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墨云过来低声说:“世子爷,都安排好了。”
“嗯,走,瞧瞧去。”
出了皇宫,在众大臣出宫的必经之路有一张桌子,桌子旁边一个牌子。
上书:因颍州水灾,导致数万民众无家可归,今镇北王府特捐赠一万两白银,另捐赠十车药材,帮助灾区民众重建家园,望各位大人有钱的捐钱,有物的捐物,以助灾区一臂之力。
兵部尚书之子齐博宇和一众兄弟站在桌子旁,看见战宇暝,齐博宇笑呵呵的朝他招手,“暝世子,这里。”
等战宇暝走近,齐博宇说:“暝世子,看我们写的怎么样?”
战宇暝没有说话,拿起笔在牌子上接着写:所捐的财物均由镇北王世子与吏部、户部之人统一调配。
齐博宇看他写完,眼睛亮了,“暝世子,事情成了?”
战宇暝微笑点头。
齐博宇兴奋了,他搓搓手,“暝世子,你就看我的,但凡从这里经过的官员,我保证让他扒下一层皮。”
“嗯,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王畅那里看看。”战宇暝说完向前走去。
京城东大街,悦来酒楼门前,同样是一张桌子,写着同样字体的牌子,安阳侯世子王畅领着一众兄弟站在桌子旁。
战宇暝走到牌子前,提笔填上同样的话,这样,皇宫外的那一幕完完整整复制到这悦来酒楼门前。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悦来酒楼是这京城最大的酒楼,来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方便他们薅毛,咳咳,是募捐。
王畅跳到战宇暝身边,笑嘻嘻的说:“暝世子,我们已经吆喝一阵子了,你看已经有人捐款了。”
战宇暝点头, “嗯,一定要登记好,银子和账簿分开管理。”
“知道,您就擎好吧。”
三天后,四皇子带着赈灾的粮食和银两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与此同时,镇北王世子带着二十车药材、一百五十车物资和七十万赈灾银两也出发了。
与四皇子不同的是,战宇暝一行人扮作行商低调出行。
他此行主要是预防灾后疫情,还有流民的救助,所以他并没有和四皇子同行。
京城里的达官贵族像送瘟神似的送走了战宇暝一行人,没办法,被他们搜瓜怕了。
本来在偌大的京城,只两处募捐之地,时间又急,很多人都抱有侥幸心理,只要躲过这几天,他们出京了就好了。
倒是京城的平民百姓很多人都积极的参与募捐,真应了那句话,有钱的捐钱,有物的捐物。
谁曾想第二天,战宇暝领着人拿着募捐名单到东城和南城富人区,只要没出现在名单上的人,他们就登门拜访。
不把他们刮下一层皮就不走,仅仅两天,东城、南城被他们搜刮一遍,弄的这些人怨声载道的。
有人把这件事情反应到景盛帝那里,景盛帝只轻飘飘的一句,“他们这么做为了谁,而你们拿出来的财物有影响到你们的生活吗?”众人都偃旗息鼓了。
大梁山,三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惊了山中的飞禽走兽,也惊了山下的村民。
可不论是受惊的飞禽走兽,还是山下惊慌的村民,在惊慌过后,满脸的迷茫,那几声惊天动地的响声过后,大梁山又归于平静。
那些受惊的动物在平静之后,试探着动动身子,再试探着伸出爪子向前迈一步,再迈一步,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便作鸟兽散,都跑回自己的窝里去了,哎,还是窝里最安全。
山下的村民,仰望着大梁山,隐隐看见山上有白雾升起,都不自觉跪下磕头,嘴中念念有词:是山神显灵了,求山神保佑,求山神保佑!
而此时大梁山上,两山的夹缝处,灰尘落下,露出来的山体可看见夹缝处已被山上下来的石头填满,仅能通过一人的山路被堵的严严实实。
云菲儿很满意眼前的结果,不枉她费时费力的制作出炸药,炸了这山堵住这条路,总算解决了后顾之忧,虽然这里等闲人上不来,但她绝不会留下这个隐患的。
她也到山那边看过那里立的石碑,也知道北狄人信仰山神。
她不怀疑信仰的力量,但凡事总有例外不是,总有那道貌岸然的家伙的为了一己之私,找了理由抛开信仰行那不义之事,成功后再拾起信仰标榜自己。
至于这中间被牺牲掉的百姓,有谁会记得?
云菲儿没想到的是,不久的将来,有人站在山的对面,看着这被堵的山路气到吐血。
解决了心中的隐患,云菲儿无缝衔接的进入下一个计划,她要带着她的娘子军,在大梁山里进行为期两个月的野外对抗训练。
此次训练没有具体规划,只是规定在训练基地出发,向东行进,目标二百里外大梁山东侧尽头。
训练基地里,张小梅带领的红队和初春带领的蓝队各三十人相对而站,两个领队四目相对,噼里啪啦的火花在空中碰撞。
两队的队员眼里的战意也是毫不掩饰的射向对方,那意思就是来呀,战呀,谁怕谁呀!
云菲儿看着眼前的姑娘们,这里的姑娘除了她们出去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多数是家里困难自愿来到这里习武的。
她们不想被随意嫁出去,不想被家里人卖掉,她们想让自己活的好一点。
是的,初时来到这里,她们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变得强一些,好让自己活的好一点。
活的好一点,简单又卑微的愿望,对于她们来说却是奢望。
半年的训练,她们已经不是当初那卑微怯懦的小姑娘,看着这些姑娘眼里的战意,云菲儿仿佛又看到了前世她手底下的那些兵。
她眯眯眼,来这里两年多了,从开始的日日思念,到现在时常怀念,云菲儿的心猛的一突,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不会一点一点的把前世忘掉。
看着姑娘的脸色渐渐泛白,眼睛透过她们看向远方,但眼神却没有焦距,此时的姑娘好像随时随地就会消失似的。
心下一慌,初春担忧的问道:“姑娘,姑娘是哪里不舒服么?”
云菲儿的眼珠动了动,脑袋恢复清明,对着初春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
她向前跨了几步,双脚与肩同宽,双手背于身后,腰背挺直。
瞬间,上位者的威压,使得对面的姑娘们不自觉的站直身体,挺胸昂头,目视前方,要多板正有多板正。
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众人被她看的汗毛直竖。
初春却松了一口气,她那蔫坏蔫坏的姑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