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墨和苏昭仪干柴烈火般,激烈地拥吻在一起。
他们熟练地解开衣衫,倒在床榻上,拉上帐帘。
那娴熟的动作一看就知,不是第一次偷晴了。
不多时,纱帐内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娇柔的声音。
虞卿卿:“!!!”
夜溟修:“......”
林景墨心仪苏霜雪,这虞卿卿知道,她刚认识林景墨没多久,他就提到过他和苏霜雪是青梅竹马。
原本林家已备好聘礼,要去苏家提亲。
可苏太傅看不上侯府门楣,硬是攀上太后关系,将女儿送进宫做了昭仪。
就这样拆散了林景墨和他的白月光。
他心里一直放不下苏霜雪,这虞卿卿不惊讶,她惊讶的是,他和苏霜雪居然维持着这种关系?!
原来,林景墨和夜溟修,互相都在给对方戴绿帽子。
这下扯平了,所有人都站在道德最低点上,谁也别指责谁。
纱帐内的暧昧声,没有持续很久,就停歇下来。
虞卿卿诧异,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你下月要和虞氏成亲?”
苏昭仪的声音从纱帐内传出来,有些落寞。
“雪儿,你别难过,我是为了钱才娶她,根本不喜欢她。”
虞卿卿腹诽,一文钱都不会给你,渣男。
顿了一会,苏昭仪的声音又响起:“听闻虞氏倾国倾城,你当真不会被她迷住?”
“当然不会,她哪里美,根本比不上你。”
夜溟修腹诽,眼睛不好,就捐了吧。
林景墨又问:“他近来召幸过你吗?”
苏昭仪哀怨:“入宫三年了,从未召幸过,我和秦淑妃都认为陛下有断袖之好,可他近来却日日召幸一个乐姬,想来,只是看不上我们罢了。”
“乐姬?就是今晚宴席上,坐在他旁边那女子?”
苏昭仪点点头:“也不知为何蒙着面,这么怕见人吗?”
“这乐姬什么来路?”林景墨好奇。
苏昭仪摇头:“这我哪知道,只是听闻,上次宫宴献艺当晚,就被陛下留在宫里了。”
“一个低贱的伶人,竟能得陛下恩宠。”林景墨琢磨着。
既如此,同样身份低贱的虞卿卿,陛下若是看上她,也不无可能。
林景墨有些烦躁,起身穿好衣服,准备走。
苏昭仪不舍地拉住他衣角:“墨郎,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不多待会吗?”
“宫宴还未结束,若陛下发现你不见了,就麻烦了。”
苏昭仪幽怨地笑了笑:“陛下的注意力,从未放在我身上,你多虑了。”
二人穿好衣服,一前一后离开千波殿。
虞卿卿这才从屏风后起身,脚都蹲麻了。
夜溟修扶着她,不知为何,他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你后宫的女人和臣子偷晴,你还这么开心?”
夜溟修挑着虞卿卿的下巴:“朕后宫的女人只有你,其他人爱怎样就怎样,和朕无关。”
“可苏昭仪名义上是你的后宫,这事若是传出去......”
“传出去,就给他二人赐婚。”
虞卿卿好像懂了,他为何如此开心。
离开千波殿,徐公公小跑过来:“陛下,太后正到处找您呢。”
虞卿卿重新戴好斗笠,遮住脸,跟着夜溟修重回宴席。
她特意看了一眼苏昭仪,她和林景墨为了避嫌,一前一后分开回来。
还挺聪明。
“母后找朕何事?”
太后抿着唇:“哀家已做主,封景姝为才人,从今往后,陛下后宫又多了一人。”
虞卿卿怔了一下,筷子上夹住的菜,掉在桌案上。
夜溟修冷眸暗了暗:“为何自作主张?”
他额角青筋跳动,极力压抑怒火。
“你刚夺了林家兵权,也该安抚一下林家人,别忘了,当年可是林家父子帮咱们赢了燕王。”
“那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安抚。”
“玉印,哀家已给了景姝。”太后不肯退让,小声劝他:
“哀家知道,你心里只有虞氏,你可以继续宠着她,至于景姝和其他后宫女子,你只当她们是能为你绵延子嗣的工具。”
“荒唐!”
夜溟修将酒杯摔在案几上,碎裂的瓷器发出清脆的响动。
台下原本一派祥和,谈天说笑,此刻却忽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望着帝王阴沉的脸色,全都跪下了。
太后诧异,没想到夜溟修的反应如此激烈。
他走下高台,来到跪伏在地的林景姝跟前。
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玉印,拿来。”
林景姝颤着手,奉上了玉印。
她刚被封了才人,玉印还没摸热乎,就被褫夺身份。
简直是奇耻大辱,明日她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陛下,当众褫夺玉印,对后宫嫔妃乃奇耻大辱,林氏并未犯错,不该受此羞辱。”
礼部尚书跪在地上,抖着胡须劝谏。
“今日宴席,陛下让贱籍女子坐在皇后之位,本就于礼不合,眼下又让世家大族女眷,当众蒙羞,还望陛下三思,莫要当众褫夺林才人的玉印。”
礼部尚书的话,引得朝臣纷纷点头。
虞卿卿一听这话,赶紧走下高台,跪在了群臣中。
她能感觉到,大家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不忿。
夜溟修冷笑:“高大人何时与林家交情这么深,竟冒死为林氏求情?”
“陛下,老臣与林家并无交情,只是不愿看到,陛下行倒反天罡之举,将贱籍女子捧上高位,让士族女子含冤蒙羞,致使礼崩乐坏,人伦失常。”
“是啊,陛下,一个贱籍女子,凭何坐在后位?”秦相也忍不住了。
“若论资排辈,也该是秦淑妃坐在那个位置。”
秦淑妃跪在地上,拼命点头。
又有多名文官,纷纷附和秦相和礼部尚书。
“够了。”
夜溟修冷声开口,朝臣们立刻噤声。
“高大人,你口口声声礼法人伦,朕问你,太后越俎代庖,擅自替朕充盈后宫,这算哪门子礼法?”
“历朝历代,有这样的太后吗?”
夜溟修声音不高,却透着无形的压迫感。
太后急了:“哀家这是......”
“朕与朝臣论事,母后不要插嘴。”
礼部尚书胡须颤了颤:“太后选妃......的确未有先例......”
“既如此,太后也于礼不合,方才朕不在,太后行荒唐之举,高大人为何不思劝谏太后?”
礼部尚书:“......”
夜溟修冷笑,他当然不可能劝,他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礼部尚书高明元,表里不一,言行相悖,即日起革去官职,致仕归乡。”
高大人脸色一白,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亲兵“请”出去了。
“谁还有异议?”
夜溟修冷冽的目光,扫过众臣。
所有人都垂眸叩首,不敢再发一言。
他走到虞卿卿跟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拉住她的手回到高台。
“虞氏,乃朕心之所向,谁再敢用贱籍二字羞辱她,就是羞辱朕。”
众臣噤若寒蝉,伏跪在地,再不敢置喙。
林景墨心下诧异,这乐姬也姓虞?哪个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