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刘大壮踩着夕阳的影子往家走,刚到四合院门口,就见俩扎着小辫的丫头片子在门墩上跳房子,小脸蛋红扑扑的,正是秦淮茹家的小当和槐花。
“哟,这俩小丫头片子,玩啥呢?”刘大壮笑着蹲下来,故意粗着嗓子喊,“小当!槐花!”
俩丫头抬起头,看见是他,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喊:“小姨夫!”小当还献宝似的举着块捡来的玻璃碴子,“小姨夫你看,我捡的‘宝石’!”
刘大壮乐了,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先给小当塞嘴里一颗,又抱起槐花,把另一颗递到她嘴边。槐花含着糖,小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小姨夫,糖甜。”
“甜就多吃点。”刘大壮左手牵着小当,右手抱着槐花,跟拎着俩小福娃似的往家走,“走,到小姨夫家吃好吃的去。”
进了屋,他冲里屋喊:“京茹,再加两双碗筷,咱多俩小客人!”,说着先领着俩个小姑娘洗了洗手。
把槐花搁腿上,拿勺子舀了点炖得烂烂的土豆泥,吹凉了往她嘴里送,“来,小槐花,张嘴,啊——”
小当也不客气,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桌边,拿着个窝头啃得香。正热闹着,院门口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小当!槐花!跑哪儿去了?”
刘大壮探头喊:“秦姐,在我这儿呢!快来,刚炖的土豆,给孩子盛点!”
秦淮茹走进来,看见俩闺女一个被喂着吃,一个埋头啃白面头,无奈地笑:“这俩皮猴,让你费心了。”
“费心啥,跟亲闺女似的。”刘大壮给槐花擦了擦嘴,“坐下一块吃点?”
“不了不了,”秦淮茹摆手,“家里还热着粥呢,我就是来寻孩子的。”
“让她们在这儿吃吧,”刘大壮把槐花放在凳子上,让她跟小当一块吃饭,“吃完了你再领回去,正好你们姐妹说说话。”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行,麻烦你了。”说完秦淮茹就先走了。
等俩孩子吃饱喝足,刘大壮让媳妇带着她们去里屋玩,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过了有小半个小时,喝了一肚子茶水,正想起身去厕所就听到敲门声,刘大壮连忙起身打开门发现正是秦淮茹。
说到秦姐你先坐,我到厕所先放个水。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懒人屎尿多。
刘大壮嘿嘿一笑忙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洗了洗手,给秦淮茹倒了杯热水:“秦姐,坐,咱拉拉话。”
秦淮茹接过杯子,有点纳闷:“你今儿咋有空跟我唠嗑?”
刘大壮往炕沿上一坐,开门见山:“秦姐,我问你,你一个月工资多少来着?”
“27块5啊,咋了?”
“你们家五口人,”刘大壮掰着手指头算,“你、贾大妈、棒梗,再加小当和槐花,一天三顿饭,顿顿想吃肉,你觉得现实不?”
秦淮茹脸一红:“咋不晓得?杂粮能吃饱就不错了,哪敢想肉?可棒梗和我婆婆,天天念叨着白面馒头红烧肉,拦都拦不住。”
“问题就出在这儿。”刘大壮往灶膛里添了根柴,“你们太惯着棒梗了。他要啥贾大妈给啥,你呢,明知不对也睁只眼闭只眼。就说前段时间偷酱油那事,换作是我家小子,早揍得他三天不敢坐炕!”
秦淮茹叹口气:“我哪敢呐?我婆婆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我说一句她能骂我半天,还说我占着贾家的房子……”
“呸!那房子是厂里分的,跟贾家八竿子打不着!”刘大壮嗓门拔高了点,“再说了,贾东旭走了这么些年,家里里外外靠你挣钱撑着,你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论继承权,这房子你占一半,剩下的才轮得到孩子和她老人家。凭啥你挣钱养家,倒要看别人脸色?”
秦淮茹愣住了,手里的杯子晃了晃:“可……可我的工作,还有这院子,当初都是贾家的啊……”
“工作是继承贾东旭的,但是现在也是你辛苦挣钱养家,房子是厂里按规定分的,跟贾东旭沾点边不假,但现在是你在撑着这个家!”刘大壮敲了敲桌子,“你再瞅瞅棒梗,都十来岁了,偷鸡摸狗的毛病没断过,今儿偷酱油,明儿敢偷自行车,你现在能糊弄过去,等他长大了捅出大娄子,你还能替他扛着?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秦淮茹心上,她眼圈一下子红了,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杯子里:“我……我不是没想过管,可我一管,我婆婆就撒泼,棒梗就打滚……”
“那也得管!”刘大壮把毛巾递过去,“下次他再犯浑,你就抽他,或者把门锁上,饿他两顿,贾大妈要是敢拦,你就往厂里找领导评理去!
自从贾东旭走了你和孩子们都转成城市户口了,只有你婆婆是农村户口,你是挣工资的工人,她是吃闲饭的老太太,谁占理?再说了,棒梗是你儿子,你管教他天经地义!”
秦淮茹抹着眼泪,突然攥紧了拳头,泪眼汪汪却透着股狠劲:“你说得对!我不能再惯着他了!下次他再敢小偷小摸,我打断他的腿!我婆婆要是护着,我就跟她吵!这家里,挣钱的是我,说话就得算话!”
刘大壮看着她这模样,乐了:“这就对了!你是当妈的,腰杆得挺直了。走,我送你和孩子回去,正好看看你咋给棒梗立规矩!”
秦淮茹吸了吸鼻子,突然笑了,抹了把脸:“走!今儿就得让他们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
刘大壮和秦淮茹一进贾家屋,就见贾张氏和棒梗坐在桌边,俩人脸拉得老长,跟谁欠了他们二斤白面似的。
刘大壮也不怵,找了把椅子坐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秦淮茹先开了口:“棒梗,你作业写了没?”
棒梗头一扭:“没写,不想写!”
秦淮茹当即就火了,起身就要拿笤帚,贾张氏“噌”地站起来护在棒梗身前:“你要干啥?孩子还小,写啥作业!”
“他都十岁了,还小?”秦淮茹也急了,“天天就知道玩,将来能有啥出息!”
俩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刘大壮清了清嗓子:“贾大妈,本来我不该多嘴,可秦淮茹是我妻姐,棒梗也算我半个侄子。我问您,您是想让棒梗将来考大学当干部,还是当街溜子?”
贾张氏脖子一梗:“当然是考大学当干部!”
“那他作业都不写,您还拦着不让管,咋考大学?”刘大壮笑了,“您疼孙子没错,可也不能这么惯着。他现在十来岁就敢偷东西,真被派出所留了底案,进了少管所,还当啥干部?”
这话跟闷棍似的打在贾张氏心上,她张着嘴说不出话,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慢慢坐回椅子上,没再护着棒梗。
秦淮茹见状,立马抄起笤帚拽过棒梗,“啪啪”往他屁股上抽。刘大壮看着这场景,心里松了口气——能把这熊孩子扳过来点,也不算白来一趟。要是贾家还拎不清,那他也只能作罢,总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彦祖们,也看20章了,是不是给小弟个5星好评,当做鼓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