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热热闹闹，林默饭量极大，就着陈岚做的家常菜，足足扒了三碗米饭，末了还捧着肚子直夸：“陈岚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比饭馆里的强多了！”
陈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收拾碗筷。赵晴也起身搭手，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桌子收拾干净，碗碟拿到厨房去洗。
等陈岚端着水果出来时，赵晴已经跟林默在堂屋坐下了，她把果盘放在桌上。
“念念在屋里睡着了，我去看着她，你们聊。”陈岚擦了擦手，轻声说了句，便转身进了里屋，留林默和赵晴在堂屋说话。
堂屋里只剩下林默和赵晴，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添了几分安静。赵晴拿起块苹果啃了一口，长舒一口气：“这几天可真是忙坏了，脚不沾地的。”
林默正给自己沏茶，闻言随口问了句：“忙啥了？”
“还能忙啥，抓贼呗。”赵晴抹了把嘴，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股劲儿，“前阵子盯上一伙盗墓的，跟了大半个月，总算在上礼拜收网了，人赃并获。这几天光忙着审案子、清点追回的文物，累得我回家倒头就睡。”
“盗墓贼？”林默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可不是嘛。”赵晴没注意他的异样，继续说道，“这伙人胆子不小，盯上了城郊那片老坟地，据说还真挖出来几件像样的东西，幸好被我们及时截住了，不然那些老祖宗留下的宝贝，指不定就流到哪儿去了。”
林默没接话，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盗墓贼……他忽然想起医院太平间里那具尸僵。
难道……医院的尸僵，与这些盗墓贼有关？
林默看着赵晴开口问道：“那他们盗开的坟墓，你们进去过吗？有没有遇见奇怪的事，你们审问这伙盗墓贼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说过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赵晴挠了挠头，回忆道：“坟肯定是进去过的，现场乱糟糟的，棺材被撬开了，里面的东西几乎被搬空了。不过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就是……那墓里阴气重得邪乎，大白天进去都觉得后背发凉，跟别的古墓不太一样。”
“废话，坟墓里能不阴气重吗。 ”林默没好气的说道。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审问，那几个小子一开始嘴硬，后来被我们连诈带吓，倒是吐了点东西。说他们挖开墓的时候，闻到一股怪味儿，像是腐肉混着铁锈的腥气，还说看见棺材里有黑影一闪，当时没当回事，只当是眼花。”
“还有个小子说，他们其中一个同伙非要拿一把破剑，说是什么‘镇墓之宝’，结果刚碰到剑柄，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手背上瞬间起了一片黑疙瘩，当时没在意，后来走着走着就掉队了，再没跟上队伍。他们猜……猜那人可能是跑了。”
“那你们到现在有没有找到那个人？”林默追问，“他除了带走那把剑，还拿了别的东西吗？”
赵晴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人还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至于东西，听那几个落网的小子说，除了那把剑，他好像还揣了些零碎玩意儿，像是几块玉佩。”
“那座墓的位置在哪？”林默又问。
“在城郊的黑风口老林里，那地方偏僻得很，平时没人去。”赵晴说着，忽然察觉到什么，看向林默，“你问这么细干啥？
林默看着她，没有隐瞒，语气平静地说道：“今天医院的张院长给我打电话，说太平间有点不对劲，让我过去看看。我去了之后才发现，他说的‘诡异’，是一只尸僵在作祟。”
“尸僵？”赵晴愣住了，眉头拧成一团，“什么意思？是……是那种硬邦邦的尸体？”他只在法医报告里听过“尸僵”这个词，指人死后身体僵硬的现象，可林默这语气，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林默点头，简单解释道：“差不多，但更麻烦。不是自然形成的尸僵，是活人被僵害死，发生了异变，有了行动力，还会伤人。”
“啥？！”赵晴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声音都变了调，“你是说……电视里演的那种？”她在电视剧里看过不少这类情节，只当是瞎编的，哪想到会从林默嘴里听到“真有这么回事”。
“比电视剧里的更凶险。”林默语气凝重，“那具尸僵，肯定是被人僵或地僵咬死的，刚才听你说盗墓贼的事，尤其是他们提到有同伴失踪，还接触过古墓里的东西，我才觉得这两件事可能有关联。”
赵晴这才恍然大悟，脸上的震惊慢慢变成了严肃：“你的意思是……那具尸僵，可能就是盗墓贼里失踪的那个？”
“可能性很大。”林默道，“他接触过古墓里的邪物，被染上死气，才会变成那样。而且太平间里的尸体和那股邪祟味儿，跟你说的古墓里的腥气有点像。”
赵晴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后脖颈发凉。虽然她有林默给的护身符，但是那只是针对鬼，真碰到林默说的那玩意管不管用就不好说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赵晴的声音有些发紧，“要是真跟古墓有关，那里面的东西岂不是更吓人？”赵晴心有余悸地搓了搓胳膊。
林默沉吟道：“这样吧，明天你跟我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啥？”赵晴一愣。
“看看太平间那具尸僵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盗墓贼同伙。”林默道，“不过尸体已经烧了，你肯定见不着了。只能查查医院的监控，看看那人过来时的长相——你们那边应该有那伙盗墓贼的资料吧？到时候比对一下，就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赵晴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局里有那伙人的档案，照片也有。只要监控里能看清脸，一比对就知道了！”她瞬间来了精神，之前的惊惧被破案的本能压了下去，“行，明天我跟你去！正好我也想弄明白，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跟盗墓有关。”
“嗯。”林默点头，“确定了这一点，后面的线索就能串起来了。”
赵晴又追问：“那要是确定了，是不是就得去那座古墓看看？”
“是要去的。”林默语气平静，“那邪物留在墓里始终是个隐患，不处理掉，迟早要出事。”
赵晴咽了口唾沫，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咬牙道：“到时候要是真要去，算我一个。虽说我对付不了那些邪门玩意儿，但多个人多个照应，而且那是我们辖区的案子，我总不能袖手旁观。”
林默看了她一眼，没拒绝：“再说吧，先把眼前的事弄清楚。”
赵晴这才松了口气，又聊了几句关于盗墓案的细节，便急匆匆告辞了——她得回去准备那伙盗墓贼的资料，顺便跟队里打个招呼，明天要去医院查监控。
送走赵晴，林默关上门，屋里彻底安静下来。
明天，或许就能解开第一个谜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