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在采购科混得风生水起,这日借着去郊区采买的由头,绕到山里下了几个套,傍晚回来时,网兜里多了只肥硕的芦花鸡——这是他用初级狩猎技能逮的,鸡毛油光水滑,看着就有三斤重。
刚进四合院,那股子鸡腥味就飘了全院。
贾张氏正蹲在门口纳鞋,鼻子抽了抽,猛地抬头:“谁买了鸡了”抬眼看见刘大壮手里的鸡,眼睛瞬间直了,像只盯着骨头的狗,“大壮啊,这鸡……是给厂里买的?”
“不是,自家吃。”刘大壮晃了晃网兜,鸡扑腾着翅膀,肥得差点从网眼里钻出来,“刚发了津贴,改善改善伙食。”
贾张氏的喉结使劲滚了滚,唾沫星子差点流出来:“哎哟,采购员就是不一样,顿顿有肉吃。
我们家棒梗,快半个月没见荤腥了,昨天还哭着要吃鸡……”
刘大壮懒得理她,径直回了屋。关上门,他麻利地杀鸡褪毛,锅里添了井水,扔了把从乡下换来的香菇,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炖。
没半个时辰,浓郁的鸡汤香就从窗户缝里钻了出去,勾得全院人坐立难安。
三大爷阎埠贵趴在自家窗台,一边咽口水一边跟三大妈念叨:“这刘大壮,刚当上采购员就这么铺张,一只鸡全炖了,不知道分点给街坊……”
二大爷刘海中在院里背着手转圈,故意咳嗽得震天响,想让刘大壮听见,主动把鸡送点过来,可等了半天没动静,气得直骂“不懂事”。
傻柱更别提了,他刚从秦淮茹家回来——秦淮茹又哭诉家里没米了,他把这个月的粮票塞了大半过去。
闻着刘大壮家的鸡汤香,心里酸溜溜的:“有俩臭钱就烧得慌,不知道接济接济困难户……”
刘大壮可不管这些,自己盛了一大碗,鸡肉炖得酥烂,一抿就脱骨,鸡汤混着香菇的香味,喝一口浑身舒坦。
他慢悠悠地吃着,故意把骨头啃得干干净净,连骨髓都吸得一点不剩。
正吃到一半,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正是棒梗。
这小子鼻子使劲嗅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鸡骨头,嘴角挂着口水。
“大壮叔……”棒梗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我妈说你这儿有鸡肉……我就想尝尝……就一小口……”
刘大壮放下碗:“想吃?”
棒梗使劲点头,眼泪说来就来:“我好久没吃肉了,昨天梦见吃鸡,醒来枕巾都湿了……”这演技,比他妈贾张氏还厉害。
“去跟你妈说,让她自己来要。”刘大壮故意逗他。
棒梗眼珠一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坐在地上蹬着腿:“你不给我吃!你欺负人!我要吃鸡!我就要吃鸡!”
这哭声穿透力极强,没一会儿,贾张氏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棒梗:“我的乖孙哟,谁欺负你了?告诉奶奶,奶奶撕烂他的嘴!”
“他不给我吃鸡!”棒梗指着刘大壮,哭得更凶了。
贾张氏立刻瞪向刘大壮,双手叉腰:“刘大壮!你还是人吗?这么大只鸡,给孩子尝口怎么了?你当采购员了就看不起人了?我告诉你,今儿这鸡你必须分我们一半,不然我跟你没完!”
刘大壮刚想说话,门口又传来抽泣声,秦淮茹扶着门框,眼圈红红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大壮兄弟,你别跟我妈置气。
棒梗也是饿坏了,你看……要是有剩下的,能不能……”
“秦姐,”刘大壮打断她,“这鸡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凭啥给别人?想吃让她自己买去。”
“你!”贾张氏气得跳脚,“你个没良心的!忘了你刚搬来时,我还借你酱油了?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我跟你拼了!”说着就往刘大壮身上扑。
刘大壮侧身躲开,贾张氏扑了个空,摔在地上,顿时撒起泼来,拍着大腿哭嚎:“没天理啊!采购员欺负老百姓啊!抢了我们家的鸡还打人啊!快来人啊!”
这一闹,全院的人都围了过来。一大爷易中海皱着眉:“大壮,怎么回事?跟个孩子和老人置什么气?”
“一大爷,我没欺负他们,是他们来抢我的鸡。”刘大壮指着桌上的鸡骨头,“我自己吃的,他们硬要,不给就撒泼。”
“孩子小,不懂事,馋了也正常。”一大爷明显拉偏架,“你当长辈的,让着点怎么了?再说了,你现在是采购员,条件好了,帮衬一下邻里也是应该的。”
傻柱也挤了进来,看见秦淮茹在抹眼泪,顿时火了:“刘大壮!你太不是东西了!秦姐都求你了,你还不乐意?不就是点破鸡骨头吗?至于这么抠门?信不信我揍你!”
刘大壮笑了:“傻柱,你算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我看你是欠揍!”傻柱挥拳就打。他常年在食堂颠勺,手上有点劲,可刘大壮吃了健体丸,力气比他大得多,侧身躲过拳头,反手一巴掌扇在傻柱脸上。
“啪!”清脆的响声传遍院子,傻柱被扇得晕头转向,捂着脸不敢相信:“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刘大壮上前一步,抓住傻柱的胳膊,反手一拧,傻柱疼得“嗷嗷”叫,“让你多管闲事!”他手一松,傻柱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下,全院都安静了。谁也没想到,刘大壮敢动手打傻柱,而且看起来还游刃有余。
贾张氏见状,哭得更凶了:“打死人了!采购员打人了!我要去告你!让你丢工作!”
“告我?”刘大壮冷笑,“正好,我还想报警呢。棒梗私闯民宅,想偷东西,你怂恿孩子抢东西,撒泼打滚,正好让警察来评评理,看看谁有理!”
一听“报警”,贾张氏顿时蔫了。这年头,跟警察打交道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是被定性为“偷窃”,棒梗这辈子就完了。
一大爷也慌了,连忙打圆场:“大壮,别冲动,都是邻里,没必要闹那么大。这样,让张大妈给你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
“道歉就行?”刘大壮指着桌上的鸡,“我这鸡是花钱买的,值五块钱。她让孩子来偷,耽误我休息,精神损失费、鸡钱,一共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你抢钱啊!”贾张氏尖叫,“五块钱的鸡要十块?我没有!”
秦淮茹也连忙说:“大壮兄弟,张大妈家确实困难,要不……我来赔?可我……我也没钱……”她说着,眼泪又下来了,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地上的傻柱。
傻柱一看秦淮茹求自己,顿时忘了疼,从地上爬起来:“钱我出!不就十块钱吗?我给!”他咬着牙,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钱,数了十块递给刘大壮,“拿着!以后离秦姐远点!”
刘大壮接过钱,揣进兜里:“早这样不就完了?”他看了眼还在哭的棒梗,“下次再敢来偷东西,打断你的腿!”
棒梗吓得不敢出声,躲在贾张氏身后。
贾张氏瞪了刘大壮一眼,拉着棒梗灰溜溜地回了屋。秦淮茹也低着头,跟着回了家,临走前还偷偷给了傻柱一个感激的眼神——傻柱顿时觉得,这十块钱花得值。
一大爷看着刘大壮,眼神复杂,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摇摇头走了。
三大爷和二大爷也各自回了屋,心里都嘀咕:这刘大壮,真是越来越不好惹了。
刘大壮关上门,看着桌上的鸡骨头,笑了。
这一趟不仅赚了十块钱,还收拾了傻柱和贾张氏,简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