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刚分好,从园区里面的大楼里,走出了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
“老鬼,这就是你带过来的新耗材吗?看起来歪瓜裂枣,怎么比上次还少。”
他花白的半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脖子处,一双倒三角眼阴翳的扫视着排成三队的人,露出了不满意的神色。
再次转头看向中年男人时,他阴沉着脸厉声呵斥道:“你是废物吗,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代号为老鬼的中年男人,在老头面前非常恭敬,就算被骂了也不敢露出不满来。
点头哈腰道:“秦博士,真是抱歉,最近避难所来的人不多,下次我会努力的!”
齐梨看这个老头应该级别挺高的,于是也偷偷将他拍了下来。
不知是他感觉比较敏锐还是巧合,齐梨刚拍完,他就猛地转头看了过来。
瞬间将相机收回空间,齐梨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以为自己的动作不小心被看到了,心脏瞬间被吓得砰砰直跳。
好在秦博士只是上前来详细打量自己的“耗材”,并不是齐梨引起的关注。
背着手打量一圈后,他指着小孩那队说道:“将他们先带去我的实验室。”
一群男人得到命令顿时上前,想将小孩带走。
之前本来被威慑住的母亲们,一听孩子要被送进实验室,这会也都急了。
这地方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去处,于是不顾阻拦,纷纷上前将孩子抱进怀里,眼神愤怒的看着这些人。
但可惜的是,如今她们自身也难保,力气完全比不过这些看守,抱着的孩子被生生拆散。
孩子们不明所以,被粗暴的拖拽吓得直哭,母亲们也心痛难忍,跟着掉眼泪。
秦博士本来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但大人小孩都哭了起来后,他瞬间拧紧了眉头。
冲着老鬼冷声道:“捂住他们的嘴,如果还不行,就割掉他们的舌头。”
“我不希望我的实验室里都是嘈杂声。”
老鬼冲他直点头,连忙冲到那群男人们身边喊道:“还等什么呢,赶紧捂住嘴带下去!”
齐梨看得紧握拳头,恨不得掏出武器将他们全给打成筛子。
秦博士轻描淡写但却狠辣无比的话,让在场所有人胆寒不已。
还在哭的连忙止住了哭声,生怕舌头被割掉。
这时,之前在地铁上跟齐梨搭过话的矮个子女人窜了出来。
她一下子跪倒在秦博士的面前,抬起头着急的说道:“我举报,我有重要线索!”
秦博士看着自己被弄脏的白大褂,嫌恶的后退一步。
听到她说有线索要举报,还是停下了脚步问道:“说吧。”
那女人紧张的看了眼齐梨,眼神里闪过一丝抱歉,但随即又下定决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看秦博士有了兴趣,定了定心神后开口道:“我看到那个女人一路上都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看到这个女人冲出来大喊,之后又朝着她看,齐梨就知道来者不善。
看来从地铁上开始,一路上这人都在盯着自己,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看清楚自己使用空间。
齐梨嘴里忍不住啧了一声,有些心烦起来。
秦博士却被她矮个子女人的话勾起了兴趣,他看了几眼被指认的齐梨,冲着跪坐的女人道。
“哦?详细说来。”
那女人连忙将自己一路上看到的,分毫不差的说出来。
说完后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秦博士,希望他能够看在自己提供线索的情况下,放她一马。
齐梨暗叹她的愚蠢,这老登一看就不是心软的人,指望他算是找错人了。
但没必要替要害自己的人担心,她心里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该做何打算。
果然如齐梨所料,矮个子女人的爆料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秦博士只是稍思索了一下她的话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他冲着老鬼说道:“把这个女人和她说的那个女人,先送进实验室,其余的就先关起来吧。”
老鬼连忙点头应下,但看着小孩那队时,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秦博士,那那些小孩还送吗?”
虽然知道多问这一句肯定会被骂,但总比事情办砸后,受到惩罚来的好。
正如他的猜想,秦博士听了他的问话,脚步停住后忍不住骂他猪脑子,不懂得变通之类的。
因为耽搁的这会功夫,矮个子女人终于反应过来。
听到事情并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期进行,自己也没有得到奖赏,立马膝行往前。
靠近秦博士后,就瘫坐在地上哭喊道:“求求你放过我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博士懒得理她,毕竟在他的眼里,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自己都是“耗材”。
老鬼难得有眼色一回,怕被连累挨骂,连忙捂住了矮个子女人的嘴。
一手捂嘴,一手从她腋下穿过,将人拖起来后交给了旁边的手下。
秦博士踩着皮鞋从容的离开,齐梨跟矮个子女人则被打包送进了实验室。
虽然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但被押送的时候,矮个子女人已经被吓得抖若筛糠。
齐梨倒是松了口气,那群孩子先被送进实验室的话,自己不一定来得及救下。
换成自己后,事情就简单多了。
想到那个看起来雕雕的秦博士,齐梨暗下决定给他点眼色看看。
这片园区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巢,他们进入的这栋大楼就是秦博士出来的那栋。
整个大楼温度很低,感觉能源很充足的样子。
可能是觉得女人没什么反抗的力量,老鬼只派了两个人押送她们。
齐梨一路默默观察,看看等会从哪里可以跑路。
跟那个没人性的秦博士一样,这栋实验大楼也显得格外反人类。
人家大楼里都是放绿植和有寓意的摆件,秦博士这个老登倒好,他居然放泡了各种人体标本的福尔马林罐子!
齐梨看得一股恶寒涌上心间,那些罐子底部还标注着这些部件从何而来,怎么来的。
金色的铭牌雕刻着血腥的文字,每一个罐子都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