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曙光刚染亮苏府的飞檐,院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京兆府差役特有的唱喏声:“京兆府奉命送证物,烦请沈姑娘亲收!”沈禾刚洗漱完毕,穿着一身素色布裙走出房门,就看到两名身着皂衣的差役站在院门口,手里捧着一个乌木托盘,托盘上盖着厚厚的红绸。
“劳烦两位差役大哥了。”沈禾让丫鬟递上茶水,目光落在那乌木托盘上。红绸的质地粗糙,边缘绣着京兆府的印记,显然是官方专用的证物包裹。为首的差役躬了躬身:“沈姑娘客气,这是昨夜清理李顺囚车时,在车底暗格发现的,府尹大人说事关重大,务必亲手交给您。”
等差役走后,沈禾才在石桌旁坐下,小心翼翼地掀开红绸。托盘上的木盒不过巴掌大小,是普通的柏木所制,表面刻着简单的云纹,边角已经被磨损得有些发白,显然是用了有些年头的旧物。她指尖的银光轻轻一碰,木盒没有发出邪术预警,只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那是囚车底部潮湿环境留下的味道。
木盒的锁是黄铜制的,已经生了锈。沈禾没费多大劲就将锁打开,盒盖刚掀开一条缝,就看到几锭用麻绳串着的碎银子,银子表面沾着泥垢,显然是李顺藏着的私房钱。她皱了皱眉,正要将银子拨到一边,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冰凉的硬物——那是半块青玉佩。
玉佩约莫拇指大小,质地是上好的和田青玉,只是常年被藏在潮湿的地方,表面蒙着一层灰翳。沈禾用灵泉水沾湿帕子,轻轻擦拭干净,玉佩边缘一道清晰的月牙纹立刻显现出来,纹路流畅自然,像是天生就长在玉上的一般。她的呼吸瞬间停滞,下意识抚向自己的锁骨——那道月牙形的胎记,竟与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连弧度都分毫不差。
“这纹路……”苏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练完武,额角还带着薄汗,看到沈禾手中的玉佩,快步走了过来。指尖刚触到玉佩,他掌心的双生玉佩突然发烫,发出耀眼的银光,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细小的光柱。“和我玉佩上的灵脉纹是同源的!”苏砚的语气带着惊讶,“只是方向完全相反,像是……一枚玉佩分成的两半。”
他将自己的玉佩放在石桌上,双生玉佩的灵脉纹与青玉佩的月牙纹拼在一起,虽然方向相反,却能清晰地看出原本是完整的图案。“你祖父的遗物里,有没有类似的玉佩?”苏砚看向沈禾,“灵脉者的信物大多有传承印记,这很可能是你沈家的东西。”
沈禾的思绪瞬间被拉回西北的土屋,母亲陈氏曾在灯下给她缝衣服时提过,祖父临终前将一个“能保命的物件”藏在了襁褓里,后来兵荒马乱,襁褓遗失在乱军中,那物件也跟着没了踪影。“母亲说那是家族信物,却没说是什么样子。”她握紧玉佩,“我立刻让人送信回西北,让母亲仔细找找祖父的旧物,或许能有线索。”
她转身要去安排送信的人,就看到苏老大人拄着拐杖走进院来,脸色比往常更加凝重。“那玉佩给我看看。”苏老大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等看到玉佩上的月牙纹,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果然是沈家的‘分脉佩’!”
“分脉佩?”沈禾和苏砚异口同声地问道。
“二十年前,沈氏是京城有名的灵脉世家,族中子弟大多拥有灵脉之力。”苏老大人在石凳上坐下,缓缓开口,“这分脉佩是沈家的族宝,一分为二,族长持一半,继承人持另一半,凭纹路相认。后来沈家出了内乱,一位旁支子弟因修炼噬灵邪术被族长驱逐,传闻他离开时,偷走了其中半块分脉佩。”
“那人的名字,是不是叫沈渊?”沈禾的心猛地一沉,想起了赵嫣然提到的玄主。
苏老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他点了点头,“正是沈渊。他是沈家旁支,灵脉天赋极高,却心术不正,认为灵脉力量该用来掌控权势,而非守护百姓。被驱逐后,他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竟成了影阁的玄主。”
沈禾只觉得一阵眩晕,指尖的玉佩仿佛有千斤重。李顺是影阁的人,他藏着的分脉佩来自沈渊,而沈渊的玉佩纹路与自己的胎记相同——这是否意味着,她与沈渊之间,真的有血脉联系?
“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信回西北了。”沈禾定了定神,“等母亲的消息传来,或许就能弄清真相。”她将玉佩小心地收进锦盒,“不管沈渊是谁,他手上沾着太多人的血,我都不会放过他。”
苏老大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沈家的灵脉传承本就以守护为念,你没有丢你祖父的脸。”他顿了顿,“只是沈渊狡猾得很,李顺的死和赵嫣然的毒,都说明他在京城布下了不少眼线,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
当天下午,送信的人就出发了。沈禾站在苏府门口,看着扬尘而去的马车,握紧了手中的锦盒。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玉佩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她突然感觉到空间里的灵脉之源微微震动,走进空间一看,石碑上竟浮现出一行模糊的字迹:“分脉同源,正邪殊途”。这八个字,像是警示,又像是预言。而沈渊留给她的,绝不仅仅是血脉的谜团,还有一场即将到来的,关乎灵脉传承的生死较量。
次日清晨,京兆府的差役送来一个木盒,说是在李顺的囚车底部发现的。沈禾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几锭碎银子,还有半块青玉佩,玉佩边缘刻着一道月牙纹,与她锁骨处的胎记一模一样。
“这纹路……”苏砚的指尖刚碰到玉佩,双生玉佩就突然发烫,“和我玉佩上的灵脉纹是同源的,只是方向相反。”他看向沈禾,“你祖父的遗物里,有没有类似的玉佩?”
沈禾猛地想起母亲陈氏曾提过,祖父临终前藏了一块“家族信物”,后来被乱兵冲走。她立刻让人送信回西北,让陈氏仔细查找旧物。苏老大人这时走进来,看到玉佩脸色一变:“这是沈家的‘分脉佩’,当年沈家族人各持一半,凭纹路相认。”
“沈家?”沈禾愣住了,“玄主也姓沈?”苏老大人点头,神色凝重:“二十年前,沈氏有位旁支子弟因修炼邪术被驱逐,传闻他带走了半块分脉佩,那人的名字……叫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