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带着陈岚和念念出了酒店，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他打开车门，让母女俩坐进后座，自己则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朝着附近的购物广场驶去。
“念念想不想要新玩具？”林默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小家伙，笑着问道。
念念正扒着车窗看外面的街景，听到“玩具”两个字，立刻回过头，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眼睛亮晶晶的：“想！要兔兔！”
陈岚在一旁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胳膊：“坐稳了，别乱动。”
车子很快抵达购物广场。刚一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厅，念念就被五颜六色的装饰和来来往往的人群吸引了，小身子在推车里不安分地扭着，小手指东指西，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好奇的惊叹。
“慢点看，都给你买。”林默推着推车，语气里带着纵容。
他们先去了儿童区。念念一眼就看中了货架上一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伸手就要去抓。陈岚帮她取下来，小家伙立刻抱在怀里，脸蛋贴在兔子耳朵上，笑得眉眼弯弯。
除了兔子玩偶，林默又给她挑了些小零食，还有一辆粉白相间的遥控小汽车，试玩的时候，念念看着车子在地上跑来跑去，乐得直拍手。
接着，林默又拉着陈岚去了女装区。“给你挑两身衣服，总不能一直穿旧的。”
陈岚一看那些衣服的款式和标价，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衣服够穿，别花这钱。”
“拿着吧，算是……给你和念念接风的礼物。”林默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挑了两套款式简洁大方的连衣裙，一套浅蓝，一套米白，看着都很衬她的气色，“试试合不合身。”
陈岚还想推辞，被林默不由分说推进了试衣间。
陈岚被林默推进了试衣间后，林默在外面等着，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衣服，忽然被墙上挂着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所吸引，只见那大衣版型利落，领口处缝着圈浅灰狐狸毛。“这件不错，等陈岚出来后让她试试。”他开口说道。
等陈岚换好出来，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气色红润、眉眼舒展的自己，一时有些恍惚。林默在一旁点头：“挺合适的，就这两套。”
然后又对服务员说道：把那件米白色大衣拿下来，让她试试。”
陈岚看到后赶紧说道：“不用了，这两套就够了。”
林默说道：现在都入秋了，说话就冷了，这两套那行。”
就在这时，服务员拿着衣服走了过来，开口说道：“这位女士，您看这件羊绒大衣，穿在您身上真是太合适了。”
她轻轻将大衣在陈岚身前比了比，又退后半步打量着：“这米白色特别衬您的肤色，显得气色特别好，而且这版型利落，穿在您身上那绝对很好看，能突出您的美丽与气质，你老公的眼光真好。”
服务员的声音不大，却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里，在两人之间漾开圈圈涟漪。
陈岚听见“老公”两个字，脸颊“腾”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像是熟透的桃子。
她慌忙低下头，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衣服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试衣间，关门时带起的风都透着几分仓促。
林默站在原地，脸上也有些发烫，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对着服务员干笑了两声，没好意思辩解。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异样的感觉在悄悄蔓延。
服务员倒没察觉两人的窘迫，还笑着补充道：“您二位看着就特别般配，先生眼光好，女士气质也好，穿我们这衣服准没错。”
林默“嗯，嗯”了两声，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试衣间的门，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点。
试衣间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他忽然觉得，这略显尴尬的场面，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念念则在一旁抱着兔子玩偶。
片刻后，她穿着大衣走出来，站在镜子前。柔和的米白色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利落的剪裁勾勒出纤细的身形，领口的狐狸毛轻轻蹭着脸颊，添了几分温婉。连一直觉得她穿素色衣服才好看的陈岚自己，都愣了愣神。
“您看，我就说特别合适吧！”服务员笑着拍手，“简直像为您量身定做的一样。”
林默也点点头，语气带着真诚：“确实不错，就这件吧。”
陈岚却立刻摇头，转身就要脱下：“不行，太贵了，我不能要。”
“一件衣服而已，没那么贵。”林默按住她的手，对服务员说，“把她刚试过的这几件，包起来。”
不等陈岚再说什么，林默赶紧跑去付账。
买完东西，三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车上，准备启程回家。
上高速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刚过十点。林默估算了一下：“按正常路程，晚上八点多就能到。”
陈岚应了一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里对那个即将抵达的“家”——林默的“一清堂”，生出几分莫名的期待。
一路还算顺利，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速上。可到了下午三点多，前方的车流突然慢了下来，最后干脆停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陈岚探头往前看。
林默打开导航，屏幕上显示前方几公里处发生了事故，道路暂时封闭，堵车长龙一眼望不到头。“看样子是出车祸了，估计得堵一阵子。”
他原本以为最多一两个小时就能疏通，没想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子却纹丝不动。太阳渐渐西斜，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高速上的车灯连成一片，像一条搁浅的光河。
念念起初还能耐着性子玩玩具，后来困了，就在陈岚怀里睡着了。陈岚抱着女儿，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和一动不动的车流，心里有些焦急，却没说什么。
林默偶尔下车透透气，打听了一下，说是事故比较严重，处理起来耗时，一时半会儿通不了。
就这样，从下午三点多，一直堵到了晚上十点。
当车流终于开始缓缓移动时，陈岚松了口气，揉了揉发麻的胳膊。
林默开口说道：“总算通了，可以走了。”
车子启动后，他看了眼后座的陈岚和念念。小家伙可是睡香了小脑袋随着车身轻微晃动，呼吸均匀。陈岚也有些倦意，眼底带着淡淡的红血丝。
林默放缓了车速，声音放轻了些：“估计今晚到不了家了。”他指了指前方的路牌，“前面不远有个服务区，到了那儿，我给你跟念念订间房，你们在服务区好好睡一宿。”
陈岚抬起头，有些迟疑：“那你呢？”
“我就在车里凑合一晚就行。”林默笑了笑，语气轻松，“我火力壮，不碍事，等明天早上咱们再接着出发，能早点到家。”
“这怎么行？”陈岚立刻摇头，语气带着坚持，“现在已经10点多了，咱们再往前开，到服务区估计也得11点来钟，总共睡不了几个小时，折腾着订房不值当。”她看了眼后座的空间，“后面放平些，我跟念念在车里将就一晚就行，这样也不用等早上固定时间出发，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就能接着走，反倒自在。”
林默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那怎么行？车里空间小，睡不舒服不说，夜里气温低，别再冻着你们娘俩。”
“没事的。”陈岚拍了拍身边的外套，“我带了厚衣服，给念念裹严实点就行，再说车里开着暖风，不冷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现在订房间也是按一宿算，睡不了几个小时，实在不划算，咱们能省则省。”
林默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后座熟睡的念念，知道她是不想麻烦，也心疼钱。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到了服务区，我把后座好好收拾一下，铺厚点，你们尽量睡得舒服些。”
“哎，好。”陈岚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谢谢你啊，林默。”
“谢什么。”林默笑了笑，脚下轻轻踩了踩油门，“那咱们就往前开，到前面服务区停下车，歇歇脚再走。”
夜色更浓了，车窗外的路灯连成模糊的光带。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陈岚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