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徐世昌的消息：【庄园已控制】。他快速回复：【东南矿场外围集合】。
刚发完消息，周远山的电话打了进来：董事长，最新消息！赵天雄在医院挟持人质拒捕，被警方当场击毙！
什么？林阳瞳孔一缩，手机差点脱手。虽然早有预料，但没想到这个叱咤江州二十年的枭雄，竟会以这种方式落幕。
——
半小时后，矿场外围。
徐世昌带着三百多人赶到时，林阳正站在越野车旁查看矿场地图。
林董！徐世昌快步走来，直接强攻吧，里面最多五百人，咱们这么多人足够...
林阳摇了摇头：不用了。他抬头看向徐世昌，赵天雄已经死了。
徐世昌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刀疤微微抽动：死...死了？
持枪挟持人质拒捕，被狙击手一枪毙命。林阳平静地说出这个足以震动江州黑道的消息，现在只要把这消息放出去，矿场里的人自然会土崩瓦解。
徐世昌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二十年恩怨，竟就这样结束了？他本以为会亲手...
徐世昌。林阳突然开口，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徐世昌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
林阳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资料：我查过了。你本名陈世军，二十五年前因父亲欠下高利贷被迫加入黑道。这些年虽然跟着赵天雄，帮他出谋划策，但你还暗中资助了七所希望小学。
徐世昌呼吸一滞——这些连赵天雄都不知道的秘密，竟然...
跟我干吧。林阳直视他的眼睛，年薪三亿，腾龙集团查封后由你负责重组。赵天雄那栋庄园送给你，我会派专人保护你家人。
三亿！
徐世昌耳边嗡嗡作响。这个数字是赵天雄给他的六倍！更别说那座价值过亿的庄园...他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疤——这是当年替赵天雄挡刀留下的。
当然，如果你不想留在江州...我可以安排你和你妻儿到国外，还会给你一大笔钱，只要你不挥霍，足够你一家花一辈子了。
林董！徐世昌突然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却坚定，我徐世昌...不，我陈世军愿效犬马之劳！
身后三百多名弟兄瞬间沸腾：
妈的！早该跟林董干了！
赵天雄那杂种活该！
誓死追随林董事长！
林阳扶起徐世昌，将矿场平面图拍在他胸前：那就证明给我看。
徐世昌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矿场大门。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斩断了过往二十年的枷锁。
矿场大门前，几十个手持砍刀的保安警惕地盯着逼近的车队。
什么人？！为首的刀疤脸厉声喝道。
车门打开，徐世昌缓步走出：是我。
军师？刀疤脸一愣，随即看到后面黑压压的人群，您怎么带这么多人...
集合所有人。徐世昌声音平静，有重要消息宣布。
刀疤脸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大吼：全体集合——！
急促的哨声响彻矿场。五百多名打手从各个角落涌出，在空地上黑压压站成一片。有人提着钢管，有人握着砍刀，脸上都带着疑惑。
徐世昌站上装载机平台，深吸一口气：各位兄弟，赵天雄已被警方击毙。
什么？！
雄爷死了？
人群瞬间炸锅。有人手里的砍刀掉在地上，有人瞪大眼睛张大嘴，更多人开始交头接耳。一个黄毛小子突然瘫坐在地，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徐世昌抬手压下骚动：我跟了赵天雄二十年！他猛地扯开衬衫，露出满身狰狞的伤疤——青紫的淤痕、烟头烫出的圆形疤痕、还在渗血的鞭伤，这就是他给我的回报！
人群安静下来。几个老成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旧伤。
现在我归顺了林董事长。徐世昌指向身后，愿意跟我走的，站左边。不想干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林阳迈步上前，月光照在他笔挺的西装上：我是星河集团林阳。只要遵纪守法跟着我干，月薪一万起步，晋升通道全开。他扫视众人，但要是还有人敢作奸犯科...
血狼突然开枪打飞远处一盏探照灯，玻璃碎片哗啦洒落。
人群骚动起来。一个缺了门牙的老混混突然喊道：赵天雄那王八蛋！老子给他卖命十年，儿子生病连医药费都不给！他第一个走向左边，我跟你干！
三千块工资还要克扣！纹身青年把砍刀一扔，早他妈受够了！
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人群开始涌动。有人犹豫张望，有人骂骂咧咧，但最终超过四百人站到了左边。剩下几十人面面相觑，默默放下武器退到一旁。
徐世昌走到林阳身边低声道：那些都是赵天雄的死忠，要不要...
让他们走。林阳摇头，翻不起什么浪了。
他转身看向选择留下的众人，突然提高音量：明天早上八点，星河大厦报到！现在——他指向矿场办公楼，先把赵天雄的账本找出来！
四百多人轰然应诺，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谁是矿场负责人？林阳的声音在矿场上空回荡。
人群骚动了几下，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挤了出来。他约莫四十多岁，身材瘦高，左脸颊有道细长的疤痕，西装革履的打扮在一群打手中显得格格不入。
林董，我叫张文远，是矿场的负责人。男人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发抖。
林阳打量着他：这矿场里都是什么？
主要是翡翠原石和玛瑙。张文远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有...还有一小部分黄金矿脉。
黄金？林阳瞳孔一缩。
张文远点点头，欲言又止：赵...赵天雄在那边还有个密室，平时谁也不让进...
带路。
——
矿场最深处，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嵌在山壁上，上面挂着五把不同型号的锁。
需要指纹、密码、钥匙和虹膜识别。张文远苦笑着指向门边的设备，平时只有赵天雄自己能打开...
血狼突然上前，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个小装置：阳哥，让我试试。
他将装置贴在指纹识别器上，屏幕闪烁几下后变成绿色。接着又对着密码键盘输入一串代码，三把电子锁一声同时弹开。
还剩虹膜。血狼转向张文远，有赵天雄的照片吗？
张文远连忙掏出手机，调出一张赵天雄的正面照。血狼将照片导入设备，对着虹膜扫描仪一晃——
验证通过。
最后两把机械锁被撬开时，沉重的金属门发出的闷响，缓缓向两侧滑开。
——
密室里没有灯，但扑面而来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阳抬手挡了挡，等眼睛适应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整面墙的金条码放得整整齐齐，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另一侧是堆成小山的现金，一捆捆百元大钞用塑料膜包裹，一直堆到天花板。角落里还有十几个保险箱，上面贴着不同年份的标签。
这...徐世昌喉结滚动，起码几百亿...
林阳走到金墙前，随手抽出一块金条。沉甸甸的触感让他确信这不是幻觉。金条底部刻着二字，还有编号。
阳哥！血狼突然从保险箱后面探出头，发现个账本！
泛黄的账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交易记录。林阳快速翻阅，脸色越来越凝重：原来赵天雄这些年一直在偷偷走私黄金...
张文远突然跪倒在地：林董！我只是个管账的，这些事我真的不知情啊！
林阳合上账本，环顾这个金山银海。他忽然笑了，笑声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冰冷：
赵天雄到死都没想到...
他攒了一辈子的钱——
最后全便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