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缠在一处,杨毅能清晰闻到慕容苓发间混着草木的清甜,她眼睫颤得厉害,像振翅欲飞的蝶,鼻尖泛着淡淡的粉,比烤架上的酱汁还要诱人。
他没退,反而顺着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指尖轻轻搭上她泛红的耳垂,拇指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声音哑得裹着夜色:“哈尼……”
这声昵称没带任何铺垫,却像惊雷般炸在慕容苓耳边。她浑身一僵,澄澈的杏眼瞬间蒙上水汽,望着他的眼神里满是震颤,连声音都发着颤:“你……你叫我什么?”
“哈尼。”杨毅又唤了一声,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方才那声‘哈妮克孜’,不是认错人,是刻在骨子里的名字。我寻了你百年,从人间到绝境,就是为了再这样叫你一次。”
他没等她追问,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攥着天气瓶的手,指腹蹭过她泛白的指尖,话音刚落,眼眶就先红了。前世今生的戏码本是随口胡诌,可望着眼前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那点演出来的怅然突然翻涌成实打实的酸楚,两滴鳄鱼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她手背上,烫得惊人。
“天界那千年相伴,你护我挡天雷时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没忘。”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带着哭腔,比刚才演得还要真几分,“你说转世后还认我,说要我叫你哈尼,这些,我记了一百年……可我怕,怕你不信,怕你嫌我一无所有,配不上你这鲜卑公主。”
慕容苓看着他眼底的湿光,看着那滴砸在自己手背上的泪,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方才的羞涩、慌乱瞬间烟消云散,只剩满满的心疼与宿命感。她没说话,眼泪先一步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下一秒,她猛地往前一扑,扑进杨毅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肩膀微微发抖。“我信……”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却无比笃定,“我信你说的所有话,信那千年相伴,信你找了我一百年!你配得上我,是我……是我终于等到你了!”
杨毅心头一热,反手将她紧紧拥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依维柯的空间狭小,却刚好隔绝了外面的乱世,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胸腔里滚烫的心跳,感受到她泪水浸透衣襟的湿意,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连带着那两滴鳄鱼的眼泪,都成了情到深处的佐证。
“哈尼,”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哑却坚定,“别再走了。今晚陪着我,往后余生,我都护着你。”
慕容苓往他怀里缩了缩,下巴抵着他的肩头,闷闷地“嗯”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她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带着清甜的香气,呼吸灼热地拂在他的皮肤上,带着全然的信赖与顺从。
车外的火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烤串的香气、夜风的凉意都成了背景。杨毅抬手关掉车顶的小灯,只留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在黑暗中交织,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渐渐放松的身体,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鲜卑公主,这乱世里的“哈妮克孜”,他真的拿下了。
而5000鲜卑兵在外面的空地等候,没人知道,他们的公主,已然成了这秦岭深山里,最让“神仙”牵挂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