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拓边退边射,连放数箭逼退敌人,旋即弃弓抄起兵器架上的紫檀大枪。
枪身未稳,三道寒光已至眼前,为首匪人狞笑道:“小崽子,受死!”
王拓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灵台清明。
紫檀大枪陡然一抖,施展出六合大枪中的“乌龙搅柱”,枪影如黑,直取当先之人面门。
当先之人举剑仓促格挡,枪势突变,枪尖如灵蛇出洞直刺咽喉。无奈只得慌忙后仰闪避。
王拓得势不饶人,枪杆横扫而出,“咔嚓”一声,将其左臂生生打折。
余下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左侧匪人挥刀直取王拓下盘,右侧则虚晃一招,刀锋斜劈肩头。
王拓沉肩躲过右侧刀锋,大枪如游龙出海刺向右侧匪人肋下。右侧匪人侧身避开,挥刀削向枪杆。
王拓手腕翻转,一招回马枪,满月拦江使出,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左侧匪人趁机欺近,刀锋直取王拓后颈。
只见身后恍若张了眼睑般旋身拧腰,大枪横扫而出。
左侧匪人慌忙举刀硬接,被震得连退三步。
王拓乘势追击,枪尖连点,施展出梅花七蕊,点点寒星,直逼二匪要害。
两名匪众挥舞兵刃,结成刀网抵挡。
王拓这时突然变招,大枪向下寻草拨蛇,照着敌人脚踝扫去。
两名匪人见状只得双双跃起,而大枪一抖枪尖有若灵蛇向上直取心窝。
二人于空中急忙扭身,险险的避开这致命一击,仓惶落地后立即反守为攻,双刀一刻不停的劈砍而来。
王拓长枪舞成圆盾,将攻势一一挡下,随即枪势突变,毒蛇吐信、蛟龙出海几招接连使出,杀的两名匪人一时左支右吾。
王拓手中紫檀大枪舞得密不透风,将两名悍匪牢牢圈在枪势之中。
断臂匪人见状,右手紧握宝剑,怒不可遏地嘶吼:
“小狗!当爷爷是死了不成!”
话音未落,他已咬牙挥剑,斜刺里加入战团,三人呈品字形将王拓死死围住,刀剑齐举砍向王拓。
王拓屏息凝神,长枪左挑右拨,枪杆横扫带起破空锐响。
六合枪法讲究动静如一,刚柔相济,他枪尖如毒蛇吐信,直指左侧使刀壮汉咽喉。
壮汉仓促举刀格挡,却被枪势震得虎口发麻,连连后退。
王拓抓住这一空隙,倏然收枪,枪尾的青铜枪镦如流星般向着断臂匪人点去。
那匪人正全力前冲,不及变招,慌乱中举剑横斩。
王拓双手紧握枪杆,以阴阳把交错翻转,施展出六合枪的杀招蛟龙捣海!大枪猛抖聚力于枪镦之上,枪镦重重点在断臂匪人脖颈之上。
“咔嚓”脆响混着惨嚎,血花迸溅,断臂匪人直挺挺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激战中的劲装汉子听到一声惨嚎,猛回头看向王拓之处瞳孔骤缩,怒声暴喝道:“好个小狗!再去三人,给我剁了他!”
随着令下,三名黑衣匪人如饿狼扑食,举着刀剑便直取王拓。
而另一边,穆尔哈等九名侍卫早已力竭,面对十余匪众的围攻,只能勉强招架。他们身上伤口纵横交错,鲜血浸透甲胄。
穆尔哈见又有匪人去杀王拓,目眦欲裂,涩声怒吼道:
“小主子!奴才无能啊!”激愤之下,一时不察竟被一刀划过肋下。众侍卫亦是险象环生。
王拓望着蜂拥而来的五名匪众,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自转世以来,他谋划破局,本想于暗处潜移默化的搅动风云,却未料到会陷入这般绝境。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思绪,眼中闪过决然之色暗道:“既入死局,大不了重回大伯爷处就是。有死而已。”
大喝一声,他握紧手中紫檀大枪,枪尖寒芒闪烁,状若疯虎,直冲进匪众之中,枪影翻飞间,与五人战作一团。
灵虚子见王拓被五名匪众死死缠住,几次试图抽身救援,却都被沐远桥带领的天地会高手如跗骨之疽般死死缠住。
他心中怒意腾起,松纹古剑骤然化作漫天寒星,剑招如春花骤绽、暴雨倾盆,直逼众人要害。
寒光闪烁间,两名匪众手臂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踉跄后退。
沐远桥见状,暴喝一声:“都打起精神!老道这般拼命,必不能持久,耗死他,府中财物任尔等自取!”
匪众们齐声应和,再度将灵虚子困在中央。
另一边,穆尔哈率领的九名侍卫早已强弩之末,为了斩杀一名匪众,他又硬生生挨了对方一刀鲜血染红了胸前甲胄。
身旁两名侍卫见统领受伤,目眦欲裂地扑向敌人,以命相搏将穆尔哈拽回阵中。可这两人也力竭不支,身子一歪,瘫倒在地生死不知。
穆尔哈抹去嘴角血迹,振臂高呼:“主子奴才尽忠啦!”
一众侍卫齐声大喝,拼死提刀杀向众匪。
劲装汉子见局势占优,狞笑一声下令:“分出五人,去耳房将女眷斩尽杀绝!”
五名匪人领命朝着耳房飞奔去。
王拓望见这一幕,血灌瞳仁,手中大枪枪势暴涨,以命相搏地欲要阻拦。奈何匪人悍勇,将他死死缠住。枪杆抖动间枪尖如花乱点,虽划伤几匪,却根本无法脱身。
耳房内,丫鬟仆役们惊恐的尖叫,一名匪人已抬脚踹向房门。
“狗贼!休得猖狂!”千钧一发之际,院门口传来暴喝。
来人正是多拉尔·安禄。只见他张弓搭箭,连珠三箭破空而至。那踹门的匪众只觉劲风扑来,下意识侧身躲避,却仍被三支羽箭贯穿胸口,惨叫着倒在门上。
其余四名匪众惊声怒吼,回头便见多拉尔安禄将长弓狠狠掷在地上,拔出腰间的螭纹宝刀,带着十余名亲卫杀入场中。
匪人们见状,不敢恋战,慌忙退回到劲装汉子身旁。
安禄确认耳房安全后,立刻率众驰援王拓。围困王拓的匪人见势不妙,纷纷后退避让。
劲装汉子见对方来了援军,知道一时也拿不下穆尔哈等人,只得挥手示意众人向后退却,与来援之人呈对峙之势。
安禄快步来到王拓身边,只见穆尔哈等人浑身浴血,一众侍卫也双手颤抖、面色惨白。
安禄命亲卫护住众人,随即对王拓说道:
“看到府上的烟花信号,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家中亲卫不多,我命安成带领十人守宅。我则带着其余兄弟赶来。”
“翻墙入院时,沿途都是哭喊之声,又遭遇几波匪众阻拦。听见演武场这边打斗激烈,我们一路拼杀才赶到此处,恐怕还有更多匪众正在赶来。”
王拓郑重地向安禄行礼致谢,目光中满是感激:“多亏安禄大哥及时援手,否则我满府上下今日危在旦夕!”
劲装汉子扫过场上新加入的十三四人,突然仰头大笑,声如破锣:
“倒来了十多个送死的!众兄弟听令,宰了这些狗鞑子,拿下福康安全家,半个时辰内,府中财宝、女眷任你们享用!”
这话点燃了匪众,众人嗷嗷叫着,举着刀剑便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