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叶胜独自坐在会议桌旁，又一次翻检着那叠面试履历。
他抬起头，看向旁边的酒德亚纪：“那个小丫头呢？一整天没见人影，面试也不来，她好歹也是面试官之一吧？”
“谁知道跑哪儿玩去了，”酒德亚纪耸耸肩，“她跟着我们来，根本就是公费旅游的吧？”
这时，古德里安教授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面试结果怎么样？……好吧，我主要是来问路明非的！快告诉我，他答得怎么样？”
叶胜翻到记录页，表情有点微妙：“他……只用了一分半钟就出来了。”
“看！最强的人交卷永远是最快的！”古德里安教授立刻欢欣鼓舞。
叶胜苦笑着念记录：“第一题，他相信有外星人，理由是……觉得人类在宇宙里太孤单了。”
“多棒的答案！充满了人文关怀！我简直要被他感动了！”教授用力挥舞着手臂。
“第二题，他也相信超能力，但……说不出什么理由。”
“完美！这种直觉式的信任，恰恰说明了他的天赋！”古德里安教授斩钉截铁地说。
酒德亚纪接着念第三题：“他说……他不知道。”
古德里安教授深吸一口气，满脸赞叹：“如果我不知道他有那么强的血统优势，我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偷看了标准答案！”
“不会吧……标准答案真是……‘我不知道’？”叶胜忍不住抓了抓头发。
“答案就是‘我不知道’！”教授大声肯定，“这恰恰说明了他思维的开放性，不囿于成见，潜力无限！”
酒德亚纪忍不住扶额：“古德里安教授，您这纯粹是……赤裸裸的包庇吧？”
教授愣了一下，摊手承认：“好吧……是有点……但我真心觉得他答得挺好！”
随后他压低声音，透露了关键信息：“路明非是我们目前唯一的‘S’级候选人！这场面试，本质上就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亚纪忽然想起一事：“教授……您心仪的这位‘S’级学生，他答完题后表示弃权，直接退出考场了。”
“什么？！答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弃权？！”教授惊得几乎从椅子上蹦起来。
“这种奇葩问题和更奇葩的‘标准答案’……恐怕也只有您会觉得他答得好了吧？”叶胜在一旁无奈地耸肩。
“要挽回！必须挽回！”古德里安教授急得团团转，“我来亲自给学生家长打电话！”
叶胜叹了口气：“还是我来打吧……就您这激动劲儿，非得把学生家长吓出心脏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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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点，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路明非家的寂静。
在给路明非家长进行了一番“友好”沟通后，叶胜汇报了最后一位面试者的情况：“校长后面特意加进来的那个霍雨浩，答得……相当好。”
酒德亚纪把记录递给古德里安教授。教授只看了一眼，就陷入了呆滞：“这个学生……对哲学和存在学的认知居然如此深刻。
第一个答案，他是在描述我们混血种与龙族关系的本质啊。
‘升华’与‘毁灭’——这不正对应着混血种体内龙血带来的力量与失控的风险吗？
他几乎是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精准地触碰到了我们这个世界的核心矛盾。
第二个答案，天呐，他不仅理论完备，他甚至已经完成了‘实践验证’。
如此清晰地认知并掌控自身能力，还能将其上升到哲学认知的高度。
他甚至不屑于用‘超能力’这个词，这说明他的认知层级已经超越了普通混血种，他在本能地探寻龙族力量的底层逻辑。
还有这第三个答案，这个答案简直是为我们密党的核心理念量身定做的。
我们一直在对抗龙族的纯粹‘精神’和纯粹‘物质’，我们坚信混血种是平衡的钥匙。
而他，一个年轻人，竟然凭借纯粹的思辨就得出了和我们传承数千年的理念相呼应的结论。
这不是学生，这是一个天生的研究者，一个未来的理论奠基人。
只是，校长并没有给我他的血统认定。”
“教授，我和亚纪都怀疑，他已经自主觉醒，而且……当时在我们面前，他的眼睛变成了金色。”叶胜补充道。
“什么？！自主觉醒的混血种？！”古德里安大吃一惊，立刻抓起电话拨给校长。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慵懒淡定的声音：“教授，怎么样？见过我们的‘S’级了吗？”
“校长！我还没见着明非呢！不过您后面加的那个霍雨浩，他已经觉醒了！”
“哦，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意外，“那仕兰中学还真是人杰地灵，接连出了这么多优秀的学生。”
“校长，那个霍雨浩……他严格来说不是学生，是社会人员。”
“哦，对。不过那些都不重要，”校长轻描淡写地带过，“你只要确保让这两位‘同学’顺利入学就行。”
“那他的血统评级……”
“先给个‘A’吧，够高了。更具体的等级，等他通过了3E考试再调整。”
古德里安一惊。别说‘S’级，‘A’级在学院里也是凤毛麟角，校长居然就这么轻易定了？不过一想到这惊为天人的回答，又不奇怪了。
“好了，就这样吧。”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了。
古德里安教授思索了片刻，让叶胜立刻给霍雨浩发送了录取通知，并邀请他明天再来一趟丽晶酒店。
然后，他便怀着对明天见到路明非的憧憬，安心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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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丽晶酒店。
九楼行政层的VIp餐吧，路明非全家可谓是倾巢出动。
这阵仗，让路明非觉得自己不像是要来面试，倒像是要被送去什么神秘组织献祭。
古德里安教授带着叶胜和酒德亚纪抵达后，立刻热情地冲上前，一把握住了路明非的手：“你好！路明非！”
“你……你好，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在这过分洋溢的热情面前有些手足无措，“您中文说得……真溜。”
“你好，古教授！我是路明非的叔叔，路谷城！”叔叔不甘寂寞地挤进两人之间，强行刷存在感。
“贤叔侄长得还真是……各有千秋啊！”古德里安教授热情地与他握手。
路明非在一旁内心吐槽： 教授您这中文词汇量是跟体育老师学的吧？不会夸人可以不用硬夸的！
叶胜在后面悄悄扯了扯古德里安教授的衣袖，三人终于在桌子对面落座。
就在他们吃着早餐、气氛微妙地闲聊时，霍雨浩也被服务员引了过来。
叶胜赶紧起身迎过去：“霍同学，吃了吗？要不一起用点？”
“不用了，”霍雨浩摆摆手，“你们不是让我过来签什么吗？赶紧弄完吧。”
“好，好的。”叶胜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对霍雨浩说，“对着电话说‘确认’就行。”
“确认。”
“声纹验证通过。霍雨浩，1991年8月21日生，性别男，编号A.d.0012，阶级‘A’，已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
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个人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
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
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加入，霍雨浩同学。”
“对了，还有几份纸质文件需要签署一下。”叶胜又拿出一沓文件。
“行。”霍雨浩拿起笔，看都没看就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反正内容他用神识早就扫完了。
事情办完，他也没多停留，毕竟一眼就看出这场面是专门为路明非那小子准备的。自己倒像是买一送一的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