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书记官的声音响起。
因果丝线彻底绷紧。
混乱的时间乱流中,陈莽的身影开始虚幻、透明。
磅礴气血飞速消散。
坚不可摧的肉身寸寸瓦解。
他整个人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存在”这个概念里一点点擦去。
奥古斯都的意志感受到这股终极毁灭之力,停止了狂怒,转为劫后余生的快意:“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正在被堆堆追杀的虚空小丑,所有分身同时停下。
它们脸上重新挂起癫狂而扭曲的笑容。
看向陈莽的眼神充满惋惜。
“多么完美的祭品啊,就这样消失了,真可惜~”
巴洛克和希格露恩早已被超越理解的战斗波及,意识陷入混沌,根本无法感知外界。
所有存在都在注视着陈莽即将消散的身影。
但!
陈莽那双因力量和时空错乱而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眼中没有恐惧,思考了这么久,他想到了应对办法!
他非但没有抵抗那股足以抹杀一切的因果之力,反而主动驾驭着意识,顺着书记官亲手铺设的“死亡轨道”逆流而上!
书记官要将他送回最弱小的原点进行抹杀?
正合我意!
陈莽的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弧度。
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意念,在意识深处炸响!
“原来……你在这里……”
“找到了!”
一声巨响传来——!!!
那根死死勒住他脖颈、代表着“必然死亡”的灰色因果丝线,突然像被无形火焰点燃!
灰色迅速褪去!
换成了刺眼夺目的赤金色!
那是一种比奥古斯都的不朽神光更霸道,比陈莽自身气血更纯粹的颜色!
它凌驾于万道之上!
一寸,两寸,三寸……
赤金色光芒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沿着丝线朝虚空中的另一端疯狂蔓延——
朝着那个隐藏在弈星背后、操控一切的书记官!
“什……什么!?”
书记官被吓到了,现在的情况有些失去了他的掌控,在命运的拔河比赛里,有人比他更加占优!
他发现,自己与因果丝线的联系正在被一股更蛮横、更高级的力量强行切断并同化!
他引以为傲的、足以审判不朽的“命运”之力,在那股赤金色力量面前,冰雪遇到烈阳般飞速消融、吞噬!
这条线,不再属于他!
“这不可能!这是什么力量!?”
书记官的意志厉声嘶吼。
他试图收回因果丝线,却发现那根线在陈莽脖子上生了根,无论如何拉扯都纹丝不动!
反而,那股赤金色力量顺着冥冥中的联系,开始反向侵蚀他的本体!
“啊——!”
一声凄厉惨叫从弈星口中发出。
那是属于书记官的尖锐哀嚎!
他感觉自己的神魂被丢进了一座恐怖熔炉,正在被疯狂煅烧!
另一边。
陈莽的意识已经顺着那条被“污染”的因果丝线,抵达了时间长河的某个节点。
那是一个小巷子。
一个穿着普通t恤的青年站在小巷出口。
在他面前,躺着个不省人事的小混混。
正是他第一次用拳头解决麻烦的那个瞬间!
这里,就是书记官为他选定的“坟墓”。
只要将这个“因点”抹去,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庞大的时间乱流和残存的因果抹杀之力,海啸般席卷而来,要将这个巷子连同里面的青年彻底从时间线上挖掉!
然而,陈莽的意识降临了。
他看着那个略显青涩的自己,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巷子上空。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蜷缩在时间与空间夹缝中的、模糊不清的影子。
“抓住你了——”
“老东西!”
陈莽的意识发出一声咆哮!
将全部意志、全部力量凝聚成一只赤金色巨手——
朝着那个模糊的影子狠狠抓去!
“不——!!!”
那个影子发出惊恐的尖叫!
它怎么也想不通!
为什么陈莽能在因果抹杀中保持清醒!
为什么他能反向利用因果丝线!
为什么他能找到自己!
它试图逃跑。
试图重新隐匿于时间的夹缝之中。
但,晚了!
当他将陈莽送回这个“原点”时,他们三者的命运就在这个时间点上被死死捆绑在一起!
赤金色巨手无视了空间距离,无视了时间阻隔,一把就将那个惊恐尖叫的影子死死攥在掌心!
“啊啊啊啊——放开我!我是伟大的书记官!我执掌命运!你不能——”
“闭嘴!”
陈莽的意志化作雷霆,直接震散了它的哀嚎。
“书记官?”
“藏头露尾的杂碎!”
轰!!!
赤金色巨手猛然握紧!
捏得粉碎!
化作了最纯粹的本源能量!
而这股能量,瞬间就被陈莽吞噬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