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你竟敢——”威尔克斯的哥哥看到弟弟那副丢人现眼的样子，顿时目眦欲裂，魔杖直指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停下脚步，微微侧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正好，一锅端了，省得以后再麻烦。
他没有废话，甚至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在对方魔杖抬起的瞬间，他已经抢先出手！
“粉身碎骨！”
一道耀眼的红光撕裂空气，直奔为首者面门！
“嘶——！”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谁都没想到，面对高年级生，西弗勒斯不仅不惧，反而一上来就用如此凶狠的咒语！
威尔克斯的哥哥显然战斗经验更丰富，仓促间还是撑起了一个铁甲咒。
“砰！”
粉碎咒打在铁甲咒上，直接碎裂来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闪过一丝惊骇，好强的魔力！
“一起上！”他厉声喝道，意识到单打独斗未必能占便宜。
另外三个高年级生立刻散开，从不同方向围向西弗勒斯，魔杖挥舞，昏迷咒、束缚咒纷纷射来。
西弗勒斯脚步灵动，御风诀和明目诀悄然运转，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清光。世界的速度仿佛变慢了，对手魔杖挥动的轨迹、咒语飞行的路径，在他眼中变得异常清晰。
他一边闪避，一边魔杖疾点：
“万弹齐发！”
不是指向敌人，而是指向周围散落的石块、枯枝、甚至泥土！被咒语驱动的杂物如同被激怒的蜂群，铺天盖地地朝着四个高年级生劈头盖脸地砸去！
“盔甲护身！”
“盔甲护身！”
几人慌忙加强防御，石块噼里啪啦地砸在铁甲咒上，虽然无法突破，但也让他们一阵手忙脚乱，攻势为之一滞。
趁此机会，西弗勒斯开始了他的表演。他不再使用大威力的粉碎咒，而是将缴械咒、切割咒、障碍咒、甚至低级的软腿咒、呵痒咒信手拈来，高低阶咒语毫无规律地交替使用，攻击角度刁钻狠辣，专挑他们防御的薄弱处和移动的间隙。
在御风诀带来的速度和明目诀赋予的动态视力加持下，他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在四人的围攻中游刃有余。他的攻击并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如同最精准的外科手术刀，一点点剥离他们的防御，打击他们的信心，消耗他们的魔力。
一个高年级生试图用昏迷咒反击，却被西弗勒斯提前预判，一个侧身避开的同时，一道切割咒擦着他的袍角飞过，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啊！”那人痛呼一声，动作一滞。
“除你武器！”魔杖应声飞起。
另一个想从背后偷袭，西弗勒斯仿佛脑后长眼，头也不回地反手一道障碍咒，将他迎面撞来的势头硬生生遏止，紧接着补上一记软腿咒，让他狼狈地单膝跪地。
战斗节奏完全被西弗勒斯掌控。他冷酷、高效、精准，像一台没有感情的决斗机器。四个高年级生越打越心惊，他们配合不算差，个人实力也比罗齐尔之流强得多，但在西弗勒斯这种诡异难测、又快又准的打法面前，竟然处处受制，疲于应付。
终于，在威尔克斯的哥哥分心的一刹那，西弗勒斯抓住了破绽。
“统统石化！”
“速速禁锢！”
“塔朗泰拉舞！”
“咧嘴呼啦啦！”
四道咒语几乎不分先后地命中。威尔克斯的哥哥僵在原地；一人被绳索捆住；一人开始跳舞；最后一人则加入了罗齐尔和穆尔塞伯的“大笑虫”行列。
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倒、僵立、扭动、跳舞着九个斯莱特林学生，从二年级到六年级，从跟班到小头目。场面寂静而诡异。围观的学生们鸦雀无声，看向场地中央那个收杖而立、气息平稳的黑发少年时，目光中的复杂情绪达到了顶峰，恐惧、敬畏、难以置信……或许，还有一丝被压抑的痛快？
西弗勒斯微微喘息，连续施展咒语和高强度移动，对他的魔力也是消耗。但他站得笔直，黑袍在湖边微风中轻轻摆动。他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战利品”，心中那口因名声被污而郁结的恶气，总算消散了些许。
立威，就要立得彻底。从今天起，霍格沃茨应该没人会再怀疑那些恶事是否有人“指使”了，他西弗勒斯·斯内普若真要动手，何须假手他人？
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领口，准备离开。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目光不经意扫过人群外围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人群边缘，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已经看了多久。火红的长发，翠绿的眼睛，正是莉莉·伊万斯。
她脸上没有惊恐，没有厌恶，也没有目睹“正义得到伸张”的快意。那是一种……冰冷的失望，混杂着深深的疲惫和疏离。
她的目光与西弗勒斯在空中短暂相接。然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决绝地转过身，分开人群，快步离开了。红色的头发在人群中一闪，迅速消失。
西弗勒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想要呼唤的名字卡在喉咙里。一种比刚才任何战斗都更尖锐的刺痛，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赢了这场公开的立威之战，用实力震慑了宵小，挽回了部分名誉。
但好像，在某个更重要的战场上，他刚刚输掉了什么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