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杨毅他两个是步行,没有车窗的遮挡。杨毅看到了真正的乱世景象
道旁老槐树下,妇人抱着骨瘦如柴的幼子,泪眼婆娑地拽住过往行人衣袖:“十文钱,只要十文钱,给孩子一条活路!”稚童饿得哭声嘶哑,小脸蜡黄得只剩一双空洞的眼。不远处,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用半袋发霉的粟米,换走一对蜷缩在墙角的少年男女,女孩死死攥着哥哥的手,指甲掐进皮肉,却只换来一声无力的呜咽。
城门口的告示牌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募兵”二字下,密密麻麻写满了“粮尽”“急援”的字样。巡逻的士兵甲胄残破,腰间长刀锈迹斑斑,目光扫过街边啃着树皮的流民,眼底只剩麻木。
一辆马车碾过散落的枯草,车轮溅起的尘土里,混着孩童的啼哭与妇人的啜泣,在乱世的风里久久不散。
杨毅看的心里发苦
公主看见他的脸色“乱世这些很常见”然后拉着他拐进另一个街道
这里的烟火气漫在街上,公主拉着杨毅钻进一家热闹的早餐铺——木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酥油茶、油饼和羊肉包子,邻桌几个汉子正低头扒饭,偶尔抬眼瞟来的目光,混着刚攻下城池特有的警惕。
“郎快尝尝这个油饼,外酥里软,配着酥油茶最香了!”公主拿起一块递过来,指尖还沾着点油星。
杨毅刚要接,眼角余光瞥见邻桌那几个汉子突然放下碗筷,眼神变得狠厉,其中一人已猛地朝公主扑来!他心头一凛,顾不上多想,抬脚就将脚边的木凳踹了过去。“咚”的一声,那汉子脚下一绊,身形失衡踉跄了两步。
趁着这间隙,杨毅反手从肩头取下气枪,军刺泛着冷光,不等对方站稳,径直朝着他后心扎了上去!
可另外两名刺客已掀翻桌子,木碗瓷片飞溅中,两把长刀直劈向杨毅和公主。门外的亲卫见状,立刻拔刀往里面闯,却被桌椅挡住了去路。
杨毅哪顾得上身后的动静,见长刀劈向公主,硬生生撑着胳膊挡了上去——“噗嗤”一声,刀锋深深砍进他的胳膊,冬天的厚衣被瞬间划开,鲜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浸红了衣袖。
剧痛钻心,他却咬牙没退,握着气枪又狠狠挡了两下,军刺与长刀碰撞出火星。就在这时,亲卫冲了进来,见状红了眼,乱刀齐下,瞬间将两名刺客砍死。
公主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扑过来死死攥住杨毅流血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郎!你的胳膊!流了这么多血,疼不疼?”
杨毅喘着粗气,手背因刚才的格挡震得发麻,低头时才发现,这次出远门他特意把这块石头跟求生哨挂在一起,竟在激烈打斗中从领口滑了出来,悬在胸前晃荡。他抬手想把石头塞回领口,可带血的指尖刚触碰到石面——
“dNA匹配成功!”
一道清晰的机械音在杨毅脑海中响起。
他浑身一僵,可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疼得钻心,袖筒里的血早已浸得棉袄黏腻沉重——哪顾得上这突兀的声音,他反手就扯掉厚重的棉袄,露出被血染红的里衣。公主早已哭红了眼眶,抓起自己的外衫撕下宽布条,指尖颤抖着往他伤口上缠:“郎,忍着点,止血要紧!”
“郎,撑住!”公主指尖发颤撕布,泪水砸在浸血的布片上,缠伤的力道又急又稳。
杨毅疼得呲牙咧嘴,冷汗顺着下颌往下淌,倒吸冷气:“你……你到底得罪谁了?”
公主眸底满是焦灼与无奈,急声道:“许是以前的残兵,或是城里的歹人!咱们没招惹谁啊!”
杨毅疼得直咧嘴,猛地想起:“急救包没带!快回府!”
一行人火速赶回,府中已调集三名大夫。杨毅指着背上的登山包,急声道:“拿我那包!”下人刚要上前,公主一把拨开,亲自取下包递给他。“上面带红十字的!”杨毅话音未落,公主已翻出对应物件。
他先摸出云南白药撒在伤口,又用碘伏棉球清理,最后拿出带拉链的创可贴:“按这纹路把伤口对齐拉上!”大夫们围在一旁,看着从未见过的药和工具,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杨毅全然不顾周遭目光,闭眼凝神感应——机械音未再响起,脑海中却骤然展开一处空间:大小、布局与他的车内空间一模一样!仿佛那辆车被完整“拓印”进脑海,触手可及的真切感,与现实场景形成诡异的重叠。
公主见他闭眼不动,心瞬间揪紧,忙扶着他的胳膊急声追问:“郎,你怎么了?别吓我!”
杨毅眉头紧锁,抬手摆了摆,示意她勿扰,指尖仍在微微发颤。
公主僵在一旁,泪水直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反复自责:“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遭这份罪……都怪我!”
公主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泪水砸在杨毅手背上滚烫,连侍女都红了眼眶,大夫们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劝还是该退。
过了一会,杨毅睁开眼,眼底亮着光,对着公主扯出一抹笑,抬手指了指周遭:“你们先退下。”
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弄得愣住,哭声戛然而止,手足无措地望着他。
杨毅攥了攥她的手,声音带着几分轻快:“想不想看我给你变个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