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余光阴,“无忧公子·詹子龙”的名号,已如燎原野火,响彻华夏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无论是繁华市井的茶楼酒肆,还是隐秘宗门的清修之地,无人不在谈论这位横空出世的少年英雄,如何于金陵詹府独战八方,力拒前朝遗族、朝廷精锐、异族妖灵乃至神秘势力。
人的名,树的影,威名铸就的同时,随之而来的并非只有敬仰,更有层层叠叠、挥之不去的烦恼。
第一个烦恼便是这满身的伤。连番恶战,尤其是与刘氏一族不死不休的鏖战、赵侯影杀卫的阴狠暗算,留下的不仅是皮外伤,更有深入经脉、侵蚀本源的暗伤与妖毒。
寻常的金疮药、内息调养已收效甚微。有些伤,必得以深山大泽中采撷的仙草灵物,辅以玄奥的治愈法术,方能拔除病根,修复受损的龙魂根基。
而寻觅这些稀世之物,不仅耗时长久,本身便是一场艰辛的旅程。
子龙没想到的是,之后的三年,为了养伤,他需要踏遍山河,苦寻药草。要说这打仗的代价实在太大,作为凡人的子龙躯体,有点儿不堪其苦。
子龙的第二个烦恼,则是多情的负担。詹府有两位姿容绝世、性情各异的女子,此刻都围绕在子龙身边,照料着他的伤势。
一是子龙的心头爱娇蕊,娇蕊本是子龙未婚妻丁小姐的婢女,丁小姐去世后,她被丁家赶出来,就投靠了子龙。她明媚活泼,心思细腻,煎汤熬药、擦拭伤口,无微不至,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倾慕与担忧,如同温暖的阳光,熨帖着子龙疲惫的身心。
子龙养伤期间,娇蕊每每无意之中的撩拨,都令子龙血脉喷张,难以自持。娇蕊和子龙暗中早已突破男女大防,暗通款曲,初尝情之滋味的子龙,对娇蕊是一种难以割舍的爱恋和痴缠。
来自现代的思想让他不觉得娇蕊的举动有不妥之处,子龙沉浸在娇蕊无微不至的“全方位”的照拂之下,乐不思蜀。
另一位则是他的师妹王青萍,青萍是金陵王家的独生女,同时也是丁小姐的表哥尤公子的未婚妻。青萍因对侦案感兴趣,就拜了詹世雄为师父。她清冷如莲,最擅解剖和仵作之术,所以也通医理,虽言语不多,却总在子龙运功疗伤的关键时刻默默护法,或以精纯内力助他疏导淤塞的经脉,那份沉静的支持,同样不可或缺。
青萍最近很有些不同,偶尔目光交汇间的微妙气流,就让子龙心跳不已,情根暗种。但青萍与别人已有婚约;而子龙自己也深陷娇蕊的温柔妩媚之中,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困惑的难题,亦感到些许无所适从的烦恼。
子龙的第三个烦恼,也是最为迫在眉睫的,便是新的挑战从不因人的疲惫而迟到。
就在子龙于药香与温柔环绕中,勉强压制住体内旧伤,试图争取片刻安宁之际——
毫无征兆地,原本晴朗的夜空,骤然一亮!
并非旭日东升,而是一种纯粹、冰冷、带着无上威严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金陵城的夜幕,将天地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股浩瀚如星海、沉重如天倾的威压轰然降临,精准地笼罩了整个詹府废墟!
府内残存的瓦砾在这威压下微微震颤,空气凝固如铅,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娇蕊与青萍瞬间色变,娇蕊手中的药碗“啪”地落地碎裂,青萍则已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如临大敌。
子龙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能感觉到,这次来的敌人,其层次远超之前所有!这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位阶上的绝对压制!
只见高空之上,祥云汇聚,瑞彩千条。数道身影沐浴在神圣的光晕之中,缓缓降临。他们身着流光溢彩的仙铠,容颜完美得不似凡人,眼神淡漠,俯瞰众生如同蝼蚁。周身环绕的法则符文若隐若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第七批敌人——天族,终于降临凡尘!
为首一位天将,手持光芒凝聚的长戟,声如雷霆,却又冰冷得不含一丝情感,响彻整个金陵:
“下界罪民詹子龙,私藏天道异宝‘双鱼玉佩’,扰乱乾坤秩序。吾等奉天尊法旨,特来收回圣物,羁押罪身。若敢违抗,形神俱灭!”
话音落下,比之前更盛十倍的威压如山岳般向子龙碾压而来!刚刚有所恢复的伤势在这压力下隐隐作痛,体内的龙魂之力竟也产生了一丝凝滞!
强敌环伺,旧伤未愈,情缘缠身……“无忧公子”的威名之下,真正的暴风骤雨,此刻才刚刚拉开序幕。
子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眼中燃烧起不屈的火焰,一步步走向庭院中央,直面那来自九霄云外的神只之威。
他们高高在上,语气淡漠,宣称双鱼玉佩乃天界流失之物,命子龙即刻归还。其态度之傲慢,仿佛在对待自家奴仆。
子龙连番苦战,心气已疲,见对方如此姿态,不由生出几分愠怒。他强提一口真气,朗声道:“宝物自有其缘法,岂是你说取便取?”
天族使者闻言大怒,认为凡物忤逆,遂出手惩戒。一道纯净却充满毁灭气息的圣光自天而降,直劈子龙。
子龙咬紧牙关,将五色龙魂之力催至极限,双掌擎天,一道五彩光柱悍然迎上!
“轰——!”
巨响震彻云霄,能量冲击波四散开来,将残存的庭院景物尽数摧毁。子龙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脚深陷地面,但他终究是接下了这一击!天族使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恰在此时,天际忽闻一声清越鹤唳,一道青色流光划破凝固的威压,宛若利刃裁开锦缎,轻盈却又坚定地落在子龙与天族之间。
来人身着朴素道袍,长须垂胸,手持一柄白玉拂尘,正是守素真人。他面容清癯,眼神却澄澈如古井,看似平凡的身躯往那里一站,却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将那漫天圣光与威压悄然化解于无形。
“无量天尊。”守素真人率先打了个稽首,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位天族耳中,“诸位上界仙使,还请暂息雷霆之怒。”
那天族使者眸光一冷,手中光戟微扬:“守素真人?你欲阻拦天规执行?”
守素真人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只见他手腕轻转,白玉拂尘随意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
霎时间,周遭景象骤变!庭院废墟之上,虚空仿佛化作一片澄澈湖面,涟漪荡漾间,有青莲虚影自其中生长、绽放,每一朵莲花瓣上都浮现出玄奥的符文,散发出宁静而浩瀚的道韵。
这异象并非攻击,却将天族带来的神圣光晕柔和地推开、隔绝,自成一方天地。
更为惊人的是,随着莲花的摇曳,天地间仿佛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大道纶音,如清泉流淌,洗涤着战场上残留的暴戾与杀伐之气。娇蕊与青萍顿感身上压力一轻,几乎要跪伏下去的冲动瞬间消失。
子龙体内凝滞的龙魂之力,也在这股平和道韵的滋养下重新变得活泼起来。
这一手,并非杀伐之术,而是对天地法则精妙到极致的运用与展示,其境界之高,已然到了润物无声、法随念动的程度。
守素真人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贫道并非要阻拦天规。只是,这’双鱼玉佩’之归属,恐怕并非如仙使所言,乃天界流失之物。”
他目光转向子龙,眼中带着一丝了然,“此物与詹小友血脉相连,因果纠缠,其缘法之深,远非寻常‘宝物认主’可比。若贫道所料不差,此玉怕是伴随詹小友血脉传承而生,可谓‘命玉’,强取……非但不能得其妙用,反而有干天和,恐遭反噬。”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迎向那天族使者,语气多了几分郑重:“詹子龙乃我道门有缘,更于金陵城有大功德。今日,贫道既然至此,便不能坐视他蒙受不白之冤,更不容其‘命玉’被强行夺走。还望仙使明鉴,回转天庭,禀明天尊此事原委。”
守素真人上前一步,周身那青莲虚影随之光芒微盛,与天族圣光分庭抗礼。他虽未释放凌厉杀气,但那坚定守护的姿态,以及方才展现的深不可测的道法,已明确传达了他的决心——不惜代价,也要保下詹子龙。
“故此,”守素真人最后一字一句道,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天地之间,“请天庭,卖贫道一个面子。”
天族使者脸上的淡漠终于被打破,眼神剧烈闪烁,显然在权衡利弊。守素真人并非寻常散仙,其在道门地位超然,修为深不可测,更代表着一方不可轻侮的势力。若强行出手,即便能胜,也必是惨胜,更将引发道门与天族的直接冲突。
现场气氛一时凝固,唯有青莲摇曳,道音轻鸣,与天上的圣光无声抗衡。守素真人的到来,犹如在即将倾覆的舟楫旁,投下了一根定海神针。
天族使者向守素真人深施一礼,道:“如此,天庭就给守素真人这个面子,暂且放过詹子龙。收兵!”
如来时一样气派非常,天庭走时,亦是鼓乐齐鸣,热闹非凡,好像打了胜仗一样,得胜还朝了。
烟霞忙上前来给师尊行礼,本以为守素真人就会立刻离开,没想到他看了看子龙的伤势,道:“贫道且徘徊几日,为詹小友疗伤吧。”
烟霞颇为吃惊,一来自己的师父从不会为别人的事情如此费心;二来烟霞几乎没有见过守素真人在人间驻留过超过一日。
但三日之后,烟霞就明白原因了。
守素真人或是早已窥见天机,就在天族那炫目的光华刚刚消散于云层之上,异变再起!
这一次,没有堂皇的威压,没有神圣的光辉,有的只是从阴影与地脉深处弥漫而出的、最为纯粹的污秽与混乱。
魔气如浓墨般晕染开来,带着腐蚀心志的低语;妖氛则似五颜六色的瘴疠,翻滚升腾,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第八批敌人——魔族与妖族的联军,趁着方才天族降临引动的天地气机最为混乱、子龙硬接天罚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它们形态千奇百怪,皆是古籍中令人胆寒的存在:
有来自西域流沙、其状如狮而八足、口吐毒焰的“祸斗”;有出自南荒沼泽、人面豺身、背生鸟翼、行走如蛇鸣似叱呼的 “化蛇”;有潜伏北地冰川、形如猛虎却通体骨刺、啸声能冻结魂魄的 “狰兽” ;更有那擅蛊惑、披着华丽皮毛、眼如媚丝的 “九尾狐”,以及其爪牙下驱使的无数山魈木客、厉魄幽魂。魔影幢幢,妖啸连连,顷刻间便将残破的詹府化作了森罗鬼域!
“护住内宅!”子龙嘶声喝道,强提体内残存的龙魂之力,五色光华再次亮起,却明显黯淡了许多。他挥掌劈飞一头扑来的狼妖,拳风震退几个扭曲的魔物,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
守素真人面色凝重,白玉拂尘挥洒出道道清辉,化作无形屏障,暂时阻住了最为密集的冲击,同时口诵真言,脚下踏斗布罡,引动地脉灵气,形成一座简易的守护阵法,将内宅核心区域牢牢护住。
烟霞仙子亦是将一身道法施展到极致,剑诀引动,道道凌厉剑气纵横交错,斩灭靠近的妖邪,她身法灵动,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替子龙挡下来自死角的攻击。
有了守素真人这位绝顶高手和烟霞的助阵,子龙压力骤减,三人互为犄角,竟暂时稳住了阵脚。守素真人道法通玄,举手投足间便有风雷相随,清光过处,魔气妖氛如冰雪消融;烟霞的剑气也极为精纯,对妖魔有额外的克制之效。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饿虎也怕群狼。妖魔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它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冲击着防线。
守素真人需分心维持阵法,烟霞亦渐露疲态。子龙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创,动作不可避免地迟缓下来。
就在他全力应对正面一头凶悍“狰兽”的扑击,将背后空门短暂暴露的刹那——异变陡生!
地面悄无声息地裂开一道缝隙,一道乌光快如闪电,直刺子龙后心!那是一只一直潜藏在地底、气息近乎完全隐匿的 “琵琶蝎妖”!其尾钩幽蓝,显然蕴有剧毒,时机拿捏得狠辣刁钻到了极点!
“子龙小心!”烟霞惊呼,欲要救援已是来不及。
“噗嗤!”
毒蝎尾钩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子龙后背!一股钻心蚀骨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龙魂之力被那奇毒一激,骤然溃散。子龙身形猛地一僵,口中喷出一股带着腥气的黑血,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公子!”娇蕊在内宅边缘看得分明,发出凄厉的呼喊。
眼见子龙倒下,妖魔气焰更盛,发出兴奋的嚎叫,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向着失守的缺口涌来!守素真人面色一变,正要不顾一切施展雷霆手段,却见一旁的烟霞,眼中骤然闪过一抹决绝与无法言喻的心痛。
“孽障!尔等……都给我滚开!”
烟霞清叱一声,原本清丽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与担忧而显得有些苍白。
她双手急速结印,体内仿佛有什么枷锁被强行打破,一股远超她平日表现的、近乎毁灭性的气息轰然爆发!
以她为中心,空气中的温度骤降,仿佛连光线都被吞噬,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沉。她周身道袍无风自舞,猎猎作响,乌黑的长发竟在瞬间蒙上了一层霜华之色。
守素真人见之欲拦,“烟霞……”此等毁天灭地的功法,虽然威力巨大,但施法者亦会催动灵力,损耗元气,伤害极大。
可烟霞的口诀已经出口:“玄阴……寂灭波!”
她双掌猛地向前平推,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无声无息、却仿佛能湮灭一切的灰黑色波纹,呈扇形向前方急速扩散开来!
波纹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扭曲了。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头妖魔,无论是皮糙肉厚的祸斗,还是诡异灵动的化蛇,亦或是那些张牙舞爪的低阶魔物,在被波纹触及的瞬间,动作戛然而止,继而身体如同风化的沙雕般,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不仅仅是肉体,就连它们散发出的魔气、妖氛,也在那灰黑色波纹掠过时,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雪,瞬间消融净化!
这毁灭性的力量是如此恐怖,以至于后方汹涌的妖魔大军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死亡之墙,冲击的势头猛然一滞,前排的妖魔眼中露出了本能的、极致的恐惧,发出惊恐的尖啸,竟不由自主地向后溃退!
一击之威,竟逼退了这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攻势!
然而,发出这一击的烟霞,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嘴角亦溢出了一缕鲜血,显然施展这“玄阴寂灭波”对她自身亦是极大的负担,甚至可能动摇了根基。
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凝滞。妖魔虽众,却被烟霞这石破天惊的一击所震慑,一时间不敢上前,纷纷后退。
守素真人趁机拂尘一卷,一道柔和的清光将倒地不起的子龙和脱力的烟霞一同卷回阵法核心之内。
残垣断壁间,只剩下守素真人一人独对万千妖魔,以及身后陷入昏迷的子龙、气息萎靡的烟霞,和那内宅之中,仿佛感应到主人危难而微微震颤起来的双鱼玉佩。
最终决战的惨烈,远超想象。而希望,似乎已如风中残烛。
就在守素真人独力难支,万千妖魔即将吞没那微弱的守护清光之际,异变再生!
并非来自天际,亦非源于地底,而是从那詹府内宅深处,自子龙怀中,那枚始终微微震颤的“双鱼玉佩”之上!
“嗡——”
一声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响彻在所有生灵神魂深处的清鸣,悠然荡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紧接着,两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色彩的光华,自玉佩中冲天而起!一道至阳至纯,炽如昊日初升;一道至阴至柔,皎似皓月当空。
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盘旋,瞬间化作两条巨大的光鱼——一黑一白,首尾相衔,构成一幅完美而浩瀚的太极图虚影,笼罩了整个詹府废墟!
这太极图缓缓旋转,没有毁天灭地的声势,却带着一种制定规则、梳理混沌的无上伟力。那汹涌的魔气、污浊的妖氛,在这太极光辉的照耀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晨雾,迅速消散、净化。
冲在最前面的妖魔,仿佛撞上了一堵柔软却无可抗拒的墙壁,动作变得迟缓,眼中的疯狂与暴戾被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所取代。
“阴阳化生,秩序自成……这是……玉佩的守护之力苏醒了?”守素真人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随即化为深深的震撼与了然。
他意识到,这并非人为催动,而是双鱼玉佩感应到宿主生命垂危、以及外界过度的混沌侵蚀后,自主激发的本源力量!
太极图的旋转逐渐加速,阴阳二气流转,仿佛在演绎着宇宙生灭的至理。一股温和却沛莫能御的力量,以玉佩为中心,如同水波般向外扩散。
妖魔们在这净化的力量面前,如同沙砌的堡垒遭遇潮汐,身躯开始从边缘一点点化作最纯净的灵子,回归天地。它们发出惊恐绝望的嚎叫,却无法阻挡这源自更高层次规则的“修正”。
一些实力较强的魔将、妖王,虽未立刻湮灭,却也感到自身的力量被极度压制,与此方天地的联系正在被强行切断。它们惊恐地发现,这片区域已经暂时被阴阳法则所主宰,排斥一切混乱与邪恶。
“不——!”有妖王不甘地怒吼,催动本命妖火试图抵抗,那妖火却在触及太极光辉的瞬间无声熄灭。
“此界法则已变,不可久留!”一个狡诈的魔头见势不妙,最先撕裂空间,仓皇遁走。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兵败如山倒。在绝对的力量层级差距面前,数量的优势显得如此可笑。残余的妖魔大军,在几个呼吸之间,便如同退潮般狼狈逃窜,消失在阴影与裂痕之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逐渐消散的淡淡邪秽气息。
天地间,重归寂静。
那巨大的太极图虚影缓缓收敛,最终化作点点莹光,重新没入子龙怀中的双鱼玉佩,玉佩的光芒也渐渐隐去,恢复成古朴的模样,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但场中的景象却昭示着刚才的惊险。守素真人立刻俯身,检查子龙的状况,发现那蝎毒虽烈,却在玉佩爆发出的生机之力护佑下,被逼出了大半,暂无性命之忧,只是元气大伤,昏迷不醒。烟霞也因力竭而盘膝调息。
世雄等人从内宅冲了出来,看到子龙呼吸平稳,这才瘫坐在地,相拥而泣。
朝阳,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将第一缕金色的光辉洒满这片饱经摧残的废墟。光芒驱散了最后的黑暗与阴冷,带来了温暖与希望。
守素真人长身而立,望着东方那轮喷薄而出的红日,又看了看在晨光中安然昏睡的子龙,轻抚长须,喟然叹道:“劫波渡尽,璞玉初成。詹小友,你的路……或许才刚刚开始。”
这场席卷金陵、惊动三界的詹府之劫,随着双鱼玉佩的终极觉醒与妖魔的溃退,终于落下了帷幕。而“无忧公子”詹子龙的名字,以及那神秘的双鱼玉佩,必将伴随着这场传奇战役,传遍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有诗赞云:
生来命乖张,双亲守不长
并无凌云志,不过小儿郎
奈何运道蹇,伏虎又擒狼
一战威名扬,徒留满身伤
前世战八方,战神威名扬
未种桃花债,情劫竟难防
今生万般苦,皆是命主张
一朝化龙去,归兮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