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开着车，朝着市区另一端的高校区驶去。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了医科大学的校门口。赵晴提前联系了学校，说明情况后，苏晓很快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当林默第一眼看见她，就肯定了李伟的死跟她有关系了。
随即问道：“两个多月前，你在饭店里吃饭，点完菜以后发现手机丢了。是不是有一个男的帮你付的钱？然后你们两个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苏晓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是的，两个多月前确实有这么回事。那天我急着赶回去交论文，在饭店点了餐才发现手机不见了，兜里也没带现金，正着急呢，那位先生主动帮我结了账，事后你们也问过了。”
林默又问道，你们俩那是第一次见面吗？之前认不认识？后来又见没见过面？
苏晓开口说道：“没有，那次是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你在说谎！”
实话跟你说，我是一个道士，从我刚才见你第一面，我就知道，李伟的死跟你有关。否则的话，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因果？你还不说实话？”
苏晓脸色一白，随即强作镇定地抬眼，语气带着几分讥诮：“道士？现在难道警察破案不需要讲究证据了吗？也开始迷信这些？那么，你说我和他的死有关，证据呢？”
她攥紧了衣角，指尖微微泛白，眼神却刻意摆出强硬的姿态，仿佛想用质疑将那抹慌乱压下去。
林默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潭：“证据？你身上的因果就是证据。寻常人可沾不上这等因果，除非……你亲手沾了他的事。”
赵晴在一旁皱眉，她虽不完全懂林默说的“因果”，但也看得出苏晓此刻的反应绝非全然无辜，便沉声道：“苏晓，我们是依法查案，有什么话，最好如实说清楚。”
“我说过我不认识他，那次在饭店见面也是因为偶然！至于你所说的因果……我只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你非认为是我，那就请拿出证据！拿不出来证据，你们就是冤枉我，我会告你们的！”
她胸口微微起伏，眼神里的慌乱被一层愤怒的外壳包裹，仿佛想用强硬的态度掩盖什么。
林默没有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却带着穿透力：“证据会有的。但因果这东西，不会因为你否认就消失。它缠在你身上，就像影子，只会越来越重，到最后你的家人都会跟着倒霉，我可不是吓唬你，你最好想清楚了。”
赵晴适时上前一步，沉声道：“苏晓，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你若真没牵涉其中，配合我们把事情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我说过了，如果你们认为是我，那就请拿出证据。现在我要回去上课了。”说完，苏晓转身就朝教学楼里走去，脚步急促，背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赵晴开口问道：“现在怎么办？你所说的因果是真的吗？李伟的死真跟她有关系？”
林默看着她的背影开口说道：“当然，我百分百肯定李伟的死跟她有关。”
“至于下面怎么办？其实更简单，我只需要用一张符纸就能搞定。”
赵晴眉头紧锁，看着林默：“用符纸？这……能行吗？而且这不合规矩吧？”
林默微笑的看着她 ，开口说道：“赵大警官，当初找我帮忙时，怎么不说规矩呢？那不就是因为常规手段行不通吗？这案子牵扯到这些东西，本就不是单靠规矩能理清的。”
赵晴脸色尴尬挠了挠头：“话是这么说……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确实不太好解释。”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最终能审出的真相知道。”
林默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笃定：“放心，这符只会让她无法说谎，不会伤她分毫。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回去跟领导说清楚情况，就说有办法让她吐露实情，但需要特殊手段配合。如果同意，我就把符给你，到时候你们问话时，提前把符贴在她身上就行。”
赵晴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咬了咬牙：“行，我这就回去汇报。不管怎么样，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你先送我回去，我给你拿符，随后赵晴开车带着林默返回一清堂。
回到一清堂，林默从屋里取出两张黄符，符纸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
他将其中一张递给赵晴，开口说道：“这张是给苏晓的，只要贴在她身上，你们问什么，她就会说什么，保证句句是真，没有半句假话。”
接着，他又递过另一张符，语气凝重了几分：“这张你自己收好，务必随身携带好，因为我发现苏晓不是同道中人，而她跟李伟的死又有关系，所以她背后肯定藏着个同道中人，我怕没等你们查出真相，你就先遭了他的毒手，虽然你身上自带凛然正气，但还是小心点好。”
林默盯着赵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记住，这符一定要随身携带，哪怕洗澡都不能离身，贴身放着，能挡灾避祸。等揪出那个人，这符才算完成使命。”
不过你也放心，从苏晓那里我也发现了那人道法不高，估计也就会点皮毛，这张符完全可以保护好你。
赵晴接过符纸，指尖触到符面时，能感觉到一丝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她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一定贴身带着，绝不马虎。”
林默这才松了口气，又叮嘱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等问出她背后之人来，你在找我来，我帮你把他收拾掉。”
赵晴说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林默颔首：“去吧，多加小心。”
赵晴将两张符纸小心收好，揣进贴身的口袋里，又紧了紧外套，转身快步离开一清堂。
她一边往警局赶，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向领导汇报，林默的方法虽然———奇特，但眼下估计也只能试试了。
这桩案子处处透着诡异，或许真得用些不寻常的手段才能破开僵局。
林默原以为得过几天才能有头绪，没想到他们办事还挺迅速。
第二天中午，林默刚买饭回来，就看见赵警官在门口等着他。
在见到赵晴时，林默就感应到她身上就只剩下那张护身符了，于是开口说道：“赵大美女，你们办事效率的还挺快，原本我以为得过个两三天呢！没想到一天就出结果了。”
赵晴跟林默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在慢点人都跑了。”
“怎么回事，林默问道。”
赵晴说道：“我们昨晚连夜商讨，最终决定用你的办法，今天一早就派人去学校传唤苏晓问话，到了才知道，她昨天晚上就请假离校了。”
“我们觉得不对劲，立刻展开搜查，调了监控才发现，她一大早就跟一个男的去了火车站。”
于是我们就紧急布置警力，最终在他们即将登上火车的那一刻，成功把他们拦截下来，并带到了所里。
到了派出所，我把两人分开询问。
一开始没有用你给的那张符，只是苏晓还是一口咬定“不知道”，无论怎么询问都不行。
最后没办法，我们只能用你的办法，把那张符贴在她的背后，这才从她嘴里套出了实情。
原来苏晓是被李伟包养的大学生。
她当初之所以跟李伟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对方有钱。
可后来，苏晓发现李伟还包养着其他女生，便找到了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是今天被一起带回来的那个男人。两人合计一番，最终决定除掉李伟。
赵晴看着林默，把苏晓交代的细节一一说清：“根据她的描述，他们背后没有你说的同道中人，关键在她男朋友身上。前两年，她男朋友曾帮助过一个受伤的人送医，虽说最后人没救回来，但听她男朋友说，那人死后成了灵异，也就是鬼，一直跟在他身边。”
“这些年，她男朋友每天都烧香供奉那只鬼。这次除掉李伟，也是她男朋友的主意。动手前，他让那只小鬼控制住李伟，把对方卡里的钱都取了出来。之后又借着鬼的干扰，让周围的监控什么都拍不到，这才暂时躲过了我们的追查。”
林默听到这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眼神沉了沉：“原来如此。不是同道，却是养了只怨鬼。那只鬼本就带着戾气，被人用香火供奉着，又被教唆着害人取财，恐怕就连李伟的魂魄都被它吃了，怕是已成了厉鬼。”
那她男朋友有没有说那只鬼后来有没有在找过他。
我问了，他说自从把他们办成这件事后，那玩意就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来。
林默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说道：“果然是这样，这可就麻烦了。这只厉鬼在外还不知要害多少人呢。”
赵晴问道：“那要不让苏晓男朋友把那玩意引出来。”
林默无语的说道：“你以为抓鱼呢！还引过来。那鬼现在已经变成厉鬼了，再出现连那男人都得死。”
“只有等它再出现，我在收拾它吧！”
那这件案子就算破了，那家伙也算倒霉，包养个女人还把命搭进去了。
赵晴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说到底，也是他自己走错了路，沉溺于这些不正当的关系，才引来了后面的祸事。”
“行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还得回去整理案件报告呢！”
“还有这些包子我拿走了。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还没吃呢，净忙这些了。”赵晴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包子，扭身就向外走去。
“喂，这是我买的！”林默急忙喊道，“我帮你们忙活，不但没酬劳，你还从我这儿‘剥削’？”
赵晴头也不回，摆了摆手：“这才是良好市民该做的嘛。好了，走了，不用送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踏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