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急忙亲自去后厨吩咐,子龙道:“掌柜的,我等一下来拿打包的食物,紧要的,我现下还要出去办一趟差。”
子龙火急火燎地跑到一号监牢,陪着笑打听,后来又把丁小姐的首饰捡了两样贵重的奉上,才打听出来,詹不忧被关在三号监牢,此处靠近湖州军营附近,并不在城内。
湖州军营在城外向北走五里,子龙皱了眉头,打下主意,明天雇了马车再去三号监牢打听父亲的下落。
等把打包的吃食带了回去,老圈儿说自己早吃了晚饭,子龙瞪了他一眼,“胡说,你去哪里吃去?家里厨房都没人了,难不成是杏儿显灵给你做的?”
老圈儿吓得一哆嗦,也就不再客气,边吃面边抹眼泪,子龙被他搅得心烦,把筷子一扔,“老圈儿,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在吃饭的时候煽情?是不是不够吃?我的馒头分你一半可好?”
老圈儿又笑,露出一处豁牙,“不瞒公子说,老奴这几天都在捡咱们厨房的剩饭吃,我又不敢离开园子,怕哪天公子回来不见人,公子再不回来,老奴真有可能饿死在这里了。”
子龙叹气,“老圈儿,你也是跟我爷爷辈的老家人了,怎么能说饿死的话?我娘临走不是给了你钱,你不会拿去买些面饼吃?”
老圈儿道:“那怎么行!那些钱,是夫人托我转交给公子的,是用作公子的路费盘缠的,我怎么能自拿去买吃食?我是那样不经托付的人么?公子也忒瞧不起人了!”
子龙道:“我哪里敢瞧不起老圈儿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钻狗洞呢。快吃面吧,都坨了。”
趁着老圈儿吃面,子龙又将白天去丁家当铺拿金锭的事细说给他知道,只是略去了丁小姐教娇蕊来送首饰和5个通宝一节。
子龙道:“还有,老圈儿,我不打算去外祖父家了。父亲在这里,生死不明,我作为儿子,岂能只顾自己安稳快活?我已经打听了,父亲在三号监牢,明天你与我一道去,探访探访,看看父亲因何入狱,再不济,塞些铜板,也免他在牢里挨饿受苦。”
老圈儿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擦着眼角道:“我就知道公子会有懂事这一天的,要是太老爷太夫人看到,不知道该多高兴呢。”
两个人吃饱喝足,就等着去雇车,谁知去街上才知道,出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周家酒肆的老板跑路了。
连后厨都搬空了,连夜走的,邻居都没有听见一丝动静,说可能是天刚亮,城门刚开的时候就走了。
子龙站在人群里围观,道:“我那锭金子的订单不泡汤了?”
居中有人道:“公子莫开玩笑,一锭金?周家掌柜一辈子怕也挣不了一两金。我若现有一锭金,也跑路不干了。”
老圈儿昨儿个听子龙夸赞自己仗义,给周家酒肆的金锭接济牢里的朋友,已然觉得不妥,想着找机会偷偷把那金子要回来。哪知周家掌柜是个如此果敢的,想来如今家逢落难的詹公子也没有功夫追查自己的下落,算一算还是跑路比较划算。
老圈儿也不敢出言训斥,只有连连叹气,子龙被他叹得烦了,道:“怕什么?公子我另外还有一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