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众人简单用了些饭菜。徐长卿取出蜀山特制的通讯法器,开始向远在蜀山的清微掌门及诸位长老传讯,详细禀报了获取土灵珠的经过以及清除狐妖祸患之事。
随后又歇息一晚,养精蓄锐。翌日清晨,一行人再度启程,依照地图指引,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传说中的鬼城酆都,以及其深处的“极乐世界”。
天空之中
御剑飞行,风声猎猎。茂茂紧紧抱着徐长卿的腰,望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川河流,既兴奋又有些害怕,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问道:“徐大侠!我们一直往西飞,会不会经过长安啊?”
“按方位来看,应该会经过其附近空域。”徐长卿答道。
“那……那我们可不可以去长安停一下啊?就一下下!”茂茂的语气充满了渴望,“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去长安看看!听说那里好大好繁华,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一旁驾驭着魔剑的景天听到,也凑过来帮腔:“是啊白豆腐!去长安可是茂茂最大的心愿了!咱们就下去投宿一天怎么样?顺便补充点干粮清水,总不能连着飞十天十夜不歇脚吧?”
徐长卿略一沉吟,想到连日奔波确实需要休整,便点头应允:“也好。便依你们,在长安暂歇一日。”
“师父你呢?没问题吧?”景天又扭头问向一旁御使幽曜剑的霍雨浩。
霍雨浩神色平静:“你如今是此行领队,这些琐事,你决定便好。”说罢,他已然操控飞剑,率先向着下方那座依稀可见轮廓的宏伟城池降落而去。通过精神探测,他早已锁定了长安城外的合适降落地点。
众人在长安城热闹的朱雀大街上寻了家客栈落脚。休整一日间,景天果然信守承诺,拉着茂茂将长安城逛了个遍,从熙攘的东西市到巍峨的大雁塔,最后还豪气地请众人去最有名的酒楼大吃了一顿,让茂茂圆了多年的长安梦。
翌日,众人精神饱满,再度启程,剑光划破长空,直指西北方向的酆都。
……
酆都,极乐世界
此地景象与外界截然不同,仿佛一片燃烧的炼狱。赤红色的岩浆在沟壑间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焦灼的气息,炽热的风中似乎还夹杂着无数亡魂的哀嚎。在这片火海的中心,矗立着一座由黑曜石与白骨构筑而成的诡异宫殿。
殿内,一位身着烈焰般鲜红长裙、容貌妖娆美艳至极的女子正慵懒地倚靠在骷髅王座之上。她便是这极乐世界的统治者——火鬼王。
此刻,她正把玩着一缕跳跃的鬼火,忽然,殿外传来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和打斗声。
不等殿内鬼侍反应,一道迅疾如电的黑色身影已冲破阻拦,闯入大殿之中。来者一身黑衣,面上覆盖着诡异的黑色纹身,气息冰冷而强大,出手狠辣,瞬间便将几名冲上来的鬼侍打得魂飞魄散。
火鬼王微微坐直了身子,美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与警惕,却并未立刻发作,只是娇声问道:“哟~哪来的狂徒,敢闯本王的极乐世界?”
那黑衣魔使停下动作,亮出一面雕刻着狰狞魔神图案、散发着纯粹魔气的令牌,声音嘶哑低沉:“火鬼王,接令!”
火鬼王看清那令牌,脸色微微一变,缓缓起身,姿态依旧妩媚,却多了几分郑重。她仔细打量着对方,眼中异彩连连:“你就是魔尊座下使者,溪风?”
“尊者不日即将驾临酆都极乐世界。”溪风的声音毫无波澜,“届时,尊者会暂时接管此地一切事务。”
火鬼王掩唇轻笑,眼波流转:“原来如此~那小女子应该准备些什么,来恭迎魔尊圣驾呢?”
“你什么都不必做。”溪风冷硬地回答,“装作一切不知,直至尊者亲自下达命令。”
“你们魔界中人……”火鬼王走近几步,几乎贴着溪风,吐气如兰,指尖轻轻划过他覆面纹路的边缘,“……是不是都长得这般俊俏又冷酷啊?”
溪风对她的挑逗无动于衷,侧身避开,同时扔出一卷画轴:“若见此画中人出现在酆都,立刻扣下,听候尊者发落。”
火鬼王接过画轴,好奇地展开。当看到画上那眉目飞扬、带着几分痞笑的青年面容时,她红唇勾起一抹极富兴味、深意十足的笑容:“呵呵~放心,若他来了,本王一定……好好招待他。”
……
酆都城下
霍雨浩、景天一行人望着眼前巍峨却死寂的城池,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巨大的城门紧闭着,城楼上空无一人,此时分明是白昼,整座酆都城却如同沉睡的巨兽,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寂静。
“这是什么情况啊?大白天还关着城门?难道今天酆都放假?”茂茂挠着头,一脸困惑。
霍雨浩悄然展开精神探测,无形的感知力如同水银般渗入城内。反馈回来的景象让他目光微凝:“城内行人极少,且……几乎每条街道两旁,都整齐地摆放着棺木。”
他将“所见”的情况低声告知众人。
“不对啊!”景天叫了起来,“不是说这里是‘极乐世界’吗?怎么搞得跟个大坟场似的?这名字谁起的,也太名不副实了!”
徐长卿面色凝重:“其实极乐世界的意思是地狱,酆都地处阴阳交界,人跟邪灵混杂,极度阴邪,入夜之后,会更恐怖。趁天还没黑,我们先想办法进城再作打算。对了,入夜后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话,因为我们碰到的可能不是人。”
景天听了打了个寒颤。
好在众人皆非寻常人,无需直接通过城门。霍雨浩一手提起茂茂,足尖轻点,身形便如轻烟般越过高达数丈的城墙,悄无声息地落入城内。徐长卿、景天、龙葵也各施手段,轻松翻越而入。
城内的景象比霍雨浩探测到的更为直观诡异——宽阔的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家家门窗紧闭,每户门前甚至街道中央都摆放着一口或新旧不一的棺材,空气中弥漫着纸钱焚烧后的味道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