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在清风峡的上空弥漫,像一块沉重的乌云压在沈禾心头。她抱着伤势渐稳的苏砚,目光死死盯着黑烟升起的方向,指尖的灵脉之力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灵脉稻种燃烧时才会发出的特殊烟雾,墨羽终究还是被叛了。
“沈禾,别冲动。”苏砚抓住她的手腕,声音还带着虚弱,“墨羽是太子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是安插在我们身边的棋子。种子或许还没被烧毁,我们现在赶过去,或许还能补救。”
苏老大人也走上前来,脸色凝重:“我带了五十名精锐骑兵,我们兵分两路,我去追墨羽,你们先带着剩下的护卫返回京城。太子既然敢在清风峡动手,就说明他在京城已经布好了陷阱,我们必须尽快回去通知天子。”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追墨羽。”沈禾站起身,将灵脉之源握在手中,“灵脉稻种是西北百姓的希望,我不能让它毁在墨羽手里。苏砚,你先回京城,将太子的阴谋告诉天子,我们在西北的月牙泉汇合。”
苏砚还想争辩,却被沈禾用灵脉之力按住肩膀:“这是命令。你留在京城更重要,只有天子才能制衡太子。”他看着沈禾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将双生玉佩取下来,交到她手中:“这枚玉佩你带着,它能感应到危险,若是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就捏碎它,我会立刻赶来。”
沈禾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系在腰间。苏老大人将五十名骑兵分成两队,二十名护送苏砚返回京城,三十名则随他和沈禾追击墨羽。骑兵们翻身上马,朝着黑烟升起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沈禾都在用灵脉之力感应种子的气息。灵脉稻种有着独特的灵气波动,即使被燃烧,也会留下残留的气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种子的气息正在快速向西移动,而且越来越弱,显然墨羽正在加速销毁种子。
“加快速度!”沈禾高声喊道,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加快了奔跑的速度。骑兵们紧随其后,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扬起阵阵尘土。
追出约莫半个时辰,沈禾终于看到了墨羽的身影。他正带着十名护卫,将装着种子的麻袋扔进火堆里,火堆的火焰高达数丈,浓烟滚滚。“墨羽,住手!”沈禾厉声喝道,指尖的银光化作一道光刃,劈向火堆。
墨羽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沈姑娘,别来无恙。我还以为你不会追来呢。”他抬手一挥,两名护卫立刻挡在火堆前,手中的兵器对准了沈禾。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沈禾勒住马缰,目光冰冷,“苏砚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帮太子做事?”
“待我不薄?”墨羽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我全家都是被苏家害死的,我接近苏砚,就是为了报仇!当年苏老大人为了夺取西北的军权,诬陷我父亲通敌叛国,导致我家破人亡,这个仇,我必须报!”
沈禾愣住了,她看向苏老大人,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墨羽,你父亲通敌叛国是铁证如山,与我无关!当年是天子下旨处死你父亲的,我只是奉命执行而已。”
“铁证如山?”墨羽从袖中取出一份泛黄的卷宗,“这是我从皇宫的密档中找到的,上面清楚地写着,我父亲是被太子陷害的,苏老大人你只是帮凶!”他将卷宗扔到沈禾面前,“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们苏家所谓的忠君爱国!”
沈禾捡起卷宗,快速翻阅起来。卷宗上的字迹是当年的大理寺卿所写,详细记录了墨羽父亲案件的经过——太子为了拉拢苏老大人,故意陷害墨羽父亲,苏老大人为了保住苏家的地位,选择了默认。沈禾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看向苏老大人,对方的头深深低了下去,默认了墨羽的说法。
“就算苏老大人对不起你,你也不能毁掉灵脉稻种。”沈禾的声音带着痛心,“西北有数十万百姓等着这批种子活命,你这样做,和太子有什么区别?”
“百姓的死活与我无关!”墨羽的眼睛红了,“我只知道,我要报仇!苏家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他猛地挥手,“烧掉剩下的种子,我们走!”
“不许动!”沈禾厉声喝道,灵脉之力暴涨,将火堆周围的护卫全部震开。她冲到火堆前,用灵脉之力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火焰的蔓延。可此时,大部分种子已经被烧毁,只剩下不足千斤的种子还完好无损。
墨羽见计划失败,转身就要逃跑。苏老大人突然冲了上去,手中的长剑直指墨羽的后背:“你别想走!”墨羽侧身避开,反手一刀砍向苏老大人的咽喉。苏老大人躲闪不及,被刀划伤了脖子,鲜血直流。
“祖父!”沈禾惊呼着冲过去,扶住苏老大人。墨羽趁机翻身上马,带着护卫快速逃离。沈禾想要追击,却被苏老大人拦住:“别追了,种子要紧。”他指着剩下的种子,“这些种子虽然不多,但只要精心培育,还是能救一部分百姓的。”
沈禾看着剩下的种子,心中充满了无奈。她将种子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为苏老大人处理伤口。苏老大人的伤口很深,需要尽快医治。“我们先去附近的城镇找个医馆。”沈禾扶着苏老大人,“这里距离月牙泉还有一段路程,我们得尽快赶到那里,与苏砚汇合。”
就在这时,沈禾腰间的双生玉佩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紧接着,一道银光从玉佩中射出,在空中形成一行字:“苏砚被太子囚禁,速来京城救他。”沈禾的心头一沉,刚要说话,就看到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了一队身着禁军服饰的人马,为首的正是太子的贴身太监。而苏老大人的伤口处,突然渗出黑色的血液——他的刀上,也涂着蚀灵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