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晴开着车子驶进别墅区时,夜色已经浓了。
几人刚推开家门,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就扑面而来,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红烧鱼、糖醋排骨、清炒时蔬……荤素搭配得正好,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赵母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绽开:“可算回来了!我正念叨着要打电话呢,你们就到了。快洗手吃饭,菜刚出锅,热乎着呢。”
赵父也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招呼道:“累坏了吧?赶紧坐下歇歇。”
陈岚怀里抱着睡着的念念轻声说:“我先把念念送回房间。”
“快去快去,”赵母连忙摆手,“屋里空调开着呢,温度正好,别让孩子着凉了。”
赵晴接过林默手里的大包小包,笑着往厨房走:“妈,我来帮忙端碗。”
“不用不用,都摆好了,”赵母把她往外推,“你跟林默赶紧洗手,阳阳呢?”
话音刚落,赵阳从门外探进头来,手里还攥着半根没吃完的烤肠:“我在这儿!妈妈做的排骨好香啊!”
“小馋猫,快去洗手!”赵母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当林默洗完手出来后,就听到赵父招呼他:“小默,过来坐,我今天特意留了瓶好酒,陪我喝两杯。”
“好啊,”林默在餐桌旁坐下,看着满桌的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让叔叔阿姨费心了。”
“客气啥,”赵母端着最后一碗汤出来,“你们吃得开心,我们就高兴。快吃,尝尝这个鱼,新鲜得很。”
赵晴和陈岚也陆续坐下,赵阳早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被赵母笑着拍了下手:“等大家一起吃。”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屋里是饭菜的香气和此起彼伏的笑声。
林默喝了口赵父递过来的酒,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任何驱邪镇煞的经历都更让人觉得踏实。
酒足饭饱,碗筷收拾妥当,几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泡上一壶热茶,慢悠悠地聊起天来。
赵晴和陈岚你一言我一语地给赵父赵母讲着白天的见闻,从老街的茶馆说到小吃街的糖画,赵阳时不时插一嘴,兴奋地比划着自己吃到的有多大。
说到小吃街时,赵晴笑着说,“多亏了林默,又是付钱又是拎东西。”
赵母一听,立刻笑着瞪了赵晴一眼:“你这丫头,多大了还不懂事?怎么能让小默花钱受累?”
“妈,我们就是玩得高兴忘了嘛。”赵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再说林默也没说啥。”
“他不说,你就好意思了?”赵母转向林默,语气带着歉意,“小默,让你破费了,回头阿姨给你报销。”
“阿姨您别这么说,”林默连忙摆手,“就是买点小东西,不值当的。大家玩得开心就好。”
赵父在一旁点头:“年轻人一起玩,别计较这些。不过小晴,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哪有让客人花钱的道理。”
赵晴吐了吐舌头,没再反驳,心里却悄悄记下了。她看了眼林默,见他正低头喝茶,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和,心里莫名地暖了一下。
陈岚笑着打圆场:“其实主要是孩子们太兴奋了,林默也是疼孩子,拦都拦不住。再说今天真的玩得特别开心,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开心就好。”赵母笑着给大家续上茶,“以后有空常来玩,小晴一个人在外面,能有你们这些朋友互相照应,我们也放心。”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从白天的趣事说到工作生活,气氛轻松又惬意。
只是接下来,赵母的一句话,却让林默恍然醒悟过来。
这时只听赵母给他们讲述,说自己白天跟赵父出去买菜时,在街上捡到了200块钱。
刚说到这里,赵晴就惊讶的说道:“妈,你捡到了200块钱?不是吧?你平常不丢三落四的就是好事,你还能捡到钱?”
赵母笑说:“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妈我就不能捡钱了。”
接着又笑着开口:“不过今天确实是运气好,出门就捡到了200块钱。”
林默还笑呵呵听着,当听到赵母说“运气好”时,他脑海中猛然醒悟了,赶紧回想起今天所见到的那个木盒时的情景。
突然,林默从嘴里蹦出了一句:“囚鬼夺运术”
林默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瞬间打破了客厅的闲适。
赵晴第一个反应过来,皱起眉问:“囚鬼夺运术?那是什么?”
赵父赵母也收了笑意,神色凝重起来。赵母放下茶杯:“是呀,小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解释道:“囚鬼夺运术是一种夺取鬼在阳间后代运气的邪术。”
随后林默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这邪术歹毒就歹毒在,它挑中的魂魄并非恶鬼,反而是最干净、最纯粹的。”
他抬眼看向众人,目光里带着一丝冷意:“必须是一对寿终正寝、一辈子行善积德,且夫妻二人情深意笃的魂魄。他们身上的正气和福报最足,就像两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施术者就是看中了这份纯粹——在他们死后将他们强行封印,用阴邪阵法夺取其在阳间亲人的运气。”
赵父听得心惊,攥紧了手里的茶杯:“那阳间的亲人被夺走运气后会怎样?”
“更惨。”林默语气沉了沉,“被选中的夫妻,他们的后人会被这邪术缠上,家里的运气会一点点被抽走。先是小事不顺,接着是事业败落、健康出问题,最后家道中落,人丁凋零,直至彻底覆灭。所有的福报,善报,财产,都会转移到施术者身上。”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寒意:“最毒的是,那些后人在阳间受尽磨难死去,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最终会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被封印的那对夫妻魂魄,在那邪恶的囚鬼夺运阵里,日夜被怨气啃噬。他们原本的恩爱和睦、积攒的福气,全都在一点点消磨干净。到最后,会随着阳间亲人一个个出事,彻底……魂飞魄散。”林默的声音越来越沉,说到“灭人满门”四个字时,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再也压不住,周身瞬间腾起一股凛冽的寒气,像一头即将冲破束缚的猛兽,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席卷开来。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正在旁边摆弄玩具的赵阳,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气息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积木掉在地上,“哗啦”一声响。他小脸发白,猛地往姐姐赵晴身后缩,紧紧攥着姐姐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惊慌。
赵父赵母也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后颈,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盯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林默,你……”赵晴最先回过神,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眼底翻涌的戾气,轻声唤了他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林默这才猛地回神,察觉到自己失控的气息,连忙收敛心神,脸上露出歉意:“叔叔阿姨,对不起,刚才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没控制住,让你们受惊了。”
赵母缓了口气,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同仇敌忾的愤懑:“不怪你,换谁听了都得气成这样!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简直猪狗不如!要是让我遇上那施术者,恨不得……恨不得亲手撕了他!”
赵父也沉声道:“是啊,太歹毒了,这哪是害人,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小默,你别往心里去,我们明白你的感受。”
接着赵父眉头紧锁的开口问道:“哪家店铺?怎么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林默脸色阴沉的说道:“叫墨韵斋,老板是个老者。”
赵晴看着林默紧绷的侧脸,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别气坏了身子,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这事,气也没用。”
陈岚脸色发白:“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法子……那施术者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种人眼里只有利益,哪会信什么报应。”林默摇头,“他们觉得只要夺了足够的运势,就能逆天改命,躲掉所有反噬。可天道循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终究是藏不住的。”
“而且这……这极有可能是佛门弟子做的,因为我在那盒子里感受到了佛门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