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海面的血红色持续了整整一夜,那道巨大的黑影在黎明时分渐渐沉入海中,但沈禾知道,这绝非结束。苏砚在陈氏的治疗下悠悠转醒,第一句话就是抓着沈禾的手问:“邪气……净化了吗?”沈禾点头,将眉心的印记和新地图的事告诉了他,苏砚看着印记,突然想起苏家族谱中的记载:“先祖苏承曾提到,上古时期有‘界外邪族’想要入侵,是灵脉守护者联合各族将其封印在昆仑山下。”
“界外邪族?”郑和皱起眉头,他常年航行海外,曾在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传闻邪族以灵脉为食,一旦解封,整个天下都会变成他们的猎场。归墟的混沌邪气,恐怕只是他们的先锋。”沈渊补充道:“《暗灵秘录》最后提到的极西裂隙,应该就是昆仑封印的薄弱点。暗灵王的真正目的,可能是想借助混沌邪气打开裂隙,释放邪族。”
船队不敢在归墟久留,当天就启程返回泉州。途中,沈禾的印记时常发烫,每次发烫时,母石碎片就会投射出昆仑的景象:雪山崩塌,大地开裂,黑色的邪气从裂隙中涌出,吞噬着沿途的一切生灵。“印记在指引我们,也在警告我们。”沈禾抚摸着碎片,“它让我感觉到,昆仑山下有东西在召唤我的血脉。”
回到京城后,众人立刻面见皇上,将归墟的发现和界外邪族的威胁一一禀报。皇上听完后脸色凝重,当即下旨:封苏砚为西征大将军,统领十万大军前往昆仑;沈禾为护脉使,全权负责封印事宜;陈氏与沈渊辅佐,调动全国灵脉资源支援。旨意下达的当晚,苏老大人亲自送来苏家的祖传兵符:“这兵符能调动苏家暗藏的私兵,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出发前,沈月突然找到沈禾,将一枚贴身佩戴的玉佩交给她:“这是当年暗灵教的人留给我的,说危急时刻能保护我。现在我用不上了,你带着吧。”沈禾接过玉佩,发现上面的纹路与母石碎片的符文隐隐呼应,刚一触碰,玉佩就发出柔和的绿光,与她眉心的印记产生共鸣。“这不是暗灵教的东西,是上古灵脉族的守护玉。”陈氏惊讶地说道,“看来月月的身体里,也藏着灵脉族的血脉。”
十万大军历时一个月抵达昆仑山脚,此时的昆仑山已经乱象丛生。原本常年冰封的雪山开始融化,山脚下的牧民村落被邪气侵蚀,村民变成了失去神智的怪物,见人就咬。“这些是‘邪化者’,被邪族邪气感染所致。”沈禾催动母石碎片,金光笼罩住一个邪化者,对方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逐渐恢复正常,但眼神中满是恐惧:“裂隙……在昆仑主峰的‘碎心崖’,里面有黑色的怪物,会吃人的灵脉……”
苏砚立刻下令大军在山脚扎营,严禁士兵擅自上山,同时派斥候探查碎心崖的情况。沈禾则带着陈氏、沈渊和一队精锐士兵,沿着印记的指引向主峰前进。昆仑山的山路极为险峻,沿途到处都是裂开的山体,邪气越来越浓郁,连母石碎片的金光都变得暗淡。
走到半山腰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群身着黑色铠甲的人,他们的铠甲上刻着与归墟邪气相同的纹路,手中的兵器散发着黑气。“是邪族的先锋军!”沈渊甩出火焰符,“他们比暗灵教的邪术更厉害,大家小心!”对方二话不说就发起攻击,黑气凝聚的长矛穿透力极强,几名士兵躲闪不及,当场被刺穿身体,伤口瞬间被邪气腐蚀。
陈氏展开护脉罩挡住攻击:“这些邪兵没有实体,只能用灵脉之力或血脉之力才能彻底消灭!”沈禾立刻将血脉之力注入母石碎片,金光化作无数光刃,射向邪兵。光刃穿过邪兵的身体,他们的铠甲瞬间崩解,化作黑气消散。苏砚带着援兵及时赶到,长剑舞动,将残余的邪兵尽数斩杀:“碎心崖就在前面,邪气已经形成了屏障,大军无法靠近。”
碎心崖位于昆仑主峰的顶端,一道巨大的裂隙横贯山崖,裂隙中涌出的邪气形成了黑色的屏障,屏障上布满了邪族符文。沈禾的印记剧烈发烫,她走到屏障前,母石碎片和沈月的玉佩同时发出强光,屏障上的符文竟然开始消退。“我的血脉能打开屏障,但里面的邪族力量太强,我需要苏砚的帮助。”沈禾看向苏砚,“双生玉佩的羁绊之力,能增强我的净化力量。”
苏砚握住沈禾的手,双生玉佩与母石碎片、守护玉形成三角之势,金、银、绿三色光芒交织,彻底打开了屏障。裂隙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的石台上,坐着一个全身被黑气包裹的身影,正是之前在归墟海面出现的黑影。“双脉传承者,你终于来了。”黑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我是邪族的首领,只要你归顺我,我可以让你成为这个世界的新主人。”
“我不会让你危害天下百姓。”沈禾催动所有血脉之力,金光化作一把长剑,指向黑影。黑影冷笑一声,挥手发出一道黑气,黑气在空中凝聚成无数的邪爪,抓向众人。苏砚立刻用双生玉佩形成屏障,挡住邪爪,但屏障很快就出现裂痕。“沈禾,用灵脉之心的力量!”暗灵王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你的印记就是灵脉之心所化,只要你愿意,就能引爆它,彻底封印裂隙!”
沈禾一愣,引爆灵脉之心意味着她会失去所有力量,甚至可能危及生命。但看着身边浴血奋战的苏砚和士兵,她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就在她准备引爆印记时,沈月的守护玉突然飞到她面前,发出耀眼的绿光:“姐姐,不要!”玉佩中突然浮现出沈月的身影,“我的血脉也能助力,我们一起封印裂隙!”
原来沈月一直偷偷跟在队伍后面,此刻她催动自身的灵脉族血脉,与沈禾的力量融合在一起。金绿双色光芒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射向黑影。黑影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身体被光柱穿透,化作无数的黑气消散。裂隙开始缓缓闭合,但就在闭合的瞬间,一道细小的黑气从缝隙中飞出,钻进了苏砚的伤口中。
苏砚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沈禾察觉到不对,急忙上前:“苏砚,你怎么了?”苏砚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出现了与黑影相同的黑气。裂隙彻底闭合,邪气消失,但沈禾看着眼前的苏砚,心中充满了绝望。这时,她的母石碎片突然投射出一幅新的画面:苏砚站在一片废墟中,身边是无数的邪族士兵,而他的眉心,也出现了与黑影相同的印记。沈禾的印记再次发烫,脑海中响起邪族首领的声音:“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