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一名检察官》
第二十一章 卷宗里的疑点
市检察院的档案室总在午后透着股慵懒的阳光,灰尘在光束里慢悠悠地飘。林定军坐在堆积如山的卷宗后,指尖划过一份泛黄的文件——是三年前的一桩盗窃案,被告人张大山因涉嫌盗窃某珠宝店价值五十万的钻石项链,被判有期徒刑七年。
“这案子有问题。”苏晓抱着一摞补充材料走进来,额角还带着薄汗,“我刚去看守所提审了张大山,他说案发当晚在医院照顾病危的母亲,有护士能作证,但当年的卷宗里根本没记录这个证人。”
林定军翻开卷宗里的庭审记录,被告人供述部分被红笔圈出:“被告人张大山拒不承认犯罪事实,无不在场证明,认罪态度恶劣。”他注意到记录员的签名是“李芳”,这个名字在另外几份存疑案件里也出现过。
“李芳现在在哪?”林定军抬头,青铜爵放在桌角,阳光透过爵身的纹路,在卷宗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串无声的密码。
“去年辞职了,”苏晓调出人事档案,照片上的女人戴着细框眼镜,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档案里写着‘个人原因’,但我查了她的银行流水,辞职前有笔五十万的匿名汇款,来源不明。”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林定军想起“凤蝶”信里的话:“正义从来不怕被怀疑,就像蝴蝶不怕风雨。”他拿起卷宗里的现场照片,珠宝店的监控录像截图显示,案发当晚的嫌疑人戴着口罩,身形确实和张大山相似,但走路时微微跛脚——而张大山的腿是半年前在工地摔伤的,案发时根本不可能跛行。
“去医院。”林定军合上卷宗,“找当年照顾张大山母亲的护士。”
市一院的档案室比检察院的更显陈旧,病历本堆在铁架上,散发着消毒水和纸张混合的味道。护士长翻了半天,才找出三年前的护理记录:“张大山母亲确实是那晚去世的,他从晚上七点守到凌晨三点,中途就没离开过病房。”她指着签名栏,“这是当班护士王梅的签名,她现在调到儿科了。”
儿科病房的走廊里满是孩子的哭闹声。王梅正在给一个婴儿打针,听到张大山的名字,动作顿了一下:“那个男人我记得,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怎么可能去偷东西?”她突然压低声音,“当年有个穿西装的人找过我,塞了个红包,让我别说见过张大山,我没敢收,但也没敢作证……”
林定军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简单的伪证,背后显然有人在操纵。他掏出手机,让苏晓查李芳和珠宝店老板的关系,自己则驱车前往张大山当年工作的工地。
工地的工头是个黝黑的汉子,说起张大山直摇头:“那小子实诚,就是太犟。当年珠宝店老板欠我们工程款,他带头去要账,结果没过多久就被抓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墙角的旧文件柜,“这里有当年的工资单,案发那天他还在工地上班,下午五点才请假去医院。”
工资单上的签名确实是张大山,考勤记录显示他当天工作了七个小时。林定军把单子塞进证物袋时,青铜爵在口袋里微微发烫,爵身映出文件柜后的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个录音笔。
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张大山和珠宝店老板的争吵声:“周扒皮!再不给钱我就去告你偷税漏税!”“你敢?信不信我让你牢底坐穿!”
录音的时间,正好是案发前三天。
回到检察院时,苏晓已经查到了线索:“李芳和珠宝店老板是远房亲戚,她丈夫的公司当年濒临破产,正是靠这笔五十万汇款才缓过来。”她调出一份房产记录,“张大山家的老房子,在他入狱后被低价卖给了珠宝店老板的侄子。”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张大山是被故意陷害的。林定军看着卷宗上“铁证如山”四个鲜红的字,突然觉得无比讽刺。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督查组的号码:“申请再审张大山盗窃案,需要调取当年的监控原始录像和李芳的通讯记录。”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匆匆而过的行人。阳光正好,落在青铜爵上,折射出的光在墙上投下“夜枭”的影子,像只沉默的眼睛,注视着这片土地上的不公。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看守所发来的消息:“张大山情绪激动,说有新证据要提供,关于当年案发现场的一个细节……”
林定军握紧卷宗,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揭开真相的过程或许艰难,但就像那些破茧的蝴蝶,只要方向正确,总能冲破层层阻碍,飞向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