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犯冷,语气里如淬了冰:“你说那些人是来抓娇娇的,既然要抓人,为什么还要杀她,害你为她挡刀?”
赵美玉有些心慌,她怕一个回答不好,把自己搭进去,现在只能装虚弱。
卢知府不为所动,他继续问道:“你们一起同行,为什么她们都被抓走,独独留下你,莫不是那些人和你有什么瓜葛?”
赵美玉更加心慌,她拼命地摇头,却不敢说出只言片语,怕一张嘴就露怯。
现在的她只能装虚弱到底,以此博得这些人的一丝怜惜。
卢知府却不买账,他忽然大声怒喝:“说,那些人带着娇娇去哪里了?”
赵美玉一哆嗦,本能地伸手指向土匪离去的方向。
卢知府松了一口气,有了确定的方向,追的及时,人被救的几率就大些。
看他带人就要追去,陈凡心中着急,他忙说道“伯父,这赵小姐伤势不轻,您看可否......”
不等他把话说完,卢知府冷冷地说:“陈凡,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还是娇娇的未婚夫,娇娇现在下落不明,不见你着急,却在关心别的女子,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陈凡心下一惊,忙说道:“伯父......”
不等他说完,卢知府不耐地摆摆手,对属下说:“所有人都跟我上山。”
所有属下齐齐应是,作势就要向山上冲去。
“父亲”,一道女声响起,距离有点远,他怀疑自己是幻听。
卢知府不可置信地抬头,果然看见自己女儿站在远处,人虽然略显狼狈,但衣衫完好,卢知府在心里长长出了口气。
卢娇娇看父亲愣神,又喊了一声:“父亲。”
一声父亲犹如天籁响在耳畔,卢知府瞬间老泪纵横。
跌跌撞撞地奔过来,把女儿揽在怀里,不放心的又推开点,仔仔细细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圈,哽咽地说道:“真的是我的女儿,儿呀,你吓死为父了!”
此时的卢知府哪里还是刚才那个遇事不慌,冷静睿智的卢知府,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痛哭的老父亲。
南宫云菲对卢知府的表现是满意的,这才是一个官员、一个父亲的正确打开方式。
没有如狗血剧里演的那样,降智般的信任渣男贱女,把对女儿的宠爱转移到凶手身上。
而是条理清晰的分析事情的起因、经过与结果,还仔细观察渣男贱女行为,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提取有用信息。
更是几句话就把赵美玉问得失了方寸,然后转变语气厉声喝问,赵美玉慌乱之下,下意识地指出土匪离开的方向。
不管他们此去能找到女儿与否,他都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这边父慈子孝,另一边的赵美玉和陈凡就不好了,看见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的卢娇娇,二人心下大骇。
赵美玉一惊之下竟然昏了过去,徒留下陈凡恨不得自己也昏过去。
可是偏偏他是清醒的,还清醒地看见了两个人押着他收买的那些土匪走过来,他一下瘫倒在地上,他完了。
几方人马会齐,很快就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无外乎是毒闺蜜的羡慕嫉妒恨,伙同受害人的未婚夫买凶掳人,然后再以恩人自居,期望在卢知府这里捞好处。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谁知卢知府对他们起了疑心,本已被掳走的人也被人救了回来。
陈凡现在无比的后悔,不是后悔自己动了歪心思,而是后悔自己的计划不够严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会想出更完美的计划。
战宇衡看见那边的父女二人已经平静下来,他对卢知府说道:“卢知府,可否借一步说话?”
卢知府心下疑惑,但还是随战宇衡走向一边。
“本官先谢过壮士对小女的搭救之恩,不知壮士叫我来此所为何事?”卢知府率先发问。
战宇衡没有回答他,而是拿出一块玉佩让他看。
当看见玉佩上的四爪龙纹时,卢知府腿一软就要跪下,战宇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卢知府心跳加速,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心里飞快的对号入座。
拥有四爪龙纹的玉佩的人,不是王爷就是皇子,可是本朝的王爷自己都见过,没有这号人。
皇子?皇子更不可能,年龄对不上。
可他刚想到此处,对面的人开口了:“我乃当朝九皇子战宇衡。”
卢知府的腿又是一软,忙扶住旁边的大树才堪堪站稳。
九皇子,他听说过,年前才认回的,听说是生活在边关山村的。
可再是山村,也不能这么糟烂人吧,九皇子才十几岁吧,可眼前这人,这人......?
战宇衡知道他的想法只淡淡地说道:“我易容了。”
卢知府松了一口气,就说嘛,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能这么的,嗯,沧桑。
随后他又瞪大眼睛,不得了啊九皇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易容成中年大叔,从样貌到声音、从形态到步法,无一丝违和之处。
战宇衡不理他的大惊小怪,扫了一眼那边的土匪说道:“卢知府,那些土匪是山对面臭名昭着的老虎寨的人。”
“怎么可能?”卢知府一声惊呼。
随后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放稳语气说道:“还请九皇子明示。”
战宇衡点头:“我们追着那些土匪到一处崖壁,发现那崖壁有一道暗门,后经审问知道,那暗门通往山的另一边,而那边就是老虎寨的位置。”
卢知府心下微惊:“可知道那还中有多少人?”
“五百多人,其中有战力的成年男子三百八十七人。”
卢知府正了脸色:“九皇子需要下官做什么?”
“我和昌平县主会通过那个山洞,去对面查看一下情况,这边需要卢知府调来一千府兵,等我们查清情况,一举攻下老虎寨。
卢知府点头:“九殿下放心,下官这就派人回去调兵,不过下官要随殿下前去。”
战宇衡皱着眉头看着他:“你是一洲知府,怎可涉险?”
“九殿下,下官虽是文官,但从小习武,两军对战也是有一战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