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看着侄子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杀意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秦萧的性子,但这事牵扯太深,他不想让侄子直接对上林家那条疯狗。
“小萧,”秦枫的声音放缓了些,“我可以告诉你谁干的。但是…你能不能答应三叔,先别急着动手?不然…会给你造成很大的麻烦。”
秦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三叔,你觉得…我是个怕麻烦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怕!”秦枫加重了语气,“但你不怕麻烦,你身边的人呢?”
秦萧沉默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盯着秦枫:“三叔,你先告诉我,是谁。其他的…再说。”
秦枫看着侄子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知道再劝也是白搭。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行吧…是林家的老二,林修苟。现在…是九局的局长。”
“林修苟…”秦萧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里的寒光更盛。他点了点头,声音平静无波:“行,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秦枫心里一紧,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秦萧的胳膊,“你小子!这是要去哪儿?!”
秦萧被他拉住,停下脚步,转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带着点疑惑:“三叔,你拉我做什么?”
“我拉你做什么?!”秦枫瞪着他,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你他妈这副样子,我能不拉着你吗?!我告诉你!不许去!不许做傻事!”
秦萧看着他三叔紧张的样子,眉头微挑,语气带着点无奈:“三叔,你想什么呢?我是去看看丽贝卡忙完了没有。老鹰他们伤得不轻,特别是老鹰那条腿,骨头断了,得让她亲自看看,处理一下。不然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啊?”秦枫愣了一下,抓着秦萧胳膊的手下意识地松了点力,“你…你不是去找林二狗的?”
“林二狗?”秦萧眉头困惑地皱起,眼神里充满不解,“谁啊?”
“就是林修苟!”秦枫没好气地说。
“哦…”秦萧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我又不是去找他。我找他干嘛?你不是让我先别采取行动吗?”
秦枫:“……”
他尴尬地松开手,咳嗽了一声,掩饰道:“咳…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小子要犯浑呢!”
他拍了拍秦萧的肩膀,语气重新变得郑重起来:“小萧,你放心!这口恶气,三叔记着呢!林二狗那个王八蛋,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他敢动你的人,还下这么重的手,这事没完!三叔会想办法,一定帮你和兄弟们把这口气出了!”
秦萧点点头,“行,三叔,这事情就先交给你处理吧。”
秦枫也点点头,“嗯,放心吧”,说完,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脸上露出明显的疲惫:“哎…今天折腾一天了,骨头都快散架了…不像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我得先回去补个觉了…老喽…”
秦萧看着三叔那副疲惫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行,三叔,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嗯,走了走了。”秦枫摆摆手,转身朝着医院外走去。
秦萧站在原地,目送着三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脸上的笑容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瞬间变得冰冷一片,眼神锐利。
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小Zero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那边传来小Zero清脆又带着点慵懒的声音,似乎还在敲击键盘:“喂?哥?咋啦?老鹰哥他们到了吗?药送到了吧?”
“嗯,人到了,药也送到了。”秦萧的声音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不过…他们几个…受了点伤。”
“啊?!”小Zero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惊讶和愤怒,“受伤?!怎么回事?!谁干的?!”
“这事回头再说。”秦萧打断了他的追问,语气不容置疑,“小Zero,帮我查个人。”
电话那头的小Zero立刻收起了所有情绪,声音变得严肃:“明白!哥!查谁?”
“华夏林家老二,”秦萧顿了顿,眉头微蹙,似乎在回忆,“叫林…林什么来着?妈的,刚才三叔提了一嘴,叫什么林二狗?反正是林家的老二,现在在九局当局长。我要他所有的资料!公开的,私密的,还有…他最近几天的详细行程安排!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能听到快速敲击键盘的噼啪声。很快,小Zero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确认的语气:“哥,查到了。林修苟,男,52岁,现任华夏国家安全局第九分局局长…资料正在打包加密传输…行程方面…需要点时间黑进他的日程系统,稍等…”
“嗯。”秦萧应了一声,“查完后,所有资料直接发我手机上。”
“收到!哥!保证完成任务!”小Zero的声音充满了干劲。
秦萧没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眼神幽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低声自语:
“呵呵…林二狗…有点意思…”
他收起手机,正准备转身去IcU那边看看丽贝卡那边的情况,兜里的手机又急促地震动起来。
秦萧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苏子熙”。
这么晚了?他眉头微皱,接起电话:“喂?子熙?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电话那头,苏子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尴尬?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很多:
“秦萧…你…你现在…能回来一趟吗?”
秦萧心里咯噔一下,苏子熙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他立刻追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不是家里…”苏子熙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窘迫,“是…是你…你的那个…蛋…”
她似乎憋了半天,才终于把后面几个字挤出来,声音细若蚊蝇:
“…它自己破了…”