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苏璨和乔可准时来到了预约好的手工巧克力dIY门店。他们事先已与老板沟通妥当,说明了需要全程直播,老板欣然应允,并将他们安排在一个独立的玻璃工作室内,既保证了直播效果,又不会打扰到其他顾客,顺便也能为店铺宣传。
一位专业的巧克力师傅已在室内等候指导。两人穿上干净的定制围裙,戴上帽子和口罩,做好了准备工作。
苏璨熟练地架设好直播手机和备用相机,确保能多角度记录下整个过程。她今天带了ccd相机、拍立得和手机,准备用不同设备捕捉各种风格的画面。
乔可则专注地跟着老师的步骤学习巧克力制作技巧,从调温到注模,每个环节都做得一丝不苟。苏璨一边用不同设备抓拍他认真的侧脸和手上的动作,一边不时低声向他转述直播间里有趣的评论,两人配合默契。
透过透明的玻璃墙,可以看到乔可偶尔对着直播镜头展示手中的半成品,或是与苏璨自然交流的画面,整个工作室里弥漫着可可的香气和温馨愉悦的氛围。
乔可将精心装饰好的巧克力举到镜头前,深褐色的巧克力上错落有致地点缀着草莓干、柠檬片、奇异果干和各种坚果,看起来颇为诱人。
“第一块成品,完成!”他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对着镜头展示了一圈,然后翻转镜头对准自己,“看着还像那么回事吧?先试做一块尝尝味道,万一翻车了可不行。”他掰下一小块,自然地递到旁边正在拍照的苏璨嘴边,“苏苏,尝尝看,给个评价。”
镜头外传来苏璨细细咀嚼的声音,随即是她真诚的称赞:“嗯!好吃诶!”
“老师,您也帮忙鉴定一下。”乔可又掰了一块递给指导老师。
老师品尝后,笑着竖起大拇指:“味道非常棒,可以直接出师了!”
乔可这才放心地掰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满意地点点头:“确实还行,没丢人。那接下来,我可要正式开动了,给大家多做几款不同的!”
他一边准备新的材料,一边不忘和直播间的观众互动,语气亲昵自然:“苏老师啊?她正忙着呢,在我旁边架了好几台设备——相机在录视频,手机、ccd还有拍立得轮番上阵给我拍照,可辛苦了……放心,结束之后肯定带她去吃大餐,好好犒劳她,我怎么会亏待我们家最好的搭档呢!好了,我要继续埋头苦干啦~”
整个过程中,他不仅展示了手工成果,更通过自然的互动和解释,将苏璨不可或缺的角色和两人的紧密关系,再次清晰地传递给了屏幕前的每一位观众。
晚上,客厅的灯光温暖明亮。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被一堆包装材料包围着,正专注地将一份份精致的礼物装入印着巧克力图案的棕色纸袋中。
每个袋子里都精心放置着:
l 一套四张不同主题的拍立得小卡
l 两袋透明包装的手工巧克力(一袋是掰块巧克力,另一袋装着草莓、柠檬、蝴蝶结等造型的彩色巧克力)
l 一支崭新的大牌口红
l 一个装着亲笔明信片的信封
好不容易把所有礼物打包完毕,茶几和餐桌都被这些精美的礼袋占满了。乔可随手拍了几张照片记录下这份成果。
“今天辛苦了。”乔可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对瘫在沙发上的苏璨说。
“没事,”苏璨有气无力地说,“为甲方爸爸做事,应该的。”
“要不要靠着我休息一会儿?”乔可往她那边挪了挪。
“不了,”苏璨强撑着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去洗个澡提提神,然后还得修图,今天拍的照片实在太多了。”
“好,”乔可也站起来,语气认真,“这次的费用我会多支付一些。最近真的辛苦你了。”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苏璨笑了笑。
“你跟我客气的话,我才会生气。”乔可看着她疲惫的样子,眼神柔和,“你也别修太晚,早点休息。”
“知道啦,你也是,累了一天了。”
苏璨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乔可站在原地,听着里面传来隐约的水声,这才开始收拾满地的包装材料。他细心地把剩下的材料归类收好,将装满礼物的纸袋整齐地码放在大箱子里。
做完这些,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刚才苏璨坐过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摩挲着。窗外夜色渐深,他的目光却始终若有所思地落在苏璨紧闭的房门上。
冰冷的自来水从花洒倾泻而下,打在乔可紧绷的皮肤上,他却仿佛感觉不到寒意。水流声中,他闭上眼,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那天的画面——
在颠簸的网约车后座,她靠在他的肩头无声哭泣,温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t恤。那是认识八年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卸下所有防备,露出那样脆弱的一面。也是第一次,他可以名正言顺地、长久地揽着她的肩膀,而不是像过去那些年,只能借着玩笑或“搭档”的名义,短暂地触碰几秒。
那天送她回家后,她蜷缩在房间地毯上。他再自然不过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那一刻,他几乎以为终于敲开了她心防的裂缝,让她开始依赖自己。
可方才在客厅,当她疲惫地瘫在沙发上,他试探着发出“要不要靠一会儿”的邀请时,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冷水顺着下颌线滑落。乔可抬手抹了把脸,水珠从睫毛上抖落。
“所以……”他低声自语,声音混在水流里几乎听不清,“她和Kevin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根细刺,扎在他心头最敏感的位置。他清楚地知道那个男人带给她的伤害,却摸不透具体缘由。这种未知让他烦躁,更让他不安——他害怕那个男人随时可能重新夺走她的注意力,害怕自己这八年的陪伴和如今步步为营的靠近,最终仍旧徒劳无功。
他关掉水阀,浴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滴从发梢滴落的声响。镜子里映出他紧蹙的眉头和写满不甘的眼神。
“得再快一点才行……”他对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