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胡同里,夕阳把人影拉得老长。刘大壮推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刚拐过街角,就被一个黑黢黢的身影拦住了——傻柱揣着个搪瓷缸子,堵在路中间,笑得一脸褶子。
“大壮!可算等着你了!”傻柱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身后的巷子,“晚上没事吧?我请你喝酒!”
刘大壮挑眉:“喝酒?大老爷们儿喝啥酒,我还想回家陪我媳妇呢。”
“别啊!”傻柱一把拽住他的车把,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就当给兄弟个面子,我那儿有好酒,牛栏山!刚托人买的!”
刘大壮被他磨得没辙,这傻柱平时看着愣,缠人的时候比贾张氏还能熬。“行了行了,服了你了。”他无奈地松手,“我先回家跟京茹说一声。”
“得嘞!”傻柱乐了,露出两排白牙,“我回家弄俩硬菜,你抓紧啊!”
回到家,秦京茹正系着围裙炖白菜,见他进来,掀开锅盖问:“咋才回来?菜都快烂了。”
“被傻柱堵了,非要请我喝酒。”刘大壮脱了外套,凑过去闻了闻,“真香,加点粉条就更好了。”
“就知道吃。”秦京茹嗔了他一眼,“那你去吧,少喝点,晚上风大,别着凉。”
俩人正说着话,院门口传来傻柱的大嗓门:“大壮!好了没?菜都齐了!”
刘大壮应了一声,跟秦京茹说到,“我不在家里吃,要不你去把你姐和小当槐花叫过来一块吃。”秦京茹白了刘大壮一眼,“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刚进傻柱家的门,就闻见一股肉香味,桌上摆着一盘红烧肉、一碟拍黄瓜,还有个炒鸡蛋,油汪汪的看着就馋人。
更让他意外的是,何雨水居然坐在桌边,手里还拿着个空酒瓶,正跟傻柱唠嗑。
“哟,雨水也在?”刘大壮拉了把椅子坐下,“这可是稀罕事,你哥请我喝酒,咋把你也叫来了?”
何雨水笑了笑:“我哥说请了贵客,让我过来陪衬陪衬。再说了,我也想听听,咱们厂的大科长平时都聊啥。”
傻柱已经拧开了白酒,“咕咚咕咚”倒了三杯,酒液清亮,还冒着热气。“来来来,大壮,先干一个!”他端起杯子,跟刘大壮碰了一下,仰脖就灌了下去,辣得直咂嘴,“这酒,够劲儿!”
刘大壮抿了一口,咂摸咂摸滋味:“行啊傻柱,下血本了?这牛栏山可不便宜。”
“为了你,值!”傻柱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其实吧……我找你喝酒,是有事儿想请教。”
“啥事?”刘大壮夹了口鸡蛋,“你要是想问咋炖肉更香,我可不如你。”
“不是不是。”傻柱脸一红,挠了挠头,头发上还沾着点面粉,“我想问问……你说我这都三十了,咋就找不着媳妇呢?”
旁边的何雨水“噗嗤”笑了:“哥,你总算知道着急了?前两年我给你介绍的那几个,你一个都看不上,说人家不如秦淮茹姐。”
“那能一样吗?”傻柱瞪了她一眼,又转向刘大壮,“大壮,你给说说,我到底差哪儿了?”
刘大壮放下酒杯,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自己瞅瞅,头发跟鸡窝似的,油乎乎能炒菜了;身上这褂子,一股子油烟味,估计半个月没洗了吧?再瞅瞅你这屋,脏衣服堆得跟小山似的,进门就得闻见馊味——哪个姑娘愿意跟你?”
傻柱被说得脸通红,梗着脖子辩解:“我天天在厨房忙,哪有空收拾?再说了,男人讲究那些干啥?”
“咋不讲究?”刘大壮敲了敲桌子,“你是厨子不假,但也得干净!你看人家饭店的大师傅,下班都穿得板板正正,哪像你,跟从油锅里捞出来似的。”
何雨水在旁边点头:“就是!上次我同学来院里,看见我哥这模样,还以为是收废品的呢。”
“你俩合起伙来埋汰我是吧?”傻柱不乐意了,又灌了口酒,“那……那除了收拾利索,还有啥?”
“名声。”刘大壮说得直截了当,“前几年你跟秦淮茹走得太近,院里人都说啥?说你给贾家拉帮套!虽然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外人不这么想啊。城里姑娘家脸皮薄,谁愿意嫁个名声不好的?”
傻柱的脸更红了,手里的酒杯捏得发白:“那……那我就找不着媳妇了?”
“也不是。”刘大壮给他满上酒,“我觉得你不如往乡下找找。乡下姑娘实诚,不挑城里户口,就看你人好不好、能不能干活。你是厨子,再差也饿不着,这在乡下可是香饽饽。”
“乡下?”傻柱愣了愣,“那……那她们会不会嫌弃我岁数大?”
“你只要收拾干净了,说话别那么冲,肯定有人愿意。”刘大壮笑了,“再说了,乡下这两年日子紧,能找个城里有工作的,人家还巴不得呢。”
傻柱琢磨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对啊!我咋没想到呢!大壮,你真是我亲兄弟!”他端起酒杯,跟刘大壮碰了一下,“那……那你能不能让你媳妇京茹帮我留意留意?最好是……是漂亮点的,其他没啥要求。”
刘大壮白了他一眼:“你都三十岁的老光棍了,还挑漂亮的?”话虽这么说,还是点了点头,“行吧,让京茹在她们村周围问问,有合适的就跟你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漂亮不漂亮的,得看缘分。”
“哎哎!谢谢大壮!”傻柱乐坏了,又给刘大壮夹了块肉,“够意思!这酒,我干了,你随意!”
旁边的何雨水也笑着说:“大壮哥,要是真有合适的,我也帮着看看,我哥这婚事,我比谁都急。”
仨人边喝边聊,两瓶白酒很快见了底。傻柱喝得脸红脖子粗,搂着刘大壮的肩膀喊:“以后……以后你就是我亲哥!谁欺负你,我第一个冲上去!”
刘大壮被他缠得没办法,好不容易才脱身,回到家时,秦京茹正坐在灯下纳鞋底。“咋才回来?一身酒气。”她皱着眉递过一杯水。
“被傻柱灌多了。”刘大壮喝了口水,把傻柱想找媳妇的事说了说,“你回村的时候,帮他留意留意,有合适的乡下姑娘就说说,不用太挑,人老实就行。”
秦京茹愣了愣,随即笑了:“行啊,我们村西头有个王姑娘,长得俊,就是家里穷,二十了还没嫁人。
我回头问问,要是她愿意,就跟你说。”
“嗯,别太急,慢慢打听。”刘大壮脱了鞋上炕,“这傻柱,总算想明白点事了。”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秦京茹放下鞋底,靠在他身边:“其实傻柱人不坏,就是愣了点,能找个媳妇管管他,也挺好。”
刘大壮搂住她,打了个酒嗝:“可不是嘛,等他娶了媳妇,院里能清静点。”
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