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兵本就醉意未消,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短短一刻钟便死伤过半。剩下的残兵见箭楼、堡门全被控制,外围还有密密麻麻的新兵手持飞矛戒备,再看杨毅等人刀光霍霍,眼神里满是决绝,终于撑不住了。一名领头的拓跋百夫长丢掉手中的断刀,单膝跪地嘶吼:“我们投降!饶命!”其余拓跋兵见状,也纷纷扔下兵器,瘫坐在地上举手求饶。杨毅抬手示意停手,军刀上的血迹顺着刀刃滴落,沉声道:“把他们都绑起来,清点人数后立刻押回寨子,路上严加看管,不许出半点差错!”
杨毅盯着地上百姓的尸体,指节因握紧刀柄而泛白,沉声道:“带走!”话音刚落,老兵和禁卫立刻上前,将投降的拓跋兵牢牢捆住,押向停在山坳的骡车。他随即转身对后勤队下令:“把堡里所有粮食、布匹、金银财宝全装上骡车,一点都不许剩!”早已备好的马骡马车立刻驶进堡内,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搬运着物资,粮囤被打开,一袋袋谷物倒进车厢,木箱里的金银珠宝发出碰撞的脆响,破损的兵器和铁器也被一并收拢。杨毅扫过满院还未搬完的物资,对队长补充道:“今天先运这些,剩下的明天一早再派车来拉,务必清点清楚,不许遗漏!”
归寨的路上,杨毅眉头一直紧锁,眼底凝着化不开的疑惑。
拓跋国师带着八百精锐来夺宝,被他悄无声息团灭,连尸骨都没留下。按常理,拓跋部向来睚眦必报,八百精锐覆灭,本该倾巢而出找他算账才对,就算如今和慕容氏撕破脸,主力被牵制,也不该只派两百精骑,不痛不痒地骚扰周边小坞堡,连他的寨子都不敢靠近。
“难道他们没意识到是我?”杨毅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气枪,“可那国师失踪,桩桩件件都和我脱不了干系,就算没有实证,随便一想也该猜到是我做的手脚,这怎么可能?”
他反复盘算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兵力不仅没增加,反而锐减,这反常的举动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猫腻?杨毅一路沉思,直到寨子的轮廓出现在视线中,也没能算清这笔账。
回寨后,杨毅径直走到演武场旁的指挥帐,对着等候在此的大虎吩咐道:“你带人手清点落马堡缴获的物资,所有拓跋俘虏都先押进后山看着,等我回来后一起送往狼神谷。”
大虎抱拳应下,刚要转身,却被杨毅叫住。“另外,”杨毅沉声道,“我要亲自去一趟邪谷城。”
帐内众人闻言一愣,大虎率先开口:“少帅,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拓跋部的骑兵,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才要去。”杨毅眉头微蹙,“拓跋部的举动反常得很,这里面的事我必须当面问清楚。”他顿了顿,看向众人担忧的神色,补充道,“放心,我带一百骑兵轻装上阵,速度快的话俩时辰就能到。”
众人仍有顾虑,却见杨毅态度坚决,只好不再劝阻。随后,大虎挑选了一百名精锐骑兵,再加上慕容兰此前派来的三十名亲卫,一共一百三十人的队伍迅速集结完毕。杨毅翻身上马,挥了挥手:“出发!”
马蹄声踏破寨门的宁静,杨毅骑着摩托,他本就不怎么会骑马,骑快马更是勉强,这电动摩托无声无息,速度又快,正好适合他赶路。他跟一百三十骑沿着山道疾驰而去,朝着邪谷城的方向奔袭。
山道上,三十几个拓跋兵正探头探脑地盯着过往商道,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刚要抄起刀枪上前打劫,抬眼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原地——一百三十骑人马列队整齐,尤其是那三十名鲜卑亲卫,腰间弯刀出鞘半寸,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不容小觑的杀气。更让他们费解的是,队伍中间竟有个奇怪的身影:那人骑着一辆铁家伙,车身线条硬朗,轮胎宽大,头上还戴着个黑沉沉的头盔,将大半张脸都遮住了,既不像马,也不像任何他们见过的坐骑。
拓跋兵领头的脸色骤变,一来深知双方兵力悬殊,二来被那从未见过的“铁坐骑”和头盔搞得心里发怵,再看亲卫们那精准的拔刀姿态,哪里还敢上前,当即挥手示意手下撤退,眨眼间便钻进了路边的树林。
杨毅双手稳稳握着电动越野摩托的车把,头盔下的眉头未松——见拓跋兵撤退,他也无心纠缠,对着队伍沉声道:“赶路!”队伍继续疾驰,一路平安无事,不到中午就抵达了邪谷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