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清河镇,沈砚与苏媚快马加鞭,沿途的瘴气愈发浓重,草木也渐渐染上诡异的青黑色,显然已踏入苗疆地界。行至黄昏,两人抵达一处名为“望蛊村”的苗寨,打算在此借宿一晚,打探万蛊窟的最新动静。
苗寨依山而建,竹楼错落有致,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寨中百姓面色凝重,见到外来的沈砚与苏媚,眼中满是警惕,纷纷闭门不出。唯有一位年迈的苗老妪,拄着拐杖站在寨口,望着两人欲言又止。
“老妪,我们是路过的江湖人,想在此借宿一晚,顺便打听些事情。”沈砚上前拱手,语气恭敬。
老妪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扫过两人:“不是老婆子不近人情,只是寨中近日不太平,每晚都有亡魂作祟,怕是会连累你们。”
“亡魂作祟?”苏媚心中一动,“是与万蛊教有关吗?”
老妪摇头道:“说不清。半月前,寨中几位青年去万蛊窟附近采药,再也没回来。自那以后,每晚都能听到他们的哭声,不少人被吓得大病一场,连蛊医都束手无策。”
沈砚与苏媚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些青年想必是被万蛊教掳去炼蛊,未能成为生魂祭品,怨气不散,化为亡魂回寨纠缠。
“老妪,我们或许能化解此事。”沈砚说道,“能否带我们去亡魂出没的地方看看?”
老妪半信半疑,带着两人来到寨后的晒谷场。晒谷场中央立着几根竹竿,上面挂着褪色的苗锦,地面散落着纸钱灰烬,显然是寨民祭祀亡魂的痕迹。夜色渐深,晒谷场的温度骤然下降,一阵阴风刮过,隐约传来青年们的呜咽声,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蛊气与怨气。
“这些亡魂被蛊气缠绕,无法转世,执念越来越深。”苏媚脸色凝重,“普通的祭祀根本无法化解,若不尽快超度,他们迟早会化为厉鬼,残害寨民。”
沈砚取出《异闻手札》,心中默念之前记录的茅山超度之法。可刚要施展,手札忽然自行翻开,页面上的文字金光流转,竟浮现出一段全新的符文——正是专门超度被邪术缠绕亡魂的“纯阳超度咒”,显然是手札感应到亡魂的怨气与蛊气,自动解锁了新的秘术。
“手札竟能自行解锁超度秘术!”沈砚心中一喜,按照符文记载,手持破邪剑,将镇国佩的阳气注入剑身。破邪剑金光暴涨,不再是凌厉的破邪之气,反而透着温润的慈悲之意。
“苏媚姑娘,麻烦你用狐火护住寨民,防止亡魂受惊作乱。”沈砚叮嘱道。
苏媚点头,指尖狐火化作一圈柔和的火焰屏障,将整个晒谷场围住,火焰温暖却不灼人,既能安抚亡魂,又能保护远处观望的寨民。
沈砚手持破邪剑,缓步走到晒谷场中央,口中念动纯阳超度咒。手札悬浮在空中,金光洒下,与破邪剑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金色光幕。光幕笼罩之处,阴风渐渐平息,呜咽声也变得柔和起来。
片刻后,三道青年亡魂的虚影缓缓浮现,他们身着苗装,面容憔悴,周身缠绕着黑色的蛊气,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迷茫。“我们……好疼……”亡魂们喃喃自语,朝着沈砚伸出手。
“尔等无辜惨死,怨气可解,执念可消。”沈砚声音沉稳,手中破邪剑轻轻一挥,金色剑光掠过亡魂周身,“今日我以纯阳之力,为尔等驱散蛊气,超度往生,莫再留恋尘世,早日投胎转世。”
剑光所过之处,亡魂身上的蛊气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手札上的金光愈发浓郁,化作三道金色莲花,托住三名亡魂。亡魂们眼中的痛苦渐渐消散,对着沈砚深深一拜,身影化作点点金光,随着莲花升入夜空,消失不见。
随着亡魂被超度,寨中的压抑气息瞬间消散,瘴气也淡了许多。寨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对着沈砚与苏媚跪拜道谢,老妪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多谢壮士与姑娘救命之恩!你们真是寨中的活菩萨!”
沈砚收起手札与破邪剑,扶起老妪:“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知老妪能否告知,万蛊窟如今的情况?”
老妪叹了口气:“万蛊窟最近戒备森严,黑面神召集了各地的蛊师,据说再过三日便是月圆之夜,他要在窟中举行大典,炼成噬魂蛊。我们苗疆的几个正道蛊族,打算在大典当晚偷袭万蛊窟,可惜势单力薄,怕是难以成功。”
“正道蛊族?”沈砚心中一动,“他们现在何处?”
“就在寨后的黑石山。”老妪说道,“为首的是百草蛊族的族长,他们一直在暗中联络反抗万蛊教的势力。”
当晚,在老妪的指引下,沈砚与苏媚前往黑石山,见到了百草蛊族的族长木桑。木桑是一位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腰间挂着装满蛊虫的竹篓,见到沈砚与苏媚,眼中满是警惕:“你们是何人?为何会找到这里?”
“我们是来阻止黑面神炼成噬魂蛊的。”沈砚亮出破邪剑,“我已得知你们的计划,愿与你们联手,共破万蛊窟。”
木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摇头道:“万蛊窟地势险要,蛊师众多,还有噬魂蛊的蛊母坐镇,仅凭我们联手,胜算不大。”
“未必。”沈砚取出《异闻手札》,“此札能解锁秘术,今日已超度了望蛊村的亡魂。且我手中的破邪剑与镇国佩,能克制一切阴邪与蛊毒,定能助你们破阵。”
木桑见沈砚气度不凡,又听闻他超度亡魂之事,心中渐渐信服:“好!明日月圆之夜,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从万蛊窟的密道潜入,直取蛊母;我们则从正门强攻,牵制蛊师,里应外合,必能成功!”
商议既定,沈砚与苏媚在黑石山休整,木桑则派人传授两人辨认苗疆毒物与破解基础蛊阵的方法。沈砚趁机翻阅《异闻手札》,将纯阳超度咒与之前的秘术融会贯通,手札上的金光愈发璀璨,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蓄力。
月圆之夜如期而至,苗疆的夜空被一轮圆月照亮,万蛊窟的方向传来诡异的鼓点声,显然炼蛊大典已经开始。沈砚与苏媚换上苗装,在木桑派来的向导指引下,朝着万蛊窟的密道而去。
密道狭窄潮湿,布满了毒草与毒虫,却难不倒身具纯阳之力与狐火的两人。穿过密道,两人抵达万蛊窟的核心区域——一处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坛上,黑面神正手持噬魂蛊的蛊母,口中念动诡异咒文,蛊母通体发黑,散发着浓郁的邪煞之气,石坛周围,数十名蛊师盘膝而坐,正在辅助炼蛊,石坛下还囚禁着数十名孩童,正是各地失踪的孩子。
“动手!”沈砚低喝一声,破邪剑金光暴涨,朝着石坛冲去。一场关乎苗疆安宁与天下安危的终极对决,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