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
眼角闪着细小的泪光,周围是护着他的玛嘉烈与铁兽一行,但在中间的穆莱尔并非是因为感动而落泪。
“抱歉,现在条件简陋,只能暂时用着这种方法处理,您忍着点。”
“没,没事,你继续吧。”
脱离的战斗时的亢奋情绪,肾上腺素的褪去让痛觉重新占领了高地,那带着倒刺的钢针处理起来又十分困难,更别说周围是随时准备冲上来要他们命的无胄盟,纳贝尔处理起来时,疼痛自然是难以避免。
可这穆莱尔咬咬牙扛过去不算什么。
但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会被卢加鲁突然给骂一顿,也不能说是骂吧,就这么被突然说教。
虽然这事也不是没有先例可以做依据,但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到这种程度才对。
“我觉得卢加鲁说的也有点道理。”小心的将针剔除一根,纳贝尔突兀的说着。
穆莱尔看这人的架势,更加想不通了。
“怎么,今天大家都很有说教的欲望吗?”
“不是不是,我,您之前救命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回报。”
穆莱尔这带着些怨气的话激得纳贝尔找不到话头,他平日虽说不是木讷,可大道理什么的,叫他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继续沉默着给穆莱尔拔除那残留的钢针。
可旁边等着的菲恩是按耐不住了,身上那意外给扎中的钢针被强行拔下,“黎博利的小子,帮我止血。”
“您要弄可以叫我的!别这样!”那被钢针刮走了血肉的侧肋鲜血淋漓,急得纳贝尔在工具箱里一顿翻找,伤药也不管计量往上胡了厚厚的一层,绷带更是整捆都绑上。
“我可不喜欢看着别人帮我,却什么也不动,还有什么武器吗。”
接过递来的标准长剑,不是很趁手,菲恩有些怀念那把被他留在竞技场里的细剑了,虽然也是便宜货,但跟了他也有几个年头。
“也是,弄快点吧纳贝尔,不用在意我的感受。”菲恩说的话同样也是穆莱尔想做的事,看着他提起剑加入战斗,穆莱尔心也跟着痒痒。
两位青金单独拿出来,实力和白金差不了太多,但组合在一起那就不是单纯的1+1了,玛嘉烈靠着盾牌用着那些不知道从何处学来的技巧战斗,依旧是难以对抗他们的锋芒。
几次险些受伤,穆莱尔看着快坐不住冲出去了,但当他真想这么做的时候,却被身后的纳贝尔一把按住。
“在处理完之前,我不会让你去的!”
他甚至拿着绷带将穆莱尔的手臂捆在背后,“卢加鲁他大概是因为某些不愿意告诉我们的往事,才会那么激动,但,我觉得您真的要好好想想他说的话。”
一前一后两个不听话的伤者,急得纳贝尔都开始说长句了。
“再给我一点时间,要不了多久就能处理好了,这期间。”努力着调动自己的感觉,将卡在嗓子里的犹豫给咽下,“月影先生还记得我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吗?”
“记得。”怎么今天大家都要来找他掏心掏肺的说教,但手都被捆着,穆莱尔就是不想听也没法挣脱。
“卢加鲁他以前说过,是从叙拉古来的,至于我的话。”
手上的动作因为内心的动摇跟着抖了一下,话头也因为这意外被迫跟着停了小会。
一直到将那有些扭曲变形的钢针拔出,他才继续说着:“月影先生有了解过伊比利亚吗?”
“伊比利亚?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大概是一个由审判庭领导的宗教国家。”那地方都快到大地的另一头了,就连前世半云剧情的他这个假博士都不怎么了解。
“能知道这些已经很厉害了,外界现在可没多少人知道审判庭。”有些高兴于自己的恩人对那家乡的了解,可,“但是我现在却在卡西米尔,当了逃兵。”
“年少时,我因为擅长背书被师傅选上,成为了见习审判官,也因为这,我开始越发深入的研究圣典,但,圣典上的道理和故事却完全无法解决伊比利亚的困境。”
“你..”穆莱尔还想说什么,但纳贝尔已经彻底沉浸在回忆里。
“我跟着师傅走过了许多村庄,可问题却一直没有解决,我问师傅问题,他也只会告诉我再多看一点,可他不知道,我已经把审判庭所有的藏书全部看完了。”
“圣典和经书无法解决伊比利亚的困境!当我得出这个结论时,我,畏惧了。”
“我丢下了我的剑与灯,用着见习审判官的积蓄离开了那,却没想刚走出国境,却被捕奴队抓住。”
“没有了武器的我哪有办法反抗,在那之后被带着去了许多地方,可能是我足够幸运,一直到施莱格大哥将我买下前,实在没有人看上我。”
“这之后我终于有机会联系审判庭,去给我的师傅送上那迟来的告别,可一年后,我收到了回信。”
“师傅失踪了,其他教友在他最后出没的地方只找到了他的剑。”
“后来我才知道,师傅叫我看书,只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所以一直在替我完成那本属于我的任务,让我有时间去翻遍图书馆,但是。”
“穆莱尔·月影,你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听故事听到一半,突然被问着,穆莱尔顺着那想着自己的往日,“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做饭不过是因为怀念上辈子苦中作乐学过的菜谱,养花也只是因为那是他这一世母亲唯一给他留下的。
现在想来,那些花能活到现在,可能是菲恩在偷偷照顾。
“你问这个干什么?”
“月影先生很多时候也和我师傅一样,说话总是有所保留吧。”
?!
忍不住回头去看纳贝尔,穆莱尔想着他也没和对方交流过多少啊,你到底从你师傅身上悟到了什么?
“有空也关心一下自己怎么样?就像临光她想做的那样。”
纳贝尔的眼神重新恢复了平静,“别重蹈我和卢加鲁的覆辙了,那个道理您应该才是最了解的。”
“切,弄完了吗?”
活动了一下身子,被捆着的手臂也在对方说完后解开,刺痛还在,但不再有之前那就连活动都困难的干涩了。
“接下来还请小心点,运动幅度过大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杵着家好剑站起来身,背后刺痛依旧。
“等找到地方安顿了,来打个牌吧。”
“打牌?”
刚从状态里退出来的纳贝尔因为消耗了太多脑细胞,似乎脑子不太行了。
“对,给我说了这么多故事,也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了。一个”
“名叫烙印的故事。”
“这是约定,可不准给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