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飞日斩,举起了手。
三票,对一票。
水门那颗火热的心。
在这一刻彻底地冷了下去。
他被罢免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
只能听到墙上那座古老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
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水门站着。
他没有动。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四个人。
这四个,掌握着木叶最高权力的人。
转寝小春。
水户门炎。
志村团藏。
还有。
他最尊敬的老师。
猿飞日斩。
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
有冷漠。
有决绝。
有隐藏不住的贪婪。
也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愧疚。
“水门。”
猿飞日斩,开口了。
他试图,缓和这,已经降到冰点的气氛。
“你,先冷静一下。”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
“为了村子。”
水门,接过了他的话。
他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不像是一个,刚刚被罢免了火影之位的人。
平静得吓人。
“你们总是这么说。”
“为了村子。”
“当年白牙前辈自杀的时候,你们这么说。”
“桔梗山战役,牺牲了那么多下忍的时候,你们也这么说。”
“现在。”
“你们要罢免我这个火影。”
“还要通缉我的弟子。”
“你们还是这么说。”
他的目光,从猿飞日斩不敢直视他的脸上移开。
落在了,阴影里的团藏身上。
“团藏长老。”
“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
团藏,拄着拐杖。
“我只是在纠正一个错误。”
“水门,你太感情用事了。”
“火影的位置,不适合你。”
“不适合我?”水门,笑了。
“那适合谁?”
“适合你吗?”
“放肆!”转寝小春,呵斥道,“波风水门!注意你的身份!”
“你现在已经不是火影了!”
“是吗。”
水门,点了点头。
他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白色的火影御神袍。
上面用红色的火焰纹路,绣着四代目火影的字样。
他把那件代表着荣耀和责任的袍子,脱了下来。
叠好。
平平整整地放在了那张属于火影的办公桌上。
“这个位置。”
他说。
“谁想要。”
“谁就拿去吧。”
他转过身。
向着大门口,走去。
他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他只想立刻去见他的家人。
去见他的妻子。
他的儿子。
还有那个弟子。
“站住。”
团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谁允许你走了?”
水门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
“我想去哪里。”
“还轮不到你来批准。”
“水门。”
猿飞日斩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在上忍大会,没有正式召开之前。”
“你还不能离开这里。”
水门缓缓地转过身。
他看着自己的老师。
“老师。”
“你也要拦我吗?”
“这是规矩。”猿飞日斩,避开了他的目光。
“是吗。”
水门看着他。
“还是说。”
“你们害怕了。”
“害怕我会和神乐一样,叛村?”
“水门。”水户门炎冷冷地开口,“我们只是在履行我们的职责。”
“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前任火影。”
“一个同样掌握着飞雷神之术的忍者。”
“在神乐那个危险分子,刚刚叛逃的这个关键时刻。”
“我们必须限制你的行动。”
“直到我们确认,你对村子已经没有威胁为止。”
“限制我的行动?”
水门笑了。
笑得很冷。
“你们凭什么?”
“就凭你们吗?”
他的目光扫过那三个加起来,快要三百岁的老顾问。
“还是。”
“凭你团藏?”
“又或者。”
他最后看向了猿飞日斩。
“凭您吗?”
“三代目大人。”
“波风水门!”小春,怒吼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
她下达了命令。
办公室的阴影里,走出了四个戴着面具的暗部。
是火影直属暗部。
不。
现在应该是三代目火影和顾问长老们直属的暗部了。
他们挡在了水门的面前。
他们的手里,握着短刀。
“水门。”猿飞日斩,叹了口气,“别让我们难做。”
“留下来吧。”
“这是命令。”
水门,看着他们。
他看着那四个,曾经是他最信任的部下的暗部。
他看着他们隐藏在面具下,充满了挣扎和无奈的眼神。
他彻底地失望了。
也彻底地寒心了。
“你们。”
他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
但却压过了,房间里所有的声音。
“先是想控制我的弟子。”
“因为你们怕他。”
“现在。”
“你们连我这个你们亲手选出来的火影,也要一起控制吗?”
“就因为我也很强。”
“也让你们害怕了,是吗?”
没有人回答他。
“好。”
“很好。”
水门,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们的答案。”
“这就是木叶的高层。”
一股庞大的,金色查克拉。
从他身上,爆发了出来。
像一颗小型的太阳。
整个办公室,都被这股温暖,但又充满了冰冷杀意的气息,给笼罩了。
那四个暗部,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的身体,在发抖。
“就凭你们。”
水门,看着他们。
“也想拦住我?”
他抬起了手。
伸向了腰间的装着飞雷神苦无的忍具包。
“水门!你想干什么!”
“你要公然反抗吗!”
小春,色厉内荏地尖叫了起来。
“我不想干什么。”
水门拿出了一枚三叉式的苦无。
“我现在要去见我的家人。”
“去见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
“我也要去见我的弟子。”
“那个被你们逼走的木叶的英雄。”
“谁。”
他举起了苦无。
水门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只剩下一片冰冷。
“敢拦我。”
“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