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菲带着南宫家的四只小郎,大的十四,小的七岁,五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然而,逛着逛着“恰好”就遇到了瞿家儿郎。
接着便会响起如下经典对白:
“你为何总盯着我看?”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可是明明是你先看我的。”
“我就看你,你又能奈我何?”
言语交锋间,不知谁先“动了手”,很快,瞿家儿郎们便一个个鼻青脸肿地被“送”回了家。
如法炮制,短短三天,瞿家儿郎被打了个遍,有倒霉的被打两次。
瞿老爷不淡定了,他家夫人的骚操作他是知道的,可能是因为嫉妒吧,他并没有阻止,甚至还隐隐有些快感。
可现在他的七个儿子,从大到小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有人或许问:瞿溪的亲弟弟瞿磊也被打了?
南宫云菲的回答是:打,要一视同仁,只是打的轻重说话。
对几个儿子瞿老爷一面怒其不争,一面又心疼万分。
他想找南宫允谈谈,可人家对他是避而不见,让他无计可施。
瞿夫人气坏了,可是儿郎之间的打闹,他们大人又不好插手。
这可让瞿夫人恼怒万分,她想去南宫家讨个说法,可去到南宫家,门都没进去。
回到家的瞿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砸了一套上好的茶具。
没办法只得把儿子拘在家里,她就不信了,他们还能跑到家里来揍人。
然而,当天夜里,更令她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
她最宠爱的嫡三子、十七岁的瞿枫,竟在自己床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阖府上下,灯火通明找了半宿,杳无音信。
急得瞿夫人晕了醒、醒了晕,还真是死去活来的。
正当瞿老爷夫妻俩急得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一个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老爷!夫人,找,找到了,三公子在百味茶坊!”
当瞿老爷夫妻火急火燎的赶到百味茶坊时,就看见他们那素日里眼高于顶的好大儿瞿枫,此刻正站在茶坊中央的台子上,说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而他慷慨激昂讲述的内容,正是他亲生母亲如何处心积虑算计庶妹瞿溪,设计落水圈套,逼迫南宫大老爷纳妾,以此攀附南宫家谋取好处的事情
“够了,孽障,你还不给我住口!” 瞿夫人眼前发黑,脑袋发晕,尖叫着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台上冲。
这一刻的瞿夫人,什么体面、什么贵妇风范,统统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只一心想扑上去捂住那逆子的嘴。
然而,百味茶坊是什么地方?
早有眼尖的伙计和孔武有力的护院得了示意,不动声色地拦住了去路,任凭瞿夫人如何撕扯叫骂,此刻的她却寸步难以靠近。
“娘,您别拦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台上的瞿枫似乎对母亲的反应无所觉,“您为了攀附南宫家,您用妹妹的清白去算计南宫大老爷,您……”
“住口,你给我住口!” 瞿老爷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儿子大骂,却同样被挡在外围。
茶坊内外此时已挤满了人,议论声不绝于耳,人看向瞿夫人的目光也充满了鄙夷和唾弃。
就在这乱糟糟犹如一锅粥的混乱中,一个清冷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喧闹中响起,“瞿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南宫云菲身着郡主常服,神情肃穆,在阿初和小鱼的护卫下,缓步而来。
她抬起眼,直直地望向狼狈不堪的瞿夫人。
“昌平郡,郡主?” 瞿夫人看清来人,心头一凉。
“我们郡主现在是护国昌平郡主!”南宫云菲身边的小鱼扬着头,一脸骄傲地说。
瞿夫人抬起头,双眼死死地盯着南宫云菲,“是你们,是你们南宫家把我儿子弄成这样的,你们……”
“瞿夫人慎言,刚才的那些话,可是他主动说出来的,这里可没人逼迫他。” 南宫云菲冷笑,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满场嘈杂。
她环视四周,朗声道:“还有就是,瞿夫人,敢问是我们让你苛待算计庶女了,还是我们让你用庶女算计我大伯了,你不自省自身之过,反倒对我这个局外之人兴师问罪是何道理?
还是说你处心积虑设下这落水圈套,利用你庶女的性命做饵,让我大伯父救人反被赖上。
我倒要问问你,若人人都如你这般,行善救人的反要被讹诈、被逼迫、被毁掉清誉名声,那这世间,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
还有人谁还敢向落难之人伸出援手么?”
她的话,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上。
“对啊,这救人还救出错了?”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要是真让姓瞿的得逞,那以后谁还敢下水救人,别到时候救人的一个不好便会被赖上。”又一个人说道。
“是呀,以后别说下水救人,便是其他方式的救人也没人敢去做了。”有人附和道。
“太歹毒了!这不是寒了好人的心吗?”人群中立刻爆发出强烈的共鸣,不少人回想起自己或听闻过的类似遭遇,看向瞿夫人的眼神更加厌恶。
南宫云菲趁热打铁,声音带着悲悯:“瞿溪姑娘,一个身不由己的庶女,只因生母地位卑微,便被你这嫡母当作棋子,随意摆布,不顾其生死名节,她何其无辜?
难道只因她是庶出,便活该被你踩在脚下,当作攀附权贵的垫脚石吗?唉,奉劝这里所有的女子,宁做贫民妻,莫做那贵门妾,免得遇到那黑心的主母要连累自己的儿女受磋磨。”
南宫云菲时刻不忘给人灌输女人不要做妾的观念。
她的话,精准地戳中了在场许多普通百姓的心。
嫡庶之别固然存在,但瞿夫人这种罔顾人命、利用女儿的无耻行径,已然触犯了众怒。
庶女瞿溪的悲惨处境,瞬间激起了强烈的同情。
“那姑娘也太可怜了!”
“摊上这么个恶毒的嫡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瞿家真是丧尽天良!”
“呸,无耻至极!”有人甚至激动地朝瞿夫人的方向啐了一口,花生壳、瓜子壳也开始零星地飞了过去。
瞿夫人被这铺天盖地的指责和鄙夷淹没,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身体摇摇欲坠,指着南宫云菲:“你,你血口喷人!你仗着郡主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