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斜照进武器定制工坊,落在冷却台上那柄初具雏形的陨铁长刀上。刀身还带着昨夜锻造的余温,银灰色的纹路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像把星星揉进了金属里 —— 这是秦绝、洛云锦和白敛忙碌了两天的成果,今天终于要迎来最后的打磨与开刃。
白敛早就守在打磨机旁,手里拿着三张不同粗细的砂纸,从 80 目到 1000 目,依次排开:“陨铁硬度高,得从粗砂开始磨,先把表面的锻造痕迹磨掉,再用细砂抛光,最后开刃,这样刀身才会亮,刃口也更锋利。” 他说着,给秦绝递过一副加厚手套,“秦先生,你扶着刀身,我来控制打磨机,力度你随时说。”
秦绝点点头,双手稳稳扶住长刀的柄部,将刀身轻轻贴在打磨机的砂轮上。“嗡 ——” 砂轮转动的声音瞬间响起,细小的金属碎屑随着火花飞溅出来,落在地上,像撒了一把碎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刀身,根据砂轮的打磨进度,细微调整着角度,确保每一处都磨得均匀 —— 这把刀承载的不只是他的需求,还有洛云锦挥锤的汗水、白敛改造设备的心血,容不得半点马虎。
洛云锦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棉布,时不时帮他们擦去刀身上的碎屑。她看着秦绝专注的侧脸,晨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曾经冷硬的轮廓,此刻竟透着几分柔和。想起两天前他请自己抡锤时的眼神,想起锻造时两人无需言语的默契,她心里悄悄泛起一丝暖意 —— 这把刀,从一块冰冷的陨铁,慢慢变成有温度的武器,就像秦绝从一个孤独的复仇者,慢慢变成便利店的守护者。
“换细砂吧。” 秦绝的声音打断了洛云锦的思绪。此时刀身的锻造痕迹已经基本磨平,露出了陨铁特有的水波纹路,银灰色的纹路顺着刀身延伸,像流动的云,又像凝固的风。白敛立刻换上 1000 目的细砂纸,这次打磨的速度慢了许多,砂轮转动的声音也轻柔了些,刀身渐渐变得光滑,能隐约映出人的影子,却没有普通金属的刺眼反光,反而透着一种温润的冷意。
打磨完成后,就到了最关键的开刃环节。白敛把专用的开刃机推过来,调整好角度:“陨铁的刃口要开成‘双斜角’,这样既锋利,又不容易崩口,角度控制在 25° 最合适。秦先生,你稳住刀身,我来慢慢开刃,洛姐,麻烦你帮我盯着刃口,有偏差及时说。”
洛云锦凑近了些,眼睛盯着刀身与砂轮的接触点。随着开刃机的转动,刃口的轮廓渐渐清晰,银灰色的金属边缘慢慢变得薄而锋利,偶尔有细小的火花溅到她的手背上,她却没在意 ——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柄刀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开刃机的嗡鸣和逐渐成型的刃口。
“好了!” 白敛突然关掉机器,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秦绝慢慢拿起长刀,对着晨光举起 —— 刃口薄如蝉翼,阳光透过刃口,竟能看到淡淡的光晕,他轻轻用指尖碰了碰刃尖,没有丝毫顿挫感,只有一丝冰凉的锋利。阿远跑过来,递上一张旧报纸:“秦先生,试试!能不能把报纸切成两半!”
秦绝手腕轻抖,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唰” 的一声轻响,报纸从中间裂开,切口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一样。阿远兴奋地跳起来:“太厉害了!比你之前的刀快多了!” 张大爷也走过来,看着长刀连连点头:“好刀,是把好刀,看着就有劲儿,以后对付变异兽,也多了份底气。”
秦绝握着长刀,站在工坊中央,感受着刀柄传来的触感 —— 白敛已经帮他缠好了防滑布,是洛云锦特意选的深灰色粗布,握在手里不滑不硌,刚好贴合手掌的弧度。他轻轻挥动了一下,刀身在空中划过,没有丝毫滞涩感,重量也刚刚好,比旧刀轻了三分之一,却更稳、更利。
“这把刀,该起个名字了。” 洛云锦轻声说,目光落在秦绝身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等着他给出答案 —— 这把刀是秦绝的新伙伴,名字自然该由他来定。
秦绝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工坊里的众人:洛云锦眼里的期待,阿远脸上的兴奋,白敛的好奇,张大爷的温和,又想起了母亲最后挡在通风管口的背影,想起了便利店暖黄的灯光,想起了种植区的番茄藤,想起了需要守护的这片安稳…… 他握紧刀柄,声音清晰而坚定:“就叫‘守护’。”
“守护?” 阿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了,“好名字!守护我们的便利店,守护种植区,守护大家!”
秦绝点了点头,看向洛云锦,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以前我的刀,是为了复仇;现在这把‘守护’,是为了守护 —— 守护你们,守护这个家,守护所有不想再颠沛流离的人。”
洛云锦看着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流。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秦绝的承诺,是他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的证明,是他真正融入这个 “家” 的标志。她走上前,轻轻碰了碰刀身的水波纹:“‘守护’,很好的名字,以后它就是我们便利店的一部分,和我们一起守护这里。”
白敛突然想起什么,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小刻刀:“秦先生,要不要在刀柄上刻个标记?比如一个小符号,以后看到这个标记,就知道是你的刀。”
秦绝看向洛云锦,洛云锦笑着点头:“刻个小番茄吧,种植区的番茄熟了,红红的,像星星,也像我们的家。”
秦绝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刻刀,在刀柄的缠布旁边,轻轻刻下了一个小小的番茄图案 —— 圆圆的果实,带着两片小小的叶子,虽然简单,却刻得格外认真。刻完后,他把刀递给洛云锦:“你看看,像不像?”
洛云锦接过刀,指尖拂过小小的番茄图案,又看向秦绝,两人的目光在晨光里相遇,没有说话,却都轻轻笑了 —— 这柄名为 “守护” 的陨铁长刀,不仅是一把武器,更是他们之间默契的见证,是这个家温暖的象征。
当天下午,秦绝带着 “守护”,在种植区旁边的空地上练习。夕阳下,长刀划过,卷起一阵风,刃口的寒光与夕阳的暖红交织在一起,落在翠绿的番茄藤上。他轻轻挥刀,斩断了一根枯萎的枝条,动作流畅而坚定 —— 不再有复仇的戾气,只有守护的沉稳。
洛云锦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他的身影,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她知道,这柄 “守护”,会陪着秦绝,陪着他们,走过以后的每一个日子,守护着这片废墟里的 “绿洲”,守护着属于他们的、来之不易的家。而属于他们的故事,也会像这柄刀的名字一样,在末世里,书写着 “守护” 与 “希望” 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