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在抖：“这个好笑！火柴变成棉签，太有意思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锦晨，“锦晨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笑话啊？”
“以前跟师父走南闯北，听来的、编来的都有。”
苏锦晨笑着说，“我师父说，出门在外，会讲笑话能少挨揍——当然这是开玩笑的，主要是赶路的时候讲笑话能解闷。”
“那你再讲一个呗。”白芷小声请求，手指紧张地捏着冲锋衣的衣角，“要那个...有小动物的。”
“行。”苏锦晨想了想，“说有只小白兔去森林里玩，遇到一只大灰狼。
大灰狼说‘我要吃了你’，小白兔说‘你先别急，我给你讲个笑话，你笑了再吃我好不好？’大灰狼答应了。
小白兔就讲：‘从前有只小白兔，去森林里玩，遇到一只大灰狼...’
讲完之后大灰狼纳闷地问：‘这有什么好笑的？’小白兔说：‘你要是不笑，我就一直讲下去。’”
这次不仅白芷笑了，连夏紫嫣都忍不住笑了：“这小白兔还挺聪明，知道拖延时间。”
“可不是嘛。”苏锦晨笑着说，“有时候遇到危险，脑子转得快比力气大有用。
就像昨天在服务区，要不是紫薇用无人机撞他们的车，我们说不定就被追上了。”
提到昨天的事，气氛稍微沉了沉。
夏紫嫣收起笑容，正色道：“赵虎说这条省道虽然近，但路不好走，还有几段是无人区，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紫薇，把你的无人机充满电，路上每隔半小时侦查一次，看看有没有车跟着。”
“知道啦姐。”紫薇抱着个大背包从后面跑出来，背包上还挂着个闪闪发光的登山杖。
“赵大哥给我们找了最新款的卫星电话，在长白山里也有信号，就算走散了也能联系上。”
赵虎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几个大袋子：“这些是压缩饼干和巧克力，能快速补充体力，还有这个——”
他从袋子里掏出个银白色的东西，看着像个小闹钟，“这是雪崩预警器，长白山冬天容易发生雪崩，带着这个能提前预警。”
苏锦晨接过预警器，沉甸甸的，上面有好几个按钮：“这个怎么用啊？”
“我教你。”赵虎拿过预警器，按了个红色的按钮，机器立刻发出“滴滴”的轻响。
“这个是开关，打开之后它能检测周围的震动，要是有雪崩会提前三分钟报警，你们进山之后最好一直开着，别嫌吵，关键时候能救命。”
他边说边教大家怎么用冰爪、怎么调试登山杖，讲得详细又认真。
紫薇听得最认真，时不时打断他提问：“赵大哥，这个冰爪要是卡在冰缝里拔不出来怎么办？”
“登山杖要是断了还有备用的吗？”“睡袋能抵抗零下多少度的低温啊？”
赵虎耐心地一一解答，末了拍了拍紫薇的肩膀：“小姑娘别担心，这些装备都是专业级的，只要按我说的用，一般不会出问题，再说你们人多，互相照应着，肯定没事。”
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赵虎留大家在店里吃了午饭，炖了一大锅酸菜白肉，热气腾腾的，配着玉米饼子吃，浑身都暖和了。
紫薇吃得最香，一手拿着玉米饼子，一手用筷子夹酸菜：“赵大哥，你这酸菜炖得太好吃了！比我妈做的还香！”
“爱吃就多吃点。”赵虎给她盛了碗肉汤，“到了长白山可吃不上这么热乎的了，那边除了雪就是冰，能有口热汤喝就不错了。”
白芷吃得不多，小口小口地喝着汤，时不时抬头看苏锦晨。
苏锦晨正跟林老头讨论进山的路线，没注意到她的目光。
夏紫嫣看在眼里，悄悄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了白芷：“多吃点，下午还要赶路，得攒点力气。”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赵虎帮大家把装备搬上车。
临出发时，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店里拿出个布包递给林老头：“林伯，这个您拿着。”
林老头打开布包，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铜哨子，哨身上刻着复杂的花纹，看着有些年头了，“这是...”
“这是我爹当年从长白山里捡的，说吹这个哨子能吓跑野兽。”
赵虎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您带着，万一有用呢。”
林老头握紧铜哨子，重重拍了拍赵虎的肩膀：“好小子，有心了。”
车子缓缓驶出巷子，赵虎站在店门口挥手：“路上小心！到了长白山给我报个平安！”
紫薇摇下车窗，也挥着手喊：“赵大哥再见！等我们回来给你带长白山的特产！”
车子拐过街角，赵虎的身影渐渐看不见了。
巷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老槐树的沙沙声，苏锦晨回头看了眼那家挂着“老赵户外”木牌的小店，心里暖暖的。
“没想到这么顺利。”夏紫嫣握着方向盘，语气里带着轻松，“赵虎是个实在人，装备准备得真齐全。”
“林伯的面子大嘛。”紫薇把玩着那个带彩灯的登山杖，突然凑近苏锦晨。
“锦晨哥，你还没给我们讲笑话呢，再讲一个呗？就当是路上解闷了。”
白芷也跟着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锦晨。
苏锦晨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那我就讲一个关于长白山的吧，说有个游客去长白山旅游，遇到个向导，游客问向导。
‘你们这儿的雪真有那么深吗？’向导说：‘去年有个游客掉进雪窝里，到现在还没捞上来呢。’
游客吓了一跳：‘那你们不赶紧救他？’向导叹了口气：‘救啥呀，他昨天还从雪底下发微信问我，今年的雪啥时候化呢。’”
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连一直严肃的林老头都笑了。
紫薇笑得直拍大腿：“这个好！等我们到了长白山，要是掉进雪窝里，我也发微信问赵大哥雪啥时候化！”
“不许胡说。”夏紫嫣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
她看了眼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又看了看身边笑着的苏锦晨，心里突然觉得无比踏实。
车子驶出沈阳市区，上了通往抚顺的省道。
路边的树木渐渐多了起来，树叶黄的黄、红的红，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紫薇和白芷缠着苏锦晨讲笑话，一个接一个，车厢里的笑声就没断过。
苏锦晨看着她们开心的样子，又看了看专注开车的夏紫嫣。
突然觉得，也许寻找千年雪莲的路并不全是凶险，有这些人在身边，再远的路、再难的坎，好像都能笑着走过去。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地图，长白山的方向被赵虎用红笔圈了个圈。
那里有千年雪莲，有未知的危险，也许还有慕容家的人在等着他们，但他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车子在省道上平稳地行驶，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长长的。
远处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像一块干净的蓝宝石，苏锦晨靠在椅背上，听着身边的笑声，嘴角忍不住也跟着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