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帝疑惑地问道:“皇庄能出产多少作物?”
闻言姚正山可就笑了,他说道:“春天时臣等在皇庄种下七十亩地的土豆,七十亩地的红薯,后又用扦插法插了三十亩地的红薯,臣等预估土豆和红薯亩产都超过十石。”
景盛帝忽地从龙椅上站起来:“爱卿,你说一亩地能产多少?”
姚正山喜滋滋的回道:“回皇上,是十石。”
景盛帝高兴的说道:“好啊,好啊,我朝有亩产这么高的作物,何愁百姓吃不上饭?”
忽地,景盛帝看向姚正山:“刚才你说什么,要把红薯和土豆拉去赈灾?不行不行,这么高产的作物要留下来做种子,赈灾用别的粮食。”
姚正山忙说道:“皇上莫急,臣留下来的那一部分除了供应皇宫和各位大人的,剩下的可以分给京城周边的农户做种子,至于明年皇庄的种子,微臣已经在昌平县主那里定下来了。”
景盛帝皱眉,这里怎么还有昌平县主的事?
看景盛帝的表情,姚正山给他解惑:“皇上可还记得,今年的土豆和红薯的种子是暝世子拉回来的,暝世子当时说这些种子是昌平县主在山上发现的,后来自己试种后得到那些种子的。”
景盛帝点点头,他也想起有这么回事,当时宇暝那小子没少在自己身边叨叨,还在自己这里讹了好大一笔银子,美其名曰不能寒了有功之人的心。
想必那笔银子都到了昌平县主的手里。
景盛帝又问道:“既然皇庄收获这么多土豆和红薯,为何还要要昌平县主的种子。”
姚正山有些激动的说道:“皇上,昌平县主那里种了十亩的红薯,亩产竟然达到二十石。”
说完他还伸出右手比了个二。
景盛帝眼睛都瞪圆了,他激动地说:“姚爱卿说的可真?”
“真,真,真真的,臣已经和昌平县主打过招呼,她只留两亩地的红薯,剩下八亩地的都卖给朝廷,明年都用作种子在皇庄种植。”
景盛帝眼神闪了闪,还得给银子啊。
姚正山也眼神闪烁:难道皇上想白嫖?
似是看懂了姚正山眼里的意思,景盛帝不自在的咳了咳,说道:“既如此,就按你说的办吧。”
思索了一下他又说:“着镇国公为此次赈灾之钦差大臣,户部、吏部和太医院均派人同往,另太医院拨出二十车常用药材随粮食物资一起运往灾区。”
唉,自打出了暝儿被算计的那件事,这镇国公一直被他晾着,可现在老四腿残了,人也老实了很多,四皇子侧妃韩允梦现已身怀六甲,算了,这次就给他个机会吧。
兵部尚书一看他说的事要凉,忙上前弓腰说道:“皇上,东境官兵的武器装备也等不得啊!”
景盛帝头疼,一甩袖子:“此事容后再议。”
喜得乐一看,忙上前一步,站直身体高喊:“退朝。”
景盛帝以他做皇帝后最快的速度离开,看得众大臣一愣一愣的。
回到御书房的景盛帝屁股还没坐热,有小太监进来禀报,昌平县主已在外面等候多时。
喜得乐小心地看了眼皇上,轻声说道:“皇上您看......,要不奴才先让她回去?”
景盛帝现在是真有些后悔让昌平来了,本来昭她来是想敲打敲打她的,可出了红薯土豆这事,他还怎么敲打,别说敲打,搞不好他还得赏赐人家。
景盛帝感觉人还没见呢他就已经肉疼了。
可是见还是要见的,他无力地摆摆手:“让她进来吧。”
南宫云菲进来后,迅速的扫了一眼景盛帝,就跪下磕头:“昌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面前低眉顺眼,乖乖巧巧跪着的女孩,景盛帝有些恍惚,这么一个软软糯糯的小人儿,真的算计了他那个心机深沉的三儿子?
难道是她身后有高人,那高人又是谁?
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的皇上,喜得乐忙开口:“皇上。”
顺着喜得乐的目光,哦,昌平还跪着呢。
抬起手淡淡地说:“平身吧。”
南宫云菲起身,在一边乖乖站好,心里却疯狂吐槽:看吧,看吧,不是我给你看病解毒的时候了,什么态度,不就是给了你三儿子点颜色看看么?
哼,谁让他先招惹我的,有道是先撩着贱,他活该!
无论是心里多么的不满,南宫云菲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甚至连一丝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景盛帝倒是有些尴尬,他没话找话:“昌平,朕听说你庄子上土豆和红薯大丰收。”
南宫云菲忙上前回道:“托皇上的福,今年昌平种的作物产量都很喜人,昌平今天过来时带来一些土豆、红薯和青苞米,已经送往御厨房,中午皇上就能吃到。”
她的土豆和红薯和皇庄上的不一样,因为空间灵泉水的原因,都已成熟收获了。
苞米也都快成熟了,拿过来的这些还是她在地头好不容易搜寻来的。
景盛帝哼哼,别想用点东西就收买朕。
像是知道皇上的心思,南宫云菲又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葫芦,打开塞子,一股酒香飘了出来。
南宫云菲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倒了一杯。
瞬间酒香四溢,景盛帝鼻翼动了动,这是什么酒,味道这么浓郁?
正襟危坐的景盛帝眼珠子都斜到眼角去了,看看南宫云菲手里的酒壶,又看看桌子上的杯子,再看看南宫云菲,眼神由好奇到渴望,由渴望到哀怨。
喜得乐很有眼色的开口:“县主,你这是什么酒啊,哎呦,这味道怎么这么香唉!”
南宫云菲也不端着了:“皇上,这是昌平自己酿的酒,您尝尝?”
喜得乐忙上前,端起杯子倒在自己手里的杯子里一口,然后端到唇边抿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嗯,入口烈,再细品,口齿含香。
看着手里空的杯子,喜得乐拧起了眉头,还想喝。
可看着皇上凉凉的眼神,喜得乐不甘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端起桌子上的杯子,转身之际拿出银针深入杯中,银针没有变色,他不动声色的收起银针,把杯子双手举着递到皇上的手中。
景盛帝端起杯子,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嘴唇凑近杯子,先是浅浅抿一口,入口辛辣,咽下后,一股灼烧感顺着喉咙一路向下,只一瞬,胃里暖了起来,而口中还残留着酒的香气。
端起杯还想再喝一口,南宫云菲开口拦到:“皇上,此酒甚烈,您浅尝辄止即可,等到晚膳时您再畅饮,但不可贪杯。”
景盛帝颇有些不情愿地放下酒杯,手都松开了,眼睛还在杯中流连。
不过他也没忘记询问:“昌平,你说这酒是你自己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