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在窗棂,将屋里的陈设晕得愈发柔和。
桌上摆着傍晚从洋货行买回来的梳妆物件,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上面,泛着细碎的光泽。
福英坐在桌前,手指捏着那支豆沙色口红,眼神里带着几分局促,脸颊还泛着未散的红晕。
宋眠坐在她身旁,指尖轻轻拿起那盒雪花膏,拧开盖子,一股清浅的香气在屋里散开。“先涂雪花膏,滋润了皮肤,后续上胭脂才服帖。”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几分笑意,拿起一点雪花膏,轻轻覆在福英的脸颊上,指尖的温热透过肌肤传来,让她浑身轻轻一颤。
福英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睛微微垂着,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脸颊越来越烫,连耳根都热得发烫。
宋眠的动作很轻,指尖慢慢摩挲着,将雪花膏均匀涂开,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眼底的温柔渐渐翻涌,像是藏不住的潮水。
“抬头试试口红。”宋眠拿起那支口红,语气里带着几分蛊惑。
福英听话地抬起头,撞进他灼热的眼眸里,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的指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口红的膏体轻轻划过她的唇瓣,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涂完口红,宋眠没有立刻收回手,目光紧紧锁着她的唇,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雪花膏的清香和一丝暧昧的气息。情到深处,宋眠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比昨日巷子里的更加灼热,带着难以抑制的情愫,渐渐加深。
福英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指尖紧紧攥着衣角,身体渐渐软了下来,靠在他的怀里。
宋眠的手慢慢抚上她的后背,指尖轻轻摩挲着,渐渐滑到她的衣襟处,动作轻柔地解开了她衣扣的绳结。
衣襟微微松开,凉意瞬间透过薄衫传来,福英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烫到一般,浑身一僵。她是个传统的女人,自小听着三从四德长大,心里始终认定,那种事要留到新婚之夜,婚前绝不能有这般逾矩的举动。
慌乱之下,福英用力推开了宋眠,身体往后缩了缩,双手紧紧拢住自己的衣襟,脸颊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慌乱和窘迫。“宋先生,不……不行的。”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我们还没成婚,这样……这样是不合规矩的,我不能对不起自己,也不能对不起你。”
宋眠被她突然推开,身体踉跄了一下,眼底的灼热瞬间褪去,只剩下满满的错愕。他看着福英紧张得发白的侧脸,还有紧紧攥着衣襟的双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过冲动,忽略了她的想法。
屋里的暧昧气息瞬间消散,只剩下一片尴尬的寂静。月光依旧温柔,却照得两人格外不自在。宋眠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
福英始终低着头,手指攥得指节泛白,心里又羞又慌,还有些委屈。她不是不喜欢宋眠,只是骨子里的传统观念让她无法接受这般逾矩的行为。“宋先生,我……”她想解释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安。
宋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躁动,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是我唐突了,对不起,福英。”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神里满是自责,“我不该这般冲动,忽略了你的感受。”
尴尬的气氛像是凝固在了屋里,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打破了这份沉寂。
福英的脸颊依旧滚烫,心里乱糟糟的,既愧疚自己推开了他,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