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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熊放下最新一份以神念烙印呈上的《诸事纪要》。

玉简中灵光流转,记录着过去一月间,归墟帝庭与外界交织的种种因果丝缕:

· 北冥深渊那缕规则涟漪余波未平,焚天谷投来的关注如附骨之疽,两度以“探讨古器修复”为由试探,皆被清风楼以“炼器阁主闭关,待出关后回复”为由,轻巧拨至无期。

· 四海商会定制的“镇岳”重宝已至刻画核心道纹阶段,然对方三度遣使“共参设计”时,话里话外皆绕着“天道警示”、“气运波澜”打转。

· 星晷会那三位观星士,在联合推演“时空褶皱对灵材道韵衰变之律”的间隙,已不止一次“偶然”问及“妄念之炉”可有异动。

· 玄天宗某位闭关多年的太上长老,竟托四海商会递来一枚空白玉简,仅以一道隐晦剑意勾勒出宗门气运长河上一处晦暗漩涡的虚影。

· 第五重天流云阁,更是直接奉上三成宗门库藏,只求一见“能逆改根基之造化”……

林林总总,七桩八件。

每一桩单独拎出,都不过是势力扩张中难免的因果牵连。处置也极妥当:该合作的划下道来明码标价,该婉拒的滴水不漏,该收钱的绝不手软——长孙明甚至在流云阁那份厚礼入库时,批注了“溢价三成,可酌情允其外门弟子观摩低阶丹器流程一次”。

处理得漂亮,专业,滴水不漏。

但欧阳熊推开玉简,目光落在静室穹顶那幅以周天星斗为底、交织着清微天气运长河虚影的巨幅灵图上时,心头却毫无由来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却令他极为不悦的腻味。

那感觉,像是品尽了世间百味的老饕,又被强塞了一口看似精巧、实则内核陈旧的点心。

不是厌烦事务冗杂——昔日执掌一界、搅动风云时,哪日不是算计万千?而是厌烦了这背后的套路。

这种“因显露特异而被瞩目、因被瞩目而引动更多因果、因因果纠缠不得不展露更多手段”的循环,他太熟悉了。只不过昔日他是台上那惊世骇俗的“魔头”,万众焦点,劫难中心;如今,他们这群人成了一个整体,成了他人眼中深不可测的“归墟帝庭”,引来的是另一种层面的觊觎、试探与依附。

就像从一场你死我活的擂台,换到了一个更庞大、规则更隐晦的赌局。赌注从性命修为,换成了气运、机缘、乃至对天道规则的解读权。看似升维了,实则仍在局中。

“造化之炉”的发现,让他们看破了“气运之子”那层浅显的剧本,窥见了世界底层那套笨拙的“自动修补”法则。

然后呢?然后他们就开始研究这法则,利用这法则,防备这法则……不知不觉,他们所有的算计、经营、布局,又开始围绕着这套法则打转。星晷会、焚天谷、四海商会……这些或古老、或敏锐的势力,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循着他们对“规则”的探究痕迹聚拢而来。

他们从“天命棋局”的棋子,变成了“规则棋局”里……更重要的棋子。或许还自以为是执棋者,但焉知没有更高维的目光,正俯瞰着他们在这张更大棋盘上的腾挪?

“乏味。”欧阳熊低声吐出两个字,声音在寂静的观星殿内显得格外清晰。他厌倦了这种一层套一层的“破局游戏”。每一次以为跳出了井口,抬头却发现只是掉进了另一口更大的井。

他要的不是在井里称王,是真正坐到井沿之上,甚至把井填了。

心念微动,一道传讯剑符化作流光没入虚空。

片刻,司马南风的身影如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他依旧是一袭朴素青衫,气息融于周遭道韵,但看到欧阳熊负手立于星图前、那背影透出的并非往日的沉静权衡,而是一种近乎冰冷的疏离与不耐时,他眼中玄奥的推演纹路微微一闪。

“帝君?”他用了更符合此界尊称的称呼,而非内部戏称的“董事长”。

欧阳熊没有回头,依旧望着星图中那些明灭不定的因果光点:“司马,你说,我等如今所做一切——解析‘炉’之秘,炼制相应法宝,布设预警大阵,与星晷会共参古秘,周旋于焚天谷,为四海商会铸‘镇岳’之基……最终,所欲为何?”

司马南风略一沉吟:“短期,兑现窥见‘天道瑕疵’之红利,夯实我帝庭根基,拓展诸天营生。长期,筑就足以隔绝乃至御使天地规则之反噬的‘永世道场’,证得真正逍遥长生,安享极乐。”

“永世道场……”欧阳熊缓缓转身,目光如古井深潭,“然观如今之势。我每多参悟一分规则之秘,每多显露一分相关神通,引来的瞩目与因果便增厚一层。我等在筑墙,墙外窥探、掂量、欲借势、甚或欲拆墙者,亦随之云集。我等是在筑造桃源,还是在……立起一个汇聚天下风雨的靶心?”

司马南风静默片刻,殿内只有星图运转的细微道音。他缓缓道:“帝君之意是,我等已陷入‘显圣-招劫-应劫-愈发显圣’之循环。此循环本身,或正将我帝庭拖入一张由‘古老大教’、‘规则隐患’、‘因果诉求’交织成的弥天巨网,与我等‘求最终超脱自在’之本心,渐行渐远。”

“正是此感。”欧阳熊走回紫玉案后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温润的玉质扶手,“且此感……甚为熟悉。犹如昔日,每登临一重境界,便需应对新一重劫难与敌手,永无宁日。只不过如今敌手由具体之人,换作了缥缈之势、古老之念、贪婪之欲。然其内核,未变:你强,便是焦点,便是风波眼。”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清晰:“本座,有些腻了。不想再玩这‘见招拆招、层层嵌套’的把戏。破一局,入一局,何时是尽头?”

司马南风眼中推演之光大盛,周身隐有玄奥卦象虚影生灭,这是他心神急速运转、勘算天机的征兆。良久,虚影敛去,他抬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剑的光芒:“帝君所感,恐已触及关隘——我等先前所谓‘跳出棋局’,或许……跳得还不够高,不够彻底。”

“详说。”

“我等窥见‘造化之炉’,自认已超脱‘气运争锋’之小道,跃升为观局者、用局者。”司马南风语速平稳,却字字如刻,“然则,我等‘观炉’、‘用炉’之行止本身,是否又令我等堕入一张以‘诸炉’与‘天道瑕疵’为经纬的、更恢弘也更凶险的棋局?此局中,弈者恐怕不止我等与‘炉’,星晷会、焚天谷这般知晓零星古秘的势力,乃至‘系统’、‘权柄’背后更为缥缈之物,皆可能落子。我等仍是棋子,只是棋规由‘气运消长’,换作了‘规则认知之高下与机缘之争夺’。”

欧阳熊颔首:“然。故生此腻烦。棋子,无论黑白,无论置于何等棋盘,终究受制于规,奔波于格。本座……不想为任何棋盘之棋子。纵为弈者,亦不愿只在此一张棋盘上争胜。”

“欲彻底超脱,近乎虚妄。”司马南风冷静剖析,“我等存于此界,必与天地规则、万灵因果相连。关键在于,如何将此‘相连’之主导枢机,彻底执于己手,而非随波逐流,为人牵系。”

“故,需再‘跃升’一次。”欧阳熊眼中那点腻烦已化为寒铁般的决意,“非是从一局跳至另一局,而是……寻一处可同时观照诸局、并可随心决定是否入局、何时入局、入何局的……位格。”

司马南风双眸微眯:“帝君所指,乃是……战略之‘超然道境’与‘随心应化’?此需无上之天机掌控、独立之道场根基,乃至……对我帝庭存在之道的根本性重塑。”

“直言。”

“其一,需构筑完全独立于现有诸天因果网之外的绝对隐秘之天机观测体系。”司马南风语速渐疾,思绪如潮涌,“不倚赖清风楼现有或多或少会留下痕迹的耳目网络。或可借墨云舟之‘星辉定位’与跨界感应神通,合以百里惊鸿之‘虚空无痕’阵法,于诸天万界某些‘天道盲区’或‘因果寂灭之地’,布设纯粹被动、不泄分毫道韵灵机的‘观天枢’。此类枢点,只接收最本源之规则波动、气运潮汐、大因果纠缠之兆等宏观天象,不涉具体人事纷争。我等所需,是‘棋局大势之流向’,非‘棋子具体之动向’。”

欧阳熊点头:“犹如观星官只察周天星移,不理人间城郭。”

“正是。其二,帝庭整体,需入更深之‘韬光养晦期’。”司马南风续道,“对外,停止一切可能显露我等于‘规则层面’钻研深度之新举。现有诸般合作,如四海商会之订契,依约完成即可,不再主动延揽同类新契。文化交流、古秘品鉴之类事仪,尽数暂停。将外界对我等之瞩目焦点,从‘掌控天道秘辛’,逐步淡化、转移至‘不过是一群手段高明些的商贾与匠宗’此等寻常印象。”

“或损及短期利得与扩张之速。”欧阳熊指出。

“必要之代价。”司马南风斩钉截铁,“欲破‘显圣-招劫’之循环,必先止‘显圣’。利损之处,可由其他更寻常、更不惹眼之营生弥补。长孙明当能领会。关键在于,我等需得一段不被新因果牵扯的清净时日,用以沉淀、消化已获之知见,并基于那全新‘观天枢’体系,构建更接近本质的天道认知图卷,而非疲于应对源源不绝之新变量。”

“其三,”司马南风目光愈发幽深,“或许,我等需重审‘归墟帝庭’之存在形态。如今我帝庭,仍是活跃于诸天势力版图中的实体。是实体,便可被定位、被关联、被卷入。是否可虑及,于未来某时,将我帝庭之‘核心真性’,进一步虚化、分化,乃至部分‘概念化’?譬如,将这‘归墟鼎’内世界,彻底炼化为一方‘存在于天道规则夹缝中之永恒道场概念’,而外界所有商号、耳目、合作契联,皆为此‘概念’投映于不同棋局之上的、可随时断连或重塑的‘外显化身’或‘应世接口’。”

欧阳熊眼中光华大盛:“此思甚妙。非是要遁世无踪,而是要成那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之态。恰似修士之神念与化身。外人可见、可用者,乃行走世间之化身(商号合作),却难窥本体(道场概念)之所在。甚或,本体亦可分化万千,藏于诸天隙缝。”

“此为远景玄想,需通天之阵道与规则领悟方有可能触及。”司马南风坦然道,“然可为长远之鹄的。当下,可先行前两步:布设绝对隐观之‘观天枢’网,对外转入深潜静默。”

两人目光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久违的、属于巅峰谋略家与超脱者的灼热神采。那是一种对既定框架与循环的彻底厌倦,以及对定义全新存在方式的强烈冲动。

“便如此行。”欧阳熊抚掌定音,“由你主理,拟就详案,此事代号……可称‘观天者之契’。本座要一份明晰之步序图,涵盖观天枢之设、帝庭静默之转、诸般风险之衡,以及……在此跃升途中,如何确保我等不会因‘腾跃过高’而失却对根本基业之掌控,沦为虚无之念。”

“领帝君法旨。”司马南风起身,周身气机引而不发,却隐有搅动天机之势,“此番,乃真正叩问超脱之尝试。劫数伴生,然若功成,所得之自在逍遥,亦将远超过往。”

司马南风的身影如青烟散去。

欧阳熊独坐殿中,望向灵图星海,先前那缕腻烦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宁静与期待。

套娃棋局?

因果纠缠?

他乏了。

如今,他想试试,能否将那浩渺棋局,尽收眼底为一方沙盘;将那芸芸众生与古老大教,视作其中微尘。而自己,则居于那超然道境,品着悟道茶,观沙盘演化,只在兴之所至时,或轻拨一缕气运,或重定一处规则。

这才是他心中,真正该有的“养老”气象。

至于那些仍在各自棋局中,杀伐争夺、算计不休的众生与古老存在……

他虚举手中并不存在的茶盏,向那无尽星海微微一敬。

“诸君,请尽兴。”

嘴角,掠过一丝唯有真正超脱者方能理解的、淡然笑意。

【第一百九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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