与长生有关。
靠着狗爷这批货,莫森发了横财,但陆地上的摸金行当他插不进手——这行当能人辈出。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 ** 。
恰逢科考队筹备探查西沙海底墓,为弄清尸鳖丹奥秘,莫森找上年轻的吴三省,让他混入科考队追查源头。
为保险起见,莫森还安插了其他眼线。
海底墓之行后,莫森发现墓中尸鳖丹数量惊人。
期间绵小艺等人莫名昏迷,吴三省却毫不知情。
据其他眼线回报,这支队伍里藏着陈家人——但这伙人对先祖汪藏海的秘密似乎并不知情。
他们也在追查尸鳖丹,手段却粗暴得多,竟拿科考队员做实验。
事后绵小艺一行神秘失踪,裘德考后来与陈家合作时才知,他们是被软禁以观察实验结果。
不料后来出了岔子,绵小艺逃脱,这些年陈家一直在追查其下落。”就这些?你和陈家还有合作?邪主挑眉。
裘德考谨慎道:起初是为长生之事,后来发现他们知道得比我还少,便断了往来。”
别痴心妄想了,世上哪有什么长生。”邪主嗤笑。
裘德考眼角抽搐——若真无长生,东北张家的张起灵为何青春永驻?眼前这位看着不过而立之年,却说这等违心话。
今日起你我便是合伙人,记得把方才说的资料送来。”邪主起身时,游艇突然剧烈颠簸。
600.
邪主转身望向海面:该走了。”
莫森急忙挽留:吴大哥不如留宿?我这有总统套房,还有各色 ** ......若您中意,让小伊伊作陪也行。”
使 ** 计?邪主冷笑,对我没用。”
莫森赔笑:能被您看上是她的福分,若不喜欢这型,还有混血......
滚!当老子是什么人?邪主厉喝。
裘德考吓得腿软跪地,冷汗浸透后背——这煞星先前不是挺好色么?怎突然转了性?
老板!小伊伊回来了!
甲板上突然出现个混血女子,见裘德考跪着,惊得就要拔枪。
同来的小伊伊见状急忙夺过她的武器:恕罪!这丫头不懂事!裘德考冲上去就是一耳光。
够了。”邪主摆手,真要杀她,她早没命了。”
裘德考如释重负,忙示意那女人退下。
待其离去,小伊伊疑惑道:您如何找到我们的船?
我要找的人,上天入海也逃不掉。”邪主睨着她,记住,现在我也是你老板,有事及时汇报。”
小伊伊困惑地看向莫森,裘德考苦笑点头——他刚被迫让出三成股份。
好好干,升职加薪不是梦。”邪主话音未落,小伊伊已哭笑不得。
·········
邪主返回时,张海客与张海楼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看着张海楼那醉态,邪主摇头轻叹:这点酒量比你爷爷差远了。”
次日清晨,众人乘车返程。
虽未寻到吴省,但以他的精明,想必一切顺利。
邪主宰神也未过分担忧。
此行的收获不多,仅得一口楠木纯金玉石棺和若干陶瓷器,远不及鲁殇王陵墓的丰厚,但总好过空手而归。
抵达机场后,张**返回金陵,而张牧与邪主宰神则一同回到杭城。
“老板,你们总算回来了!”
刚进干将居,王盟便抱怨道。
张牧问:“怎么了?”
“有个邋遢男人来找你。”
王盟答道。
自大学毕业后,张牧与同学几乎断了联系。”人在哪儿?”
张牧问。
“他走了,说明天再来。”
王盟道。
“我叔回来了吗?”
张牧又问。
王盟摇头:“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吗?”
看来张牧的叔叔尚未归来。
此行疲惫,张牧与邪主宰神便回后院休息。
次日清晨,邪主宰神刚起床,便听见外头的吵闹声。”张牧,昨天那人来了,正和王盟吵架呢。”
邪主宰神喊道。
张牧赶忙出去查看,邪主宰神则去逗狗消遣。
这些狗是狗爷留下的,吴省等人不懂驯养,便交由王盟照料,如今成了邪主宰神的玩伴。
“老表,来了怎么不先打电话?”
院门口传来张牧的声音。
邪主宰神回头,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衣衫褴褛,胡须杂乱,眼神躲闪,紧搂着一个破旧单肩包。
见到邪主宰神时,他几乎想逃走。
“怕什么?这是我大爷爷,和你爷爷是兄弟。”
张牧拉着他介绍道。
男人结结巴巴道:“表、表爷爷好……您真年轻。”
“这位是?”
邪主宰神疑惑。
张牧道:“这是我老表洗子杨,叫他佬佯就行。”
邪主宰神恍然,原来是洗子杨,看来暗之金属树的剧情要开始了。
正好无事,权当游山玩水。
“洗家子孙?怎么落得这般模样?”
邪主宰神问。
佬佯自卑低头:“我……刚出来。”
邪主宰神不再多问,让张牧带他洗漱更衣,理理发须。
邪主宰神离开后,佬佯问:“张牧,这位大爷爷以前怎么没见过?”
张牧编了个谎,说他是吴家的长辈,免得佬佯知道 ** 后更加拘谨。
两人关系不错,张牧带他整理了一番。
中午,张牧亲自下厨款待。
酒过三巡,佬佯放松许多,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几年前因下斗被捕,近日才获释,故而先前那般狼狈。
“放心,都安排妥当了,把这儿当自己家就行。”
张牧说道。
佬佯叹了口气:“不行!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
“需要我做什么?”
张牧拍着胸脯问。
佬佯沉声道:“你知道我在洗家不受待见,所以打算干票大的,带母亲出国。”
“缺多少资金?我来想办法。”
张牧主动提议。
佬佯却摇头拒绝:“我这人不习惯平白收人钱财。”
张牧不解:“那你来找我是?”
佬佯这才道出实情——上次与朋友下墓时发现了珍品,这次来是想借人手。
“不如你亲自走一趟?这样能省笔开支。”
佬佯坦言如今身无分文,雇不起帮手。
“什么墓?”
张牧追问。
见对方支支吾吾,他顿时不悦:“咱们穿开裆裤的交情,连基本情况都不肯说?”
** 无奈,佬佯终于松口:“白龙山。
具体不能说,但我保证绝对有好东西。”
听到这个自古多显贵墓葬的所在,张牧神色稍霁。
“总得让我看看货吧?”
张牧要求验看。
佬佯警惕地瞥了眼正在吃饭的邪主宰神,才小心翼翼取出件器物——竟是枚硕大的青铜铃铛。
张牧瞳孔骤缩。
这形制与他们在海底墓所见如出一辙,莫非此地也藏有蛇眉铜鱼?
“成色不错吧?年代够久。”
佬佯颇为得意。
张牧却摇头:“偏门物件,卖不上价。
不过学界或许有人感兴趣,下午帮你问问。”
待佬佯离去,张牧转向邪主宰神:“老爷子,这趟陪我们走一遭?”
得到随意的答复后,他暗自松了口气。
注意到佬佯欲言又止的神情,邪主宰神淡淡道:“不收钱。”
午后,张牧带着铃铛拜访故交——那位曾在狗爷麾下效力,如今已成国学大家的学者。
这位对奇物研究颇深的专家,或许能揭开铃铛之谜。
这人也姓吴,早年狗爷还在时,常来逗弄张牧。
这群人年初还曾碰过面。
不过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只是同姓罢了。
他家在杭城,住着一座大宅院。
如今这样的宅院价值不菲,按现在的物价,恐怕连想都不敢想。
“咚咚!”
“九哥爷!我是张牧!来看您了!”
张牧扣响门环,凤鸣剑在手,高声喊道。
喊了半天无人应答,张牧以为他不在家。
可没过多久,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开了门。
“找谁?”
中年人皱眉问道。
张牧连忙报上姓名:“我找九哥爷!”
“吴家的张牧?等着,我去问问。”
中年人眉头微皱,略一思索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