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娘子,来不及多说了。”雅奇面露焦急,他来不及跟许清嘉解释便急忙
翻身上马,对着许清嘉喊道:“章谦那老狐狸使了调虎离山之计,将我支开,主子此刻在别院怕是有危险,我得赶紧回去!”
许清嘉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赶忙吩咐文远去后院套上马车。
文远动作迅速,不多时便将马车套好。
许清嘉提着裙摆快步走上马车,对他道:“跟上他!”
文远应了一声,扬起马鞭,马车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城外别院疾驰而去。
一路上,许清嘉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裴砚卿可能遭遇的危险场景。
别院内,裴砚卿十分利索的解决了暖阁内的一众杀手。
他踹开暖阁大门,只见门外章谦与林致白站在同一处。
章谦脸上丝毫没有那些杀手全被裴砚卿一人解决的慌乱,而是嘴角噙着一抹阴鸷的笑,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仿佛在欣赏一场好戏,“裴大人好身手,倒是让本官刮目相看。
不过,你以为解决了这些小角色,就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吗?”
林致白站在章谦身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得意与算计,他开口道:“裴砚卿,你今日插翅难飞。
章知府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你自投罗网呢。”
说罢,林致白拍了拍手。
别院四周的高墙之上,瞬间出现了数十名手持弓箭的弓箭手,他们个个眼神冷峻,搭箭上弦,箭头齐刷刷地对准了裴砚卿。
火箭如雨点般朝着裴砚卿所在的暖阁位置射来,那炙热的箭头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裴砚卿目光一凝,迅速侧身躲进暖阁的柱子后,火箭射在柱子上,溅起阵阵火星。
火焰点燃了暖阁的帘幔率先着起火来,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
裴砚卿看着眼前烧起的大火,脑中一阵晕眩,他强忍着不适,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长剑是他唯一的支撑。
章谦见状与林致白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得意,章谦大声笑道:“裴砚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这火海箭阵。”
林致白也在一旁附和:“裴砚卿,你平日里自恃清高,如今却要葬身此地,真是大快人心。”
二人说完便对着围墙上的杀手做了个手势,然后退出了别院。
他们此刻只用远远观望,等待着裴砚卿被火海与箭阵吞噬的那一刻。
许清嘉他们赶到的时候,别院已经被熊熊的大火吞噬,浓烟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雅奇!”许清嘉呼唤着,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她赶忙对身后的文远道:“去栖云别院,让青轩速来。”
文远领命,迅速调转马头朝着栖云别院奔去。
漫天的大火映红了许清嘉焦急的脸庞,她顾不得许多,转身便冲了进去。
“阿砚!”
她一边呼喊一边在浓烟中拼命寻找裴砚卿的身影,热浪灼烧着她的肌肤,咳嗽声不断从她口中传出,可她一刻也不敢停歇。
满地的尸体,她一具一具的翻找,生怕错过裴砚卿,那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可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裴砚卿。
浓烟呛得她眼睛生疼,泪水止不住地流,但她依旧用手捂着口鼻,在废墟中艰难地摸索着。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阿念……”
许清嘉浑身一震,顺着声音的方向奔去,终于在暖阁的一处角落里,看到了浑身是伤却依旧强撑着的裴砚卿。
裴砚卿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身上的衣衫被箭矢划破多处,血迹斑斑,似乎马上就要昏死过去。
许清嘉见到裴砚卿的那一刻,泪水决堤而出。
可就在她要扑过去的那一瞬间,大火燎断了一根横梁,眼看就要朝着裴砚卿砸下。
许清嘉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惊呼,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了裴砚卿上方。
横梁重重砸下,许清嘉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但她咬着牙,硬是撑住了。
“阿念!”裴砚卿看着护在自己身上的许清嘉,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疼,他拼尽全身力气想要坐起来,却使不出是丝毫的力气。
雅奇解决剩余的几个杀手,寻遍了整个别院,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幕。
他瞪大双眼,嘶吼一声:“主子!许娘子!”
随即飞奔过去,他将那根沉重的横梁抬起一些,小心翼翼地把许清嘉从裴砚卿身上移开。
许清嘉脸色惨白如纸,后背的衣衫被鲜血染透,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青轩与文远赶到的时候,就见到雅奇一人在支撑着,而裴砚卿与许清嘉早已昏死过去。
……
府衙内,章谦正与林致白把酒言欢,只等别院那处的消息传来。
“大人,此番事成,您不仅保住了官位,还帮太子殿下除去了裴砚卿这个心头大患。”
林致白端起酒杯,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往后太子殿下登基,大人您定能平步青云,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章谦得意地大笑起来,眼中满是贪婪与野心,“那是自然,只要跟着太子殿下,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裴砚卿一死,朝堂之上何人能与太子殿下抗衡!”
两人正得意间,外头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继而都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来人并不是他们所等的。
青轩带着十余名暗卫,手中拿着裴砚卿的令牌,大步踏入府衙,身后跟着的暗卫个个眼神冷峻,气势逼人。
章谦与林致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慌乱。
青轩目光如炬,扫视了二人一眼,冷冷开口道:“拿下!”
十余名暗卫如猛虎下山,瞬间将章谦与林致白团团围住。
章谦脸色煞白,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溅起一地酒水,他强装镇定,大声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官的府衙撒野,来人呐!”
他大声的呼救,可府衙内却无一人敢有任何动作。
他们都畏惧青轩手中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