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林景墨一直没回府。
夜溟修也没出现过。
虞卿卿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听闻夜溟修近来都在勤政殿,忙于和朝臣商讨驱逐东瀛人的大计。
看来林景墨会与夜溟修一起出征了。
虞卿卿心情大好,没有比这更大的好消息了。
无论是林景墨,还是夜溟修,虞卿卿都不想在自己的卧房里,看见他们。
三日后的一个晚上。
虞卿卿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只熟悉的手,轻抚她的碎发。
她一睁眼,借着月色,就见夜溟修坐在榻边,正静静望着她。
虞卿卿惊坐起身。
“陛下这几日忙于战事,怎么有空过来?”
“朕要去东瀛边境。”
夜溟修揽住她的腰,墨色瞳眸深深望着她,满是不舍。
“这一走至少三个月,这么久都见不到,你有什么话想说?”
说什么?
总不能说,我太高兴了,你赶紧走。
“陛下要上战场了,小心,刀剑无眼。”
搜肠刮肚,总算想出一句还算体面的告别。
夜溟修欣慰一笑,俯身吻上她的唇......
虞卿卿这次没推他,也没挣扎,想着他马上要走了,忍忍。
就忍这片刻。
接下来三个月都不用见他了,太好了。
夜溟修将她轻环在身下,大手握住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他吻得深情,似要将不舍的眷恋,都融入这个吻中。
待虞卿卿察觉到不对劲,已经晚了。
夜溟修今夜似乎没打算走。
他解开虞卿卿的扣子,大手攀上她发间,呼吸些许急促。
月色下,俊美的凤眸,染上欲念。
虞卿卿慌神,轻声问:“陛下今夜不走?”
“明日下午出发。”
“怎么,盼着朕走?”
虞卿卿不敢承认,只能娇羞地摇摇头。
“乖......”
夜溟修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继续吻她。
虞卿卿的心,彻底沉下去了。
明日才走,那他今夜,岂不是又要留宿在这了?
又要忍受林景墨随时会冲进来的恐惧无力感。
虞卿卿挣扎,用力推他的肩,只是娇软的身躯,完全被他桎梏在怀。
在夜溟修绝对的男性力量面前,她那点反抗,简直苍白无力。
夜溟修吻着她的脸侧,唇角,脖颈......
“陛下,万一林景墨......”
“朕已命他留在宫里,彻夜筹备出征事宜,不会来打扰我们。”
夜溟修故意把林景墨留在宫里,给他安排了好多事。
方便他跑到侯府,来见虞卿卿最后一晚。
好有心机的男人,简直阴险狡诈!
“可是、可是陛下明日就要出发,赶路辛苦,今夜该早些歇息。”
夜溟修抬眸望向她,眼里欲色正浓。
他记得,虞卿卿的伤,已过了七日。
“三个月都见不到了,今夜怎能放过你?”
......
这一晚,虞卿卿没睡。
整整一夜,夜溟修疯狂折腾她,不记得要了她多少次,比宫宴那晚还要疯狂。
她只记得自己陷在床榻里,直到天亮,累得声音都发不出。
当然,她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这不是宫里,不是夜溟修的寝殿。
夜溟修知道自己要走了,仿佛要把所有对她的不舍和思念,都用在这一晚。
直到卯时,窗外天光大亮。
夜溟修才不舍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朕要走了。”
虞卿卿浑身酸软,无力地点点头。
“不跟朕告别?”
虞卿卿娇柔的脸上,勉强涌起一丝笑容。
“望陛下凯旋。”
夜溟修抱住她,在她唇上落下最后一吻。
终于彻底离开。
房间桌上,有他留下的避子汤。
雅月进卧房,服侍虞卿卿喝下避子汤,为她沐浴更衣。
“还好林将军昨夜不在府里。”
温热水流划过虞卿卿的身体,她累得靠在浴桶旁,闭着眼。
一夜没睡,困得要命。
夜溟修体力惊人,明明今日下午就要出发,行军路上长途跋涉,要十几日才会到达边境。
他居然还能运动一晚上不睡觉?!
到底是不是人?
雅月也打着哈欠。
昨晚,雅月一直守在门外把风,也是一夜没睡,根本不敢睡,生怕忽然有人来找自家小姐。
“姑娘还是尽快跟林将军退婚吧。”
“否则,陛下隔三差五的来与姑娘私会,太危险了。”
虞卿卿累得无力思考,怔怔地点着头。
“等他出征回来,就与他退婚。”
要尽快寻到虎符下落,才能跟夜溟修谈条件。
对了,林景墨既然要出征,定是需要虎符来调兵。
“卿卿。”
门外忽然传来林景墨的声音。
虞卿卿骤然清醒,将屏风遮在浴桶前。
雅月跑过去抵住门:“姑娘还未起床,将军有事吗?”
“让她快些起来,今日下午,随本将军一起出征。”
什么?!
虞卿卿以为自己听错了。
随他出征?
片刻后。
虞卿卿穿戴齐整,推门而出。
林景墨一袭戎装,身披铠甲,坐在院内石凳上。
虞卿卿走过去,不解:“行军打仗岂非儿戏,怎能带家眷?”
如果真能带,她相信,夜溟修会想尽办法,将她带走。
也不至于,昨晚那么折腾她。
“先帝在时,常有将军携家眷出征,不是什么稀罕事。”
虞卿卿不解,林景墨为何要带她?
她当然不知道,林景墨打算将她当做人质,向夜溟修表忠心。
一来,让帝王看到,他将家眷放在军营里,打消夜溟修对他的疑虑。
二来,林景墨存了私心。
不知这一仗要打多久。
如果到了良辰吉日还没回京,就在边境,和虞卿卿把亲事办了。
要尽快圆房,林景墨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